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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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王二女此刻对视一眼,看看各自身上一片汗水体,狼狈不堪,不由羞得各自别过头去。不过各下想想,今儿自己受辱到这般地步,若能换来主人一声“甚好”,正所谓亦算心下所属。此时薛姨妈便将软软的王夫人尴尬的抬起,两人都跌足下了浴盆,又扶着弘昼挪到地下。才各自弯下去,将那龙翔浴盆的子盆上的三层棉巾撤去,果然棉巾之下,是一副以龙游云霄纹路上面镂空了网眼的木板,底下蒸汽都自那木板网眼里蒸腾而出。二女又将木板一翻,分作两片各自撤去,下面原来便是龙骧浴盆那硕大之母盆,倒有两人之长,一人之宽,里面阵阵香风水雾,倒好似一个小的汤池,此时水温想来已经不如适才那般滚烫,正是宜人适体之时。便又扶着弘昼跨足浸下身去。
弘昼将身子向汤里一沉,那全身上下的珍珠砂浆一遇汤水,便都化作阵阵白雾,漫漫自他肌肤之上散播到汤水中,仿佛便连他身上疲惫秋寒也一并传开了。王夫人并薛姨妈,一则礼上当得侍奉,二则也着实狼狈汗了半,渴望在那汤里一浴,便各取了一条新热巾,此时这一对姐妹哪里还论个羞字,顾不得遮挡羞处,都跨身也进得那母盆里来,伏在弘昼两侧,以巾替弘昼自头脸、脖领、腋下、臂膀、膛、腹部、、大腿,小腿、后股、两足一一细致得抹全身,将那珍珠砂浆的余浆纷纷擦去。
弘昼此时闭目养神,品意温汤,再低头细品这一对美妇,想想其体态风,名妖器,各是风韵,今用了这般心思来取悦自己,皆是经历过世事的妇人,比不得那一等闺阁小巧,且不论这姐妹同之魅,贵妇失贞之妙,便是只论着珍珠砂体之美意,主动侍奉涂抹之情,便果是云雨独特,回味悠长,自己适才毕竟受用了。又念及自己一味逞,那王夫人只怕适才都未曾身就被自己暴在体内,饶是他一向荒惯了,竟然不知怎的,生了些许愧意,口中忍耐不住安赞吐道:“果然解乏,你们两个倒有些见识……”薛、王二女正自细心擦抹,气息也渐渐平缓,听弘昼称赞,虽然喜,心下也难免酸楚,想想自己这等无,用尽心思,也只为博得主人一声赞誉罢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弘昼却了口气自顾自又沉到水底,浮上来长长吐出,忽然叹道:“你们侍奉的好,不能不赏个恩典……”他说着你们,眼睛这回却只瞧着王夫人。
二女面面相觑,心头不由突突跳,王夫人忙低头不敢对视弘昼,口中慌道:“主子,我们只是奴,上了岁月的,又不是干净身子给主子,主子不嫌弃,让我们侍奉,已经是上上之幸,不敢求园子里封位的……”薛姨妈忙接口道:“是……主子恩典……我们恪守本分,如今再不敢以太太夫人字句……只是我们姐妹这等年纪岁月,只好用些小见识替主子分忧侍奉……不敢做主子有位份的奴的……”弘昼见二女会错了意,笑了笑啐一口道:“谁要封你们位份来着……怎么,伺候本王洗个蒸浴就想做回姨妈太太?乘早死了这份心,你们两个往里威福富贵是别妄想了,如今就不给名份,位份还在奴儿之下……哈哈……敢明儿,我还想瞧瞧丫鬟奴儿们你们这一对贵妇人的意头美味呢……”薛、王二人一阵气苦,虽则二女自以为年老衰,为人奴本也不曾敢想些旁的,只是如今听弘昼明明是说要给恩典,开口却是这等轻薄之言,亦是无可奈何,王夫人羞臊微微转过头去,薛姨妈只能勉强笑着回话:“是……奴们哪里敢有这等贪念,自然一切凭主子吩咐摆布……”弘昼却伸手过去,将指尖抬上王夫人尖俏的下巴颏,微微将她羞红的脸蛋抬起,瞧着她道:“不过,你们伺候的好,是该给你们个恩典”。
王夫人也不知该怎么回话,惶恐得瞧着弘昼,却见弘昼摇摇头,又捉狭伸出两个手指笑道:“只是两个恩典,你们只能挑一个?”二女浑然不解弘昼此言何意,自己一介连个名份的没有的奴下人,若要赏就赏了,若要罚就罚了,为何要“赐恩典”,还要甚么“两个里挑一个”,此时逊谢也不是,哀告也不是,茫然失措只能候着弘昼说话,却见弘昼只是笑瞧着王夫人,开口一句,却是石破天惊:“你女儿,和你孙子,本王替你搭救一个……你自己挑,要救哪一个?
