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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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早关于太极一词的记载则是说，‘大道，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这可否说天地万物运转的道理便在我们身边无处不在，从天地混沌初开之时就无时不在运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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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融月听着身边少女引经据典，娓娓述说自己的理解，也是不住点头，如此好的聪慧资质与过目不忘的博闻强识，若不能修行东域的道法，真会是桩遗憾，她指着下面道：“天地宇宙之中的人渺小非常，却也能调动一方天地元气灵力汇入丹鼎，可谓逆天而为！这是他用了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了吗？”

“娘亲，我也明白四两拨千斤之人也需得有千斤之力。绝影先生能为超绝，想必是有的，但也绝无法与广阔天地抗衡，而是顺应灵力向，拨反正，借助了阵法辅助引导纳，才能汇集这般巨量的灵力！是以逆天而为也要先顺应天道而为之！”经过一番阐述与观视，和沈融月指出、解释下方幽冥老祖牵引天地元力的手法细节后，艾琳娜的心绪越来越明晰，她有些兴奋地答道，她觉心里渐渐受到那缥缈无踪又无处不在又无法言说的“道”！难怪自己的冥思观想毫无用处，自己是走偏了方向！自己本就没理解太，月亮与星辰，光就模拟了外形，想了些浅的概念描述怎么能成就内丹真正形成？

“看万物并作，复归其，是做何解？”沈融月见得少女兴奋神，便再问道。

“天下万物皆有产生，生长，变化，运作，消亡的道理或者原理机制，而我修此理，不若先炼形，炼形之妙，在乎凝神，神凝则气聚，气聚则丹成，丹成则形固，形固则神全。娘亲，之前我真是肤浅了，让您担忧许久！”

“呵，你倒是把最重要的一个忘记说了！万物运转是循环不断的，不断变化的！”

“对对对！若不将此理带上，哪会有夏秋冬，草木荣枯，落叶归？”艾琳娜也是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缺失，联系自然天地对“道”进行了补充，而人死去后是归于天地就没提起了，怪煞风景的。而要是把这极为重要的一环丢失了，自己哪能修出内丹？

“你这个小灵，呵呵呵