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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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胖大爷拿起一瓶就吹，那大肚子还真不白长，三两口瓶子就见底，喝完把瓶子往角落里一丢，撇了李思娃一眼，然后对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是不是还听说了，我跟你外公当年叱咤风云，想批谁批谁，想斗谁斗谁？”

“不是吗？那当初是怎么回事儿？要不您把相片拿过来给我讲讲”，说是这么说，其实我一脸的好奇都是假的，这就是个借口。

听到我这么说，胖大爷还有些犹豫，看了看门口的李思娃，好像才对什么放心了，站起来冲我招了招手：“直接去屋里看吧，相片很长时间没拿下来，相框上边估计都落灰了，拿下来还要擦太麻烦”

“行啊”，一答应我就赶紧起来，小跑两步到门口，把李思娃和胖大爷隔开了，生怕他们俩产生冲突。

胖大爷的卧室里，赵婶正躺在上午休，看到我们一行人进来，就从上下来了，一脸热情的跟我说：“小志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跟婶儿说一声”

“呵呵，我刚来没一会儿，过来看看你跟我胖大爷穿军装的相片”

“看相片啊，随便看，婶儿年轻的时候漂亮吧，当时我特意梳的俩大辫子”，对于照片中的自己赵婶很自豪，看着墙上的年轻自己，就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

胖大爷仰着脖子，脸上也没有了平时弥勒佛一样的笑容，看着照片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咱们村那座桥上，怕蛟龙走水挂的剑，本来是真剑，据说是明代的时候用铜钱融的，不是现在的破钢筋”

“桥上以前有真剑？我怎么没听别人提过啊？”这个我确实没听说过，村里人包括外公，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事儿。

“你没听别人说过就对了，那把剑当初被保皇派破四旧砸文物的时候抢走了，说是要砸了，其实就是那群公子少爷给拿到自己家里了，也不怕招晦气……”也许是这件事胖大爷心里一直放不下，现在说起来还是一脸的怨气。

“那……然后呢，然后你跟我外公加入了造反派？”胖大爷双眼紧盯着照片里，一颗红星头上带，革命红旗挂两边的自己，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最开始你外公觉得那东西怎么着也算文物，我俩就去公社革委会想跟人家讲讲道理，我们其实也没指望他们能还回来，放在公家也行只要保存的好，可结果呢……呵呵，他们说我俩是守旧的封建分子，保护文物是典型的右派民族反动思想，复古复旧复辟我们占全了，让我们反省自己的错误，我跟你外公差点死那”

“回来后，半个月左右吧，我们俩身上的伤就养好了，但害怕因为这件事被人抓住把柄再次被批斗，就一直不怎么敢出门，也没想过加入什么派系，毕竟对当时的我来说，搞革命都是大人物的事儿，直到有一天听说，保皇派开始搞武斗抄家了，刚好那个时候有了造反派，我跟你外公思量再三，为了自保就加入了”

“刚加入的时候，我们也没想批斗谁，只是大开眼界增长了点……见识吧，是后来那口号，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混账儿混蛋，让你外公彻底恼了，我记得那晚你外公跟我谈了好久，他那晚的话到现在我还印象深刻，认清谁是自己的朋友，谁是自己的敌人固然重要，但认清自己是谁更重要，他说自己以前就是个傻子，丢掉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连脊椎和膝盖都丢了，他想把这两样东西找回来，找回来以后，不跪美国人也不跪俄国人，问我要不要一起？”老一辈人的嘴里，张嘴闭嘴都是苏联，这里突然冒出个俄国，让我觉很别扭：“俄国？不应该是苏联吗？”胖大爷看都没看我，仍然盯着照片淡淡的说：“是俄国，不是什么苏维埃”

“作为最好的朋友，我当时立马就答应了，接下来就是你刚才说的，我们”想批斗谁就批斗谁“的子，保皇派去抄家捞好处，我们就反抄还给人家受害者，他们要”破四旧“砸文物，我们就半道截住，双方文斗武斗的不行，我们有时候甚至去县里市里，冲那些当官的，省他们那些吃撑的二代公子们来，当时我跟你外公真是意气风发，觉的我们是在做世界上最正义的事业”

“不过后来随着形势的发展，保皇派慢慢式微，造反派迅速扩张也越来越，你外公觉得不对头，我们就退出来了……”说到这里胖大爷停了下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出了玩味的微笑：“这方面我不得不佩服你外公，他有些事情他看的特别远，文革一结束他就跟我说，工人阶级的好子要到头了，他们也不再是先锋队老大哥了，劝我不要那么忙着把你光哥往厂里，现在回过头来看，他说的是一点没错啊”

“对了，当初你爸妈结婚，你外公就是因为这个不同意的，用他的话说就是，这是辛亥革命前夜入旗，里子面子都捞不到，还要白白忍受八旗老爷们的白眼儿”

