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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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嘟起小嘴，“人家只是拿来看看。”

“那是佣兵团！不是菜店！你以为敖润他们都是白给的？让你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程宗扬停顿了一下，“月霜怎么样？”泉玉姬道：“奴婢与她对了一掌，并没有使力。”程宗扬哼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银鹅吗？”小紫道：“雪隼佣兵团副团长石之隼用的银隼箭。中间是空的，能够放血。外面还有倒勾，一中就拔不出来了。”小紫拿出一柄小刀，朝泉玉姬招了招手，“过来吧。”

“古吗朴思达，谢谢主人。”泉玉姬屈膝跪在小紫脚边，弯下。小紫割开她伤口的皮，将那枚银隼箭从她肩头取了出来。泉玉姬咬紧牙一声不吭，鼻尖却渗出点点冷汗。

小紫翻掌在她颈侧一切。泉玉姬昏过去，伤口鲜血猛然溅出。

程宗扬拿过那枚暗器，只见银制的羽管上布倒钩，如果上面再喂些毒药，泉玉姬的伤势就不只这么一点了。小紫对泉玉姬溅血的伤口理都不理，似乎死了也与她无关，最后还是自己看不过去，点了泉人的道，帮她止血。

等泉玉姬呼平稳，程宗扬抹去指上血迹，“你们拿了什么东西？”

“呶。”小紫指了指案上的包裹。

包裹并不大，似乎没有装多少东西，看起来有点眼。程宗扬猛地想起，从王哲军中离开时，参军文泽给自己和月霜各自准备了马匹和食物，当时这个包裹就在月霜的马上。

包裹内是几件平常衣物，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穿的，但都是军服，衣角带着左武第一军的标记。衣物下面放着一只婴儿用的金锁，但和一般的婴儿金锁相比，式样有些古怪，尤其是上面嵌的宝石，对婴儿来说太贵重了。

程宗扬心里一动。这些东西多半是月霜小时候用过的，如果是这样，那只金锁很可能是岳帅留下的遗物。死丫头嘴上虽然不说，心里一直惦记着，毕竟姓岳的什么都没有留给她。

程宗扬放软口气，“拿就拿吧，还伤了人。你让我怎么见老敖他们？”

“都是那个新罗人太笨了，连拿东西都做不好。不要生气啦。”说着她抱住程宗扬的手臂，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心里那点气愤被她一亲，立刻烟消云散，程宗扬佯怒道：“再亲一口！”

“小气鬼。”小紫甩开他的手臂，然后解开衣。

“又来刺我！”程宗扬火大地瞪着死丫头。

小紫吐了吐舌头，掉外衣，出雪白的上龙角状的皮甲，还没等他看清就旋身披上衣物。

程宗扬叫道：“想给我看，你就穿慢点啊！”小紫咯咯笑道：“下次请早。”程宗扬朝箱子看了一眼，“泉人会不会知道鱼家的事？”

“撒谎！”程宗扬叫道：“我说什么就撒谎了！”小紫撇了撇殷红的小嘴，“你明知道她不会知道，还这么说，不就是想找个理由玩玩她吗？”程宗扬被揭穿心事，不由恼羞成怒，“胡说！她正受伤呢，我有那么禽兽吗？”小紫大度地摆摆手，“你想玩就去玩吧，我就装不知道好了。”程宗扬赌气道：“不玩了！我要抱着你睡觉！”

“程头儿好坏，又想睡人家。”

“喂，别忘了你是我的侍寝奴婢！跟我睡觉是天经地义！”小紫很听话地扑到程宗扬怀里，“那好吧！”

“哇！这么乖！”程宗扬毫不客气地抱住小紫扑到上，忽然肩上一麻，接着、腹、、腿都被她封住道。

小紫翻过身，把他身体摆平，然后躺在他口上，像盖被子那样把他手臂拉起来绕在自己间，一脸幸福地说道：“程头儿，你身上好暖和哦。”程宗扬哭笑不得，“死丫头，你太过分了吧？”

“你不是要人家陪你睡觉吗？哎呀，你顶到人家股了。”小紫手掌伸到下，把他具推到一边，笑道：“程头儿，你真的好硬呢。”说着她小手一松，那具又直起来，小紫拨了几下也没按下去，于是分开双腿，将火热的具放在腿间。

具隔着衣物摩擦着少女细的肌肤，程宗扬心头一阵，在她耳边小声道：“死丫头，什么时候给我吃？”

“其实很简单啊。”小紫舒服地闭着眼，悠然道：“就像刚才，如果是你点住人家道，人家就乖乖给你吃了。”程宗扬悻悻道：“我一辈子也没你那么诈。”

“程头儿，你好谦虚啊。”小紫闭眼笑道：“你整天都和雪隼团的人在一起，是不是想把他们收过来？”程宗扬停顿了一会儿，慢慢道：“也许你不明白。我们这一代都把享乐放在生活前面，真正有野心的人其实很少。在建康时我经常想，六朝生活这么太平，一眨眼就过完一生，不也很幸福吗？”小紫没有说话，像睡着一样静静闭着眼。