…
…”知弘昼所言究竟何事,王夫人如何应对,请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蚕丝尽梧桐香繁花凋零秋实芳妾身折受千般君恩方书一两行第四十五回:大观园惊现君子影,小侍女夜眠风月梦却说弘昼秋来受凉疲倦,在顾恩殿后,以龙骧子母盆蒸浴,以珍珠栎砂浆磋磨,以薛王姊妹妇侍奉,受用至极,尽寒殇,在那浴盆舒缓肌骨浸洗身子。王氏姐妹自不敢以适才遭辱被自矜,也一并入浴盆内替弘昼擦抹。弘昼一时兴起,用语言逗,却问王夫人“你女儿,和你孙子,本王替你搭救一个……你自己挑,要救哪一个?
…
…”。
这一句似戏似真之言,当真说得王夫人美目神恍,娇躯颤震,纵是美的身子此时淹没在浴盆香汤之内,竟也好似秋来寒浓,灵灵打得一个冷战,膛起伏玉娇颤按捺不住五内里的动。这弘昼虽问得含含糊糊,王夫人冰雪聪明,又是夜夜挂念此事,如何能不懂主人言下之意。若说起来,以王夫人昔之尊荣体面,到了这般年纪,遭遇这等家族惨变,早已不复丝毫奢求,她也知自己虽有了岁月,却着实是玉骨冰肌,风韵动人,只盼莫落得发配边疆军营为奴,遭一众鄙军士反复凌辱至死之下场。她再入大观园,虽已经身份至名份全无,更是在那一众丫鬟下人之下,也羞惭于昔族内晚辈,甚至于至亲至密之儿媳、掌事侄女都已经皆为他人之奴脔,自己也难免忍同奉一主,抛却贞节烈,莫论玉洁冰清,要以那种种般般羞之事,去侍奉弘昼。但是到底衣食无忧,命得保,子侄辈若是女子,也个个能勉强颜富贵度,论身份固然是轻,到底也只用侍奉弘昼一个男子,较之昔设想种种可怖下场,已是万千之幸了。
只是人之一物,万物之灵,莫难过一个情字。命周全之余,旁系亲眷自然再也顾念不得,至亲之人却难以忘怀,常常挂念心头。与王夫人而言,此时他人莫论,平生还有五个亲人,难以不对空枝挂念,夜夜望残烛思怀的。一个,是昔年合府上下惜若掌上珍宝,如今在京郊皇庄服苦役的儿子宝玉;一个是自己早夭之长子贾珠的儿子,由寡媳李纨拉扯年方七岁的幼孙贾兰,如今在宗人府为奴,亦不知是个什么下场;三一个,自然是自己白首相濡三十年的丈夫贾政,如今却听闻在西山采石场为役;四一个,便是自己的女儿,昔尊荣万千的贤德妃子如今在冷凄凉度的元;再一个,便是自己至亲妹子,同自己一道遭遇此等宗族巨变之薛姨妈。