“那……外公的膝盖和脊椎骨，他找回来了吗？”坦白说胖大爷这番话，别的我都勉强明白，只有这个膝盖脊椎实在是太象了，这是指外公的信仰吗？

“曾经找回来过……后来……后来……”胖大爷后来了两遍，那张胖点微微搐，好像有些不忍：“后来又被人挖掉了，被他曾经的信仰挖掉了，这种东西打不断的，只能硬生生挖掉，他被挖的鲜血淋漓血模糊，那段时间你外公经常跟我开玩笑说，我们这一代人一死就化了，骨头再硬也没用，什么都留不下，只能留下恶臭的骂名”胖大爷不愧是外公最好的朋友，他对外公的了解，远比李思娃要深得多，甚至让我产生了惑，胖大爷他真的是坏人吗？

曾经看着我妈大白子巴的猥琐胖子，跟现在这个侃侃而谈的长辈真的是一个人？

现在我面前的这个胖乎乎的大爷，他是外公曾今的革命同志，怎么看都跟那些龌龊不沾边啊。

一边是猥琐好的胖老头，一边是可靠的好同志老战友，到底那个是真的呢？

又或者都是真的？

不过，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你跟我外公之间的友谊要是假的还好，既然是真朋友真同志真战友，你是怎么忍心对老友的女儿下手的？

“其实说开了这事儿也没什么，本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吓人，再说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的人也不在乎……”讲完了当年的情况，胖大爷扭过头来，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可看到旁边的情形，那本就有些忧愁的大圆脸就僵住了。

只见他的俏媳妇赵婶，子已经被退到了大腿那里，光着肥白的大股，脸蛋通红心虚的看着他。

更尴尬的是，他这边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样子，跟对方谈信仰谈革命，谈他们曾经火热的青，谈崇高的理想，而晚辈却在旁边捏他媳妇的大白股，这种巨大的反差，一下子就把胖大爷搞懵了。

当然了，我赵婶早就当着胖大爷的面过，现在当他面捏他老婆的股，也算不上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儿，但要命的是……今天李思娃在后面站着呢。

赵婶是村里的妇女主任，主抓计划生育，这牵牛扒房抓人结扎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跟胖大爷站一块儿，对于对于李思娃来说，简直就是王母和玉帝，也许简直这俩字可以去掉，人家就是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的土皇帝，要不刚才在大门口，他也不会不敢进来。

在一些底层人物眼里，领导干部是没有别的，不管人家是男还是女，你都要跪下磕头送礼巴结，就跟庙里的神差不多，领导干部是不拉屎不撒的，也不干这种秽事儿，人家整天都在忧国忧民的作报告开会。

这就是胖大爷赵婶，包括其它伟光正领导干部们，在李思娃他们眼里的形象。

刚进门的时候趁着胖大爷的注意力在照片上，我拽着赵婶的子往下拉，因为动作过于暴，身后的李思娃还以为我要动手了，那比拳头还要大的鹅卵石直接攥在了手里，还悄悄往前挪了一小步，咬着牙死死的瞪着赵婶的后脑勺，颇有点要鱼死网破的架势。

可紧接着赵婶大白股出来的时候，准备拼命的李思娃就傻眼了，双眼紧盯着胖婶那不逊于我妈的大白股，眼神里是惊奇和不可思议，那表情简直就跟见了鬼一样，手里的石头都有点不稳了。

特别是看到，我伸手就附在了赵婶得肥上，抓着那团白肆意的捏起来，而赵婶除了股有些轻微的扭动，再没做其他任何抵抗时，李思娃是彻底歇菜了，张大嘴看着赵婶大大白股一动不动，而这个时候……胖大爷回头了。

因为刚才胖大爷讲当年他跟我外公的经历时，本来就有些苦大仇深的，导致现在我很难看出来，他是不是在暴怒的边缘，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李思娃看，都把李思娃都给看了。

也许是看了赵婶的大白股，李思娃觉得自己理亏，刚才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立马的什么都不剩了，低着头跟个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手里的石头也掉到了地上。

“哦，你嫂子前两天身体不舒服，小志是过来给她婶儿按摩的，你也知道按摩嘛，这东西比较新，我怕有些人接受不了传闲话，就嘱咐小志不让他跟别人说，真不好意思啊”，我原本以为，媳妇儿的股被李思娃看了个通透，胖大爷会像火山发般的暴怒，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斯文，给李思娃找了个台阶，也给自己架了个梯子。

听到胖大爷这么解释，李思娃就又变回了，平常那个弯驼背窝囊样子，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才急忙奉承的跟胖大爷说：“没事儿没事儿，按摩嘛我知道，既然嫂子身体不舒服，就让小志给她多按几天”李思娃这个样子不是在装，他是真的信了，这个土老帽对按摩一无所知，只是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懂怕丢面子，就假装自己懂了。

毕竟对于一个认为，芭蕾就是女人光着股翘大腿给领导看的农村老汉来说，按摩捏股确实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再说赵婶前些子确实身体不舒服（被我的），在家休息了好几天呢，村里很多人都知道。

“那要不没事儿你就回去吧，小志给他婶儿按摩完就回家，还有这些天你跟着小志他们干活，伤眼睛的，这五十块钱你拿去买几片安乃近”，胖大爷脸微笑的走到李思娃旁边，从兜里又掏出五十块，直接到了李思娃没石头的那个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