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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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也自不怠慢，一面派了太监妇人入大观园看管打扫，一面赶紧着屡派大内的嬷嬷和老女、甚或掌事太监进大观园里给众女讲“规矩”。其实无非是里前朝传下来的众多如何以相事“伺候主子”的道理。但是也不敢讲多了，口口声声“这里以后是和亲王爷的行，一切都得王爷来定伺候的规矩”，只怕不合了王爷的心意。连六里的掌事太监夏守忠都亲自到了大观园，见了几个要紧的，吩咐了半天。

宗人府内务府詹事府这内三府，揣度王爷的心意，就便儿也给这大观园里恢复了月例钱粮，又定了些个常的用度供给，又派了些个小太监，小丫鬟，老妈子去大观园里伺候，以防着冻饿着园子里的女子，伤了王爷的情趣。王府气派自非贾府能比，其月例钱粮，奢靡用具，金银器皿，吃穿用度，使唤下人，倒比原来贾府掌管园子时添了数倍不止。

各处打点完毕，就只等和亲王爷“临幸大观园”了。

弘昼至此，才逞心如意。一边命王府给大观园供给钱物，一边琢磨着如何去发落这些贾府群美，才能真正不枉费自己这等人生奇遇，也好让自己尽享奇异乐，亦不是仅仅一逞皮蠢物之乐就罢，思索了几，越发连朝事一概都不问了，笔拟了一些条文规矩，才唤来月姝，命她去大观园宣讲自己的“行规矩”。月姝自小也识字断文，边看王爷拟的规矩，并听王爷释言。虽说这月姝早已身心均备好了是王爷的内宠，随时候着王爷的意思供王爷乐，又深知这弘昼“主子”王爷有那说不尽的奇思怪想，但真真看着这些条陈规矩，也实在觉得纸念，摧意摄魂，未曾看完，浑身战抖不已，实在觉得王爷真真是何等星宿，一时温存体贴，一时竟能思出这般意，便觉耳热心跳，呆了半晌，人竟然如在云雾之中一般，尽然以处子之身，险些人生头一回直接了身子。

此时，大观园里众女，正惶惶然羞不知何以自处中。一面体念，贾家的下场实在远比开初传出来的消息要好太多，简直真如“天家恩德”一番，此时皇权最重，忠君之心更是深入女德伦范。这些女子大多自幼受教，均知君威如狱，君恩似海，如果雍正真的赐了“姘刑”，便是未见元之血书，也没几个真敢自尽，只能以或少妇之躯，或处子之身，等待着被一众野蛮兵丁，反复强直至死去之酷刑；若雍正发配她们去黑龙江或西北大漠，也只能跋山涉水，远赴他乡，充当军，从此在北关外，忍受千人万人污的下场，似这京中大户人家娇滴滴的女丫鬟，西北东北兵丁最是喜辱之，只怕下场亦为凄凉。

万万没有想到，元最后血书一封，唤回雍正几份夫挂念；而这和亲王，居然肯“冒险”上书求情讨恩。雍正竟然也肯宽恩，将众人赏了其为王府之奴。

虽然谈不上做王爷的什么侧福晋甚至丫鬟，充其量只是沦为了王爷之行内奴玩物。但是相比前往黑龙江甚至姘刑的命运，真真叫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虽然一众处女仍然难免失身被之命运，也不知道这个声名在外的荒王爷，会个什么品喜好，怎么个行为态度；但是像凤姐等有心的，又曾有过男人的，就想得开的多。立即带领众姑娘领旨谢恩。

又过得几，宁荣众美被赶进了大观园，此时不比往小姐姑娘身份，竟不知衣食何在，忽然宗人府竟然又给了钱粮供给，凡常所需都一应如初，甚或更加奢华，而那内务府夏公公和嬷嬷都来探视过，大内之人不比外人，说话越发骨，一面吓唬众美，伺候的不好，仍然难免发配边疆之类等，一面提醒众美，此时等于入了王府，万不可以养尊处优的小姐自居，要准备好做王爷的脔，邀宠事上，唯有伺候好王爷，才有一线之明云云。