只是自己细细思来;凤姐、李纨、宝钗,并一众其实还敬自己若神明之小丫鬟们也夜委婉提醒着:其实此生这五个至亲之人,皆是蒙眼前这位自己的主人,和亲王爷弘昼之庇佑,下场都较昔所想,要幸之百倍。若以当族中巨变谋逆之罪名,元,当是赐白绫自尽;贾政,贾宝玉当是斩立决;贾兰虽小,也不知是杀是发;妹妹同自己,既然是女眷,轻则发配边疆军营为军,重则处于姘刑,此都是题中应有之意。如今,这些亲人竟然个个都能保得命,想想邢夫人亡故,薛蟠斩首,贾赦贾敬赐自尽,自己实在是午夜梦回,都惊惶得汗夹背。她到了这等地步,对弘昼之恩泽,实在也是臣服万分戴不已,如今这般自辱清白,心悦臣服的以这等羞之态服侍弘昼,一则固然是礼上所当自保之举,再则内心也实在念弘昼对自己之恩情,思及自身再无可报答,唯有这身子,略可为主人带来一些快,自当恭敬踊跃,用心用身,一发的呈献侍奉罢了。
只是园中规矩,入园为奴脔,此生唯有一心一意以身心取悦弘昼,再不能念昔亲情,尤其男子更是犯忌讳。论起来,妹妹同自己一并在园中侍奉能够姐妹同居乃是万幸;那宝玉、贾兰,自己是过问都不敢过问,至于丈夫贾政,只要偶尔思起,也是羞惭万分,自己今为人笫玩物,自然再不能面对丈夫,然为人奴者思及前夫,那是何等之罪名,她如何敢不惧。倒是女儿元,偶尔思及一二也就罢了。只是她偶尔亦发过奇想念头,丈夫、儿子、孙子是罢了,此生断难再见,自己唯有同妹妹一起,夜侍奉弘昼,更希期子侄辈佳人甚多,能多多尽兴取悦弘昼几年,只怕外头官员反而能多护得他们命几年。唯有女儿元,论起来其实还是新妇年华,青正盛,又是颇承自己昔年之颜,貌美无双,体态婀娜,若能设法子,让弘昼动了念,一并圈进园子里来,虽然免不得遭弘昼污凌辱失了贞洁,更有自己母女同奉一男,也是辱没祖宗伦无之羞事,却总好过在冷里生死咫尺的下场。只是这元若是寻常女子亦就罢了,自然可以同凤姐商议,寻着由头求弘昼一并圈来享用,至少可以母女团聚;奈何她毕竟乃是雍正之妃子,闱忌讳,连凤姐在内,论起来只是奴等类,王爷玩具一般的人儿,难以张得这等口去。也只当自己昼夜胡思罢了。
只是万万未曾料到,自己头一回同妹妹一起侍奉弘昼被辱,弘昼竟然好似逗自己一番,竟然问出这等话来。自己却惶恐之下,不知该如何对答。若论其本心,听闻此言正是自己内心挂怀之事,此时恨不得一个头叩下去,如同至至之奴一般,含着弘昼的下物只管亲吻哀求:“但求主人两个都救,但凡能护佑我孙子、女儿命,奴愿意同女儿一起一生只供主人玩,再不敢想旁的……”然而这内心之言语,却万万不敢当真宣之与口,自己又如何有丝毫半点和弘昼讨价还价之余地资本。若说顺着弘昼的话头,只勤回话说“求主人救我孙儿”或是“求主子救我女儿”,却也似乎切切不妥,自己此时身份乃是一介奴玩物,如何还有什么孙子女儿,弘昼颜难辨真伪,又安知不是调戏考验自己之语。万一说救孙子,却害了孙子,说救女儿,又害了女儿,此时自己门亲眷,合族命,不过是弘昼掌上之物,一语不当,自己受辱遭难亦就罢了,祸及园子内外剩余族人又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