程宗扬自言自语道：“虽然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我相信，这个世界曾经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开始我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很少留下自己的名字，后来我想通了。和这个世界的人相比，我们并没有太多优势，甚至处于劣势。论能力，像我这样本来就不怎么出众的人，凭什么和王茂弘、谢安石那样的人中龙凤相比？把我们这种人扔在这里，大多数只有被淘汰的命运。偶尔有几个幸运儿，像你爹爹那样，可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突然间光彩夺目，可即便是你爹爹，再过五十年、一百年，还有多少人记得他？”小紫呢哝道：“人家才没有爹爹呢。”

“好吧，就说姓岳的。他武功有多高不好说，但结的仇家肯定是天下第一。那么多人恨不得吃他的、喝他的血。可等他的仇家也都死完了，还有什么能留下来呢？”

“很多人可能都在人群中默默无闻地过完一生，最多过得比别人好一点。对于我这种没什么野心的人来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所以我以前总提不起神做事，反正那些事不是被人做过，就是徒劳无功，还不如多享乐几天。”程宗扬叹了口气，“直到那天被苏妖妇打醒，我才知道眼前的太平子就像蜡做的城堡，一点小火苗就能把它融化。想要安安稳稳过子，就要把城堡变成水泥的。等我真想做事的时候，才发现身边可用的人太少了。会之他们是殇侯的人，小狐狸是星月湖的人，云老哥是云家的人。我不是信不过他们，但我需要自己的班底，和任何人发生利益冲突仍站在我这边的人。”

“敖润几个不是什么名声显赫的大人物，但都是热血汉子，值得一。”程宗扬笑了起来，“还有那个平山宗的大法师，他的火法倒让我想出一件东西，找个机会试一下……喂，死丫头，你不会真睡着了吧？”

“不要吵。人家正在考虑要不要让你吃……”

“我说着玩的。”程宗扬小声道：“你气血还没有恢复，再血我可舍不得。”小紫在他口动了一下，“你可以去采六扇门那个女捕快的花啊。”程宗扬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虫上脑的大虫吗？”

“不是吗？”

“闭嘴！”程宗扬气哼哼道：“反正今晚抱着你睡觉就够了。”

“不要后悔哦。”※※※※※从黑甜的梦乡中醒来，程宗扬睁开眼睛，一缕乌亮的发丝垂到自己颈间，小紫伏在自己口睡得正。晨曦从窗棂透入，她娇美的面孔犹如海棠。程宗扬忍不住亲了她一口，忽然发现自己道已被解开。

程宗扬出坏笑，手掌毫不客气地伸进她衣内，抚摸她细的肌肤。

刚摸了一把，房门突然响了两下，臧修在外面道：“公子，孟团长刚回来，请公子去总社见面。公子？起来了吗？”一直闭眼装睡的小紫“咯咯”笑了起来。程宗扬气恼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笑什么笑！有我摸你的时候！”一边转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孟老大也真是……晚半个时辰回来不行啊？”※※※※※第218章·铁骊鹏翼总社在晴州港的西马长街上占了两座院子，门前的青石路面被车轮轧出两道半尺深的车辙。络绎不绝的车马从院中驰出，铁制的轮毂在车辙内发出闷雷般的响动，载着客人和货物奔向四方。

程宗扬一到门前，孟老板就亲自出来，面风地笑道：“建康一别，今又在晴州相见！程公子多多发财、多多发财！”程宗扬知道孟非卿是做给外人看的，当下也拱手寒暄，一边客套，一边与孟非卿一道进入院内。

孟非卿刚回晴州，立刻邀程宗扬见面，他脸上带着笑意，口气轻松地说道：“这几天周围有不少人盯着。临安刑部的捕快，枢密院、太尉府的官差，还有其他地方安的眼线不下十几股，真够热闹的。”鹏翼社往江州运送粮食武器的事没有瞒自己，程宗扬当然知道周围为什么有这么多临安眼线，“宋国怀疑到这里了吗？”

“树大招风。有人从云水运东西，当然要从我们鹏翼社查起。”孟非卿道：“可惜他们晚了半个月。如今我们鹏翼社无论船行还是车马行都干干净净，让他们查不出半点病来。”鹏翼社院内车水马龙，客户往来不绝，载货的、远行的，到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进了后院，外面轻松热闹的气氛陡然一变。孟非卿收起笑容，雄狮般的头颅不怒自威。

一名男子站在台阶上，下面一群打扮各异的汉子钉子般站得整整齐齐。他们有的是小贩，有的是农夫，有的是将军，有的是厨子，还有一个竟然穿着官服，身份是某个县的主簿。但此时聚在一起，每个人都有着同样的气质：属于军人的气质。

“杜元胜！”一名提着秤杆的汉子身出来，“到！”

“马一鸣！”

“到！”一个穿着布衣服的农夫上前与同伴站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