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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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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赌场纷纷开局,无数青年俊彦的名字都跃然其上,最被看好的自然是玄门的天才少年萧忘,而其他许多知名的天才少年也在其中,从萧忘的名字排下来,便是阁的公子季昔年。摧云城的少城主钟华,天机派的魏机……虽然群英辈出,但是萧忘依旧一枝独秀,众人都极为羡慕他的福,生在一个最好的年代,可以染指王最美的少女。

而今年试道大会除了各大门额之外的入场券更是被炒到了天价,无数家财万贯的富商巨贾为了争一个名额都是抢破了脑袋。

第三个月,林玄言开始选剑,他和赵念很难得地一会。剑宗自然有剑阁,剑阁里陈列了上百把剑,那些剑都曾经是叱咤一时的名剑,有些剑上前代主人的灵气未消,依旧桀骜。本来剑阁应该是地,但是随着剑道衰颓,剑阁也变得可以随意进出了。

赵念从剑阁选了一柄青蓝的剑,那柄剑据说是数百年前的西海剑妖的三把佩剑之一。

林玄言一眼便看出了那柄剑的来例,摇头道:「剑妖之剑气太重,不适合你。」赵念心中有些不屑,心想你一个不能修行的人懂什么剑,但是毕竟是自己师弟,还是温言问道:「那师弟觉得我适合什么。」林玄言不说话,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凭借着记忆,他来到了道路的尽头,剑阁的道很长,越是往前剑的品阶便越高,但是剑好并不代表就合适,所有赵念没有往深入了走。

越深处剑意越深,遍地生寒,赵念只觉得剑气刺骨,每走一步都犹如刀割,但是林玄言面如常,仿佛没事的人一样。他很是不解的,但是痛苦让人无法分心思考。终于,在赵念快支撑不住的时候,林玄言从木架上取下了一柄剑递给了赵念:「此剑名为雪牙。」

「当年雪国魔头之剑?」赵念心头暗惊,但是他依然接过了剑。那确实是一柄罕见的好剑,虽然是雪国魔头,但是剑却毫无气。当年雪国覆灭,这柄剑便被亲手斩了那魔头的师祖悬挂在剑阁之中。

赵念接过剑便连连后退,退出了如织的剑意范围。林玄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以赵念的体魄无法承受这些名剑的威

林玄言说道:「以后你便是这把剑的主人了。」他这句话并不是给赵念说的,而是对这柄剑说的。剑似乎听懂了他的心意,嗡得一声发出长鸣。赵念原本想以魔头之剑之类的理由反驳,但是那一刻,他竟然觉自己与此剑剑心相连。那种奇妙的觉玄之又玄,难以言喻。

他深深地看了林玄言一眼,问道:「师弟,其实你可以修行的对吧?」林玄言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朝着剑阁更深处走去。

赵念站在原地又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林玄言看了剑阁最深处的那柄剑一眼。目光幽幽。

他说道:「我只是剑宗的一名弟子,你的师弟,试道大会师父对你给予厚望,不要让师父失望啊。」赵念抿着嘴,忽然开口问道:「师弟你要选什么剑?」林玄言的目光从那柄曾经震烁古今的剑上移开了目光,那柄剑竟然难以抑制地发出了颤鸣,那是恋恋不舍,也似故人白发相逢。

林玄言没有理会那柄剑的挽留,转身离开:「我没有要选的剑,我想自己一把。」赵念更加疑惑:「自己一把?」

「嗯。我在山下认识一个铁匠。」沿着山道向下,是一片葬岗,下了葬岗之后,有一片怪石横生的溪,溪水溅成无数白的水沫顺远去。

沿着溪的南边走有许多几十丈高的老树,那里落叶堆积得很厚,蛰伏蛇虫,一般人都会绕道而行。

四月初,清涨水,无数溪上浮了细红落花,有鱼轻吻花瓣,一触即走,散成清涟。

林玄言脚步一顿,他鬼使神差地抬起头,隔着数十步远,一袭漆黑的衣衫径直地撞入了视野中。那道黑似乎很柔和,却显得那样刺眼,仿佛青天白之下燃起的墨焰火,明媚得夺去了所有的目光。

那是一个黑裙少女。

因为背靠着参天古树,所以显得她的身材更为娇小柔弱。少女坐在岸边莹润的石头上,赤着的双足垂着溪水,她光洁的小腿轻轻摆动,轻巧的水珠和波纹像是一簇簇绽放的小花。林玄言心中微异,为何荒郊野外会出现一个这样的少女?

