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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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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枕在他臂上,像猫咪一样闭上眼,手指却在他口写道:“有人。”程宗扬不动声地聚起真气,隐约受到一丝微弱之极的气息,似乎有人正在屋顶窥伺。论修为自己比受伤的小紫怎么也要高那么一点点,但比起灵觉和,就要差那么一点点了。

片刻后,那股气息迅速远去。程宗扬低声道:“是谁?”小紫摇了摇头。

那个窥伺者似乎并没有恶意,但程宗扬还是不放心,萧五刚离开一会儿,就被人摸进来,看来得向小狐狸再要两个好手。

程宗扬坐起身,“你先睡吧,我出去看看。”房顶的枯草已经被刈除干净,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程宗扬四处看了片刻,忽然瞥见院侧一间小房子里有人影闪动。

程宗扬从房顶一跃而下,闪身闯进房内,悄无声息地一把抓出。没想到得手这么容易,那人毫无反抗就被自己一把抓住脖颈。

梦娘愕然张大美目,她的罗裙和亵都褪到膝间,着雪团般的股,坐在一只红漆净桶上。

干!这茅厕怎么连标记都没有!

程宗扬只好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你怎么在这儿?还鬼鬼祟祟的?”梦娘柔柔说道:“主人吩咐奴婢,出入时别让外人看到。”当初瞒着孟老大把她从黑魔海带出来,自己原想让她和秦桧一起回建康,免得路上被人识破。但小紫执意要带她同行,程宗扬只好告诉臧修,这是紫姑娘的奴婢,随秦桧一同来的,晚了几才到。

在岛上时,臧修等人并没有见过梦娘,路上小紫与梦娘形影不离,众人也未曾起疑。但程宗扬总觉得有点不安,梦娘的身材容貌放在哪儿都够扎眼的,身份肯定有问题。一旦被人看见,很容易引来麻烦。好在梦娘很听话,一路没有出什么子。

这些天小紫反复诘问过,梦娘对自己的身世确实是全无记忆,不知道黑魔海用了什么手段,将她身世的记忆全部抹去,抹得就像一张白纸那样干净。好处是省事不少,小紫说什么就是什么;坏处是她的来历仍然是一团雾,到现在也没有丝毫线索。

桶内传来一阵水声,梦娘很平静地当着自己的面小解,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程宗扬一阵心动,不住在她玉颊上摸了一把。梦娘嫣然一笑,那双桃花般的美目水汪汪闪动着,充人的风情。

梦娘小解完,取出一角丝巾,伸到下身抹拭。忽然丝巾一紧,却被程宗扬扯住。

程宗扬带着微笑的表情道:“我来帮你。”梦娘全无疑心地把丝巾递给他,程宗扬揽住她的,一手伸到她雪白的美腿间。手指触到一片柔腻的软,脂玉般滑得令人销魂。

梦娘抬起眼睛,清澈的目光毫无杂质地望着自己,然后角挑起,出一个纯净的笑容,“是这里了。”程宗扬手臂在梦娘丰腴白滑的大腿间,手指隔着丝巾,放在她下身软的秘处,心头顿时不争气地一阵跳。

慢慢将她微的下身摸拭干净,程宗扬拔出手指。梦娘含笑说:“谢谢。”程宗扬微笑道:“不客气。”说着程宗扬心里叹了口气。起初梦娘还有一些残余的惊惶和羞涩,但这段子下来,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没有记忆的状况,平淡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甚至连一点怀疑都没有。如果这就是黑魔海想要的效果,那么他们做得很完美。

梦娘的举止、气质,绝不是一般人家出身,但失去记忆的她,有时的行为就像婴儿一样无知。如果不是遇到自己,这个雍容高雅的美妇很可能就在被抹去记忆的情形下,被黑魔海作为奴玩终生——这种结局,也许比鱼无夷的下场更残忍。这会儿只要自己开口,就能吃到这块美,可自己到底还是不忍心就这么占了她的便宜。

※※※※※烈山东麓,一队宋军披着重甲,举着长,沿山路缓缓向前推进。

忽然箭矢破空的锐响四处响起。那些箭手箭法湛之极,专挑军士甲胄的隙处入手,纵然披着重甲,还不断有军士被箭矢倒。

宋军沉默地向前迈步,再有十几步,这些重甲步兵就可以攻进山坳,与那些狡猾的对手短兵相接。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断裂声传来,一棵高大的杉木撞开枝叶,笔直朝山路倒去。宋军阵形顿时大,逃奔的军士不断发出惨叫,被林中飞出的箭支杀。

刘平放下单筒望远镜,在他旁边,捧左厢军的几名高级将领都神情凝重。

第三军都指挥使王信道:“敌军在一百人左右。但箭法强,狡计百出。”刘平冷冷道:“不足五十。”众将为之默然。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早已看出敌军人数不多。捧军五千锐被几十名敌军阻在山口,两个时辰还前进不到三里,传出去恐怕都有人不信。

都虞侯万俟政道:“这群敌寇居高临下,占了地势,强攻只怕不利。”第七军都指挥使卢政道:“前军已经攻了六次,相比之下,还是两个骑兵都伤亡小一些。”刘平冷哼一声,“两个骑都,战死三十五人,丢了四十匹马,也敢说伤亡小?传令!下一轮让副都头刘宜孙带头冲锋!”众将不敢劝阻,连忙通知刘宜孙披挂整齐,准备上阵。