所以贾府众美，一面是渴望着王爷早临幸，获得一分恩宠，以免夜长梦多，变了卦又落得悲惨命运。一面毕竟大多数是闺阁处子，不知风月，想到自己从此由冰清玉洁的大户小姐，沦落为他人的奴，不由得上心头，羞生脸颊。一面是喜盼望着族中众人得到轻判，更期望着能早侍奉王爷，再为族人多获圣怜宽恕；一面又是惊惧着王府里消息不至，闺阁处女实在不知伺候这位荒王爷的，会是怎样的的事行。一面也有那一等人，放不下丈夫父母，叔舅兄弟，挂念安危却无从问起，虽然大观园里吃穿用度都恢复得更盛往，对众人来说却实实在是度如年。

又过得数，盼夜盼才盼来“王府来人了”。此时大观园里邢、王等年长者早已发配到辛者库去，众美以尤氏，凤姐为年长之尊，便率了众人赶紧至大观园正殿“天仙宝境”名为“顾恩殿”外玉白石广场上跪了，忐忑得候着，只等了半，正自惊惧，远处，几个嬷嬷女太监开道而来，引着一个十四、五岁的装少女款款而来，众人侧目观看：却是荷裙翩飞，羽衣飘舞，姣若花，媚如秋月，神宁静平和却不怒自威。年纪虽小，却正是皇家伺候的人物风范。

众人只管要叩头。那少女却一笑，竟冲众人福了一福，众美愈加惶恐，不知如何称呼，那少女已是开口：“诸位姐姐妹妹勿要多礼，小妹是和亲王爷的书房侍女月姝”贾府众美凡知礼的，均知莫不谈自家的身份现下只是王府脔，便是还在做贾府的姑娘，对着王府近身侍女，如何怠慢得，一众人均道“奴家等见过月姝姊姊”。月姝笑道“妹妹这次来，是来给各位姐姐妹妹说说从此以后，这大观园行里的规矩，这些都是王爷定下的，往后诸位姐姐妹妹论身份，都是王爷的家奴，还请姐姐妹妹们听仔细了，务必要谨遵王爷之圣谕了”贾府众美忙答是，月姝便接着道：“这第一条，便是这园子今后就是王爷的后之一，所有的姐妹都要时时清醒自己的身份，是王爷之脔侍奴，唯奉王爷为主人，王爷要怎得就怎得，莫不谈临幸时要献上身子，其实平时还更要献上情思。若有丝毫怠慢，伺候不尽意，奉上不用心，违了王爷之令，逆了王爷之言，便是失了奴隶身份，需要重惩。这里讲的是心。”

“这第二条，这大观园里留下这多女子，不分房论出尊卑礼数来，也不好管束；故此，诸位王爷将姐姐妹妹备了五等身份，皆由王爷赐名号”

“五等者，一等为'妃子'，二等为'小主'，其下为'小姐''姑娘'和'奴儿'；五等再下面没封的，也在园子里伺候，就不赐封号，等而为下。五等互有上下尊卑之别，若王爷喜，会另赐号，只是姐妹们要晓得，这等称呼只是王爷听着喜悦耳，当不得认真字面，还是要认清自家身份究竟，既然是脔奴，就不可以妾自居，更不可再真以为自己是'小姐'或者'主'，更莫谈王妃了。”

“位份级别，均和旧府里的尊卑无关，一切只凭王爷喜与否。”

“这第三条，既然入了王府，自然终身就只可伺候王爷，姐妹们都是罪余之人，只是既然进了园子，罪余不罪余也不用再想，昔有夫君者更不可再有丝毫念想，家人亲戚朋友眷属若有男子者更不可再往来。闺阁守礼唯奉王爷一人。”