少女的长发如瀑般垂下,挡住了她的侧脸。她只是沉默地低着头,似是在看自己溪水中的倒影。

她的长发太过漆黑,以至于无法分辨发丝,就像是画师用最浓的墨一笔垂下,一气呵成。

少女的身材很是美好,既不纤细也不臃肿,黑裙衫贴着的粉背玲珑姣好,衣领上出了一截如雪的脖颈,仿佛最深的夜里温柔明的月光。

随着林玄言步履的接近,踩碎落叶的沙沙声惊扰了静坐的少女,她忽然回过头,神有些愕然,林玄言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他无法形容那种容颜,仿佛是极北雪地里盛开的野罂粟。

那名少女见到林玄言,松了一口气,继续转过头。

林玄言心中明白了几分,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偷偷跑出来,又害怕被仆人抓回去。

林玄言心中想着铸剑一事,便没有太过逗留,继续向前,刚走了两步,他心中忽然一个悸动,还是转身走到了那名少女的身边。好言相劝道:「姑娘,这荒郊野外野兽横行,强人出没,你还是早些回去吧。」那名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幽深的目光像是几万米的深海。她摇了摇头,「没事的。」她外表纤弱,但是声音却很平静。林玄言微微惊讶,他看得出,这名少女身上本没有修为。这时候他忽然注意到少女的膝盖上放着一本古旧的书,封面的字迹已经难以辨认。

她轻轻地涤着水面,裙摆均匀地覆盖在膝盖上。沉默寡言。

林玄言下意识说道:「你这本书……很奇怪。」少女微微仰头,说道:「你也是。」林玄言皱眉道:「多加小心。」少女玉足涤水,波纹粼粼:「谢谢。」简短而摸不着头脑的对话之后,林玄言不再废话,转身离开了。他看不出那本书的来历。但是如果真的是名门的小姐,那身上必有法器倚仗,安危也不需要自己关心。

一路下山,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小城里。他借着记忆来到了一座铁匠铺子的门口,铺子门口垂着一块熏黑的天蓝旧布,隐约可以听见半开着的门里传来的打铁声。走到门口依旧可以受到一股热气。

林玄言犹豫了片刻,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一个身材不高的中年汉子抡着铁锤对着一块烧红了的胚子的捶打,火星四溅,砧板上的铁胚被敲打得当当作响。

那名中年汉子抬起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人,顺便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白巾,抹了一把汗珠,汗水洒落,落在滚烫的砧板上,发出嘶嘶的声音。

「客人要把什么样的刀?」中年汉子问道。

林玄言看着他,掩上了门,平静道:「我想要一柄剑。」中年汉子面,苦笑道:「剑?公子莫不是在嘲笑我?这铺子已经一百多年没有铸过剑了。」林玄言没有理会他的说辞,自顾自地说道:「我要的剑要求不高,以雪花钢作为材料,不需要特殊的纹路,剑一定要薄要窄要轻,方便发剑气就好。剑鞘用最普通的兽皮制作便可。」中年男子摆了摆手说道:「不做剑不做剑,这大逆不道不说,而且我师父也没有教过我做剑的技艺,早就失传了,做不了做不了。」林玄言看着他,问道:「你真的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地方为凡夫俗子铸造菜刀农具?」那名中年铁匠忽然不说话了,他是健壮肌淌下亮晶晶的汗珠,滴到通红的胚子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林玄言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承君剑,断龙剑,山君,诛,苍山雪还有……羡鱼。」中年铁匠静静地听着他说完这些剑名,一言不发,两人四目相对,暗的密室里火星四溅,印的气氛终于被中年铁匠打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究竟是什么人?」忽然他瞳孔一亮,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林玄言的脸,语气中已然是震撼得难以言表:「是你?是你!不对!你不是……」林玄言点头道:「是我。」第三个月相安无事。第四个月,试道大会的前一天,林玄言下山取剑,整个过程两人没有任何只言片语的谈。

试道大会的前一天,林玄言深夜来到了碧落的门口,那一夜碧落的烛火没有熄灭,初夏风声温和,却依旧带着许多寒。裴语涵推门而出走在寒的云台之上,遥望连绵群山,恰好遇见了林玄言。

裴语涵今夜穿着单薄的衣衫,长发挽到了脖颈处,用一条红的发带系着,发带垂下,顺着玉背垂到了纤细的间。间束着裙带,深青的百褶长裙素素婷婷,裴语涵向来不施脂粉,如此打扮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林玄言神恍惚。人生若只如初见,便大概是这样的情景吧。

林玄言上前行了个礼。

裴语涵见到了他,微微诧异:「玄言怎么还不睡?明便是试道大会,要早些休息。」林玄言笑道:「师父不也还没睡么。」裴语涵不言语,缓缓走到了云台边,像是有重重心事。

林玄言问道:「师父是在怪我当把季易天给你的信撕了?」裴语涵摇头道:「这些本就是我的丑事,是我自己无能,怎么可能怪罪到自己徒儿身上呢?」夜馨宁,月清幽照人。林玄言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种拦揽入怀中的冲动。

忽然,裴语涵问道:「玄言,我听念儿说你下山去铸剑了?」林玄言没有否认。

她又问:「剑阁如此多的名剑,为何要自己去铸?」林玄言答道:「那些剑都有过主人了,用起来总觉得不算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