刘宜孙抹了把脸,提刀持盾走在队伍最前面。山中遇袭的消息传至大营,刘平然大怒,立即降了他的军职,从骑兵的军使改为步卒的副都头,调到一线参战。刘宜孙已经带队参加了两次攻击,但都被敌寇击退,这一次如果不能冲开敌寇的狙击,自己也不用回来了。

两排盾手在前列阵,接着是刀手和矛手,最后面是弓弩手。这种阵形宋军已经用过五次,每次都在即将胜利的时候突然间溃败。刘宜孙觉得是攻击的力度不够,如果出击的宋军再努力一点,就能突破敌军的狙击。

张亢对他的看法嗤之以鼻。他的骑兵都伤亡较小,本来可以保留原职,戴罪立功,但营指挥使郭逵早看他不顺眼,直接把他踢到刘宜孙手下,当了名队头。

张亢告诉他,宋军每次在紧要关头溃败并不是军士不够拼命,更非因为运气不好,偶然败退。那些匪寇的狡诈和悍勇都超乎想象,他们在狙击中不断退却,造成己方进攻顺利的假象,使宋军不知不觉间拉长攻击队伍,然后抓住己方阵列中的隙,一击得手。

“你觉得应该怎么打?”

“容易,”张亢毫不犹豫地说道:“放火烧山。如今正值冬季,天干物燥,只需要一把火,在营中歇息两天,便可过了这烈山。”这会儿刘宜孙望着山间的密林,仍为张亢的大胆狠辣震惊。山火一旦蔓延,谁都没有办法控制火势,这样一场大火烧下来,只怕烈山几十年间都恢复不了元气,到时不但敌寇无法藏身,宋军的水源、柴火、补给……也都会被大火噬。为了几十名敌军,付出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张亢忽然往地上一扑,刘宜孙清醒过来,立即屈膝半跪下来,用重盾掩护身体。

“咄”的一声,箭矢穿盾上的铁片,从内侧冒出一截箭头,强大的冲击力使刘宜孙几乎仰倒。

他扛住盾牌,一步一步向前挪动。宋军攻击的队伍被杉木隔成两半,刘宜孙没有迟疑,冲在阵列最前面。忽然一杆铁矛从树后挥出,发出刺耳的风声。刘宜孙举盾往矛上一砸,接着右手的佩刀翻出,贴住铁矛,飞快地朝敌人持矛的手指削去。

马鸿双臂一绞,铁矛车轮般翻飞,将他的佩刀挡开。就在这时,扑倒在地的张亢身体一抬,口飞出一道乌光,却是一支弩箭。

弩机程越短,力量越强,马鸿猝不及防,手掌顿时被弩箭穿,溅出一团鲜血。他立刻身而退,在张亢另一支弩箭来之前,跃入山林。

刘宜孙着气把身体在盾后藏好,然后回过头,“你藏了一支手弩?”宋军采用的是募兵制,不需要士卒自备武器,相应的,对士卒的武器控制极为严格。张亢不是弩手,又不是指挥使那些高级将领的亲兵,私藏手弩,已经犯了军中戒律。

张亢却不废话,他迅速装上一支弩箭,飞身抢到一棵树后,背贴树身,然后抬头看着树顶。

血的教训告诉他们,与这伙敌寇手,最危险的攻击往往不是来自前方,而是头顶的高处。

十几丈外,俞子元和吕子贞短暂地商量片刻,然后决定俞子元带队撤到十里之外,休息两个时辰。吕子贞带人一边后退,一边阻击,把宋军拖到深夜,再由俞子元接手。

刘宜孙的攻击终于奏效,敌寇略作抵抗便退入山林。但宋军的好运并没有持续太久,前进两里之后,又撞上了一道狙击线。

军主将夏用和不断派人讯问战况,最后来的是一位面白无须的宦官,捧军都监黄德和,奉命亲自在前督战。

作为前锋的宋军一共有三个军,刘平索从三个军中各出两个营,采用波式攻击,向前推出一条血路。同时用弓箭,只用弩机。

由于弩矢比箭支短得多,无法被敌寇借用补充,僵持了一个时辰之后,林中飞出的箭矢越来越稀少,最后终于完全绝迹。但令刘平震怒的是,付出近百人伤亡的代价,六个营的宋军仍然没有任何斩获。

※※※※※“程公子!老程!”外面响起一个豪的声音。敖润虎虎生风地进来,与程宗扬把臂大笑。

程宗扬笑道:“你消息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我来了。”

“我们比你早到了十几天!江州城都快混了!”说着敖润让开一步,“这是我们雪隼佣兵团的石副团长!”石之隼身材瘦长,再加上宽松的衣物,更显得身形鹤立。程宗扬打量着这位名动一方的雪隼佣兵团团长,拱手笑道:“早就听敖队长说起过,当在晴州匆匆忙忙,竟然没机会见上一面。这次又让石团长登门拜访,实在是惭愧。”石之隼微微一笑,“程公子的名声,我也早从云六爷口中听到过。”说着石之隼一摆手,多没见的冯源捧来一件东西,一边朝他咧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