“这第四条，讲讲伺候的细节规矩，王爷不女子旗装，好在各位贾府本是汉军旗下，姐妹们本就着汉装为上，内务府会另拨银子供姐妹们装扮，也好侍奉。

若喜，也可以着一些里传的样式衣装。各房姐妹们若王爷召唤，都要自称小字奴名。王爷不女眷称其王爷，可称其为'主子'，或者'主人'亦可。至于其他伺候的规矩，无一定的，自然是王爷怎样就怎么样。诸位姐妹只需谨遵就可以了。

“”这第五条，就讲究的就是'心'，众姐姐妹妹可好体味……诸位姐妹男子是此生不可再往来了。只是光这大观园里就有这许多佳丽，王府里其实还有，王爷怎么也享不过来，我们到了这个身份地步，就是为了一娱王爷之笫喜好，也为了不使得姐妹们年华寂寞无，若是姐妹们寂寞……可以……可以依着尊卑，唤下位者来女女好伺候……一样可以当做奴脔来使唤……“”上位者，如'妃子''小主'对于其他姐妹来说，地位尊崇，若有什么要求，则下位者需同样遵奉，亦不得抗争，好增添王爷的怜惜。姐妹们都要想清楚。因此上，所有姐妹，都要一心一意尊奉于王爷，争得王爷的宠，以获恩宠荣位，这样，你若喜，就可以玩下面的聊以自，度过时光；若不喜，地位尊重，又不至于忍辱被她人玩咯。

“月姝红着脸勉强说完，大观园众美面面相觑，个个羞臊得难以尽述，人言这荒王爷花样百出，万没想到能给大观园里订下这等许多规矩，光听听，就觉得实在是香妖，尽想想，更觉得羞辱到了极致。这般”双女“”尊者叫下位者伺候“”人人争位献媚争宠“”五级位份名号“”称奴称主“……真亏的这王爷怎么有这般心思。

月姝见众人羞涩，想想自家使命，便稍稍正了正对众人道：“怎么？众位姐妹们觉得王爷的规矩有什么不妥么？”众美大惊失，才猛想起自家的处境，个个忍着羞，忙不迭跪下叩首，只几个刚烈的难免仍是一脸羞愤不以为然，尤氏尤蓉却已领着头道“奴婢们谨遵王爷之圣谕，一定用心体味规矩，终身殷勤伺候王爷”。那凤姐玲珑泼辣，且乍了胆子问道“奴婢等自当谨遵王爷之旨，只是请月姝妹妹示下，如今王爷尚未临幸，这大观园里那么多的姐妹丫鬟都连王爷面都没见过，尊卑且下怎么定呢？”众人一听，再冷傲的也都不由得上了心。月姝又一笑，竟然又向众人福了一福，道“这一来，尤姐姐王姐姐需要记得，不可称'王爷'，要称'主子'或者'主人'……”

“至于位份，这还要请众位姐姐妹妹原谅则个，王爷亦已料到了，为了大观园里不至于了分寸，就由我今儿个，给各位姐姐妹妹暂时封个位份。姐姐妹妹们也勿要惊惶，我封的位份，也是王爷和几位公公们指点过的，只是大概按照往贾府的位份罢了，重在理事方便，今后的位份，还是要众位姐姐妹妹自家邀宠争取。除了位分，还还分派各家姐姐妹妹的住处，也至于太没有章法。”众人忙答是。那月姝便展开一方绢帕，暂封大观园：“妃子位，暂悬着，且等王爷来封”

“封王熙凤为小主，赐居缀锦楼。”

“封尤蓉为小主，赐居凸碧庄。”

“封秦可卿为小主，赐居天香楼。”

“封林黛玉为小姐，赐居潇湘馆”

“封薛宝钗为小姐，赐居蘅芜苑”

“封史湘云为小姐，赐居枕霞居”

“封李纨为小姐，赐居稻香村”

“封贾为姑娘，赐居紫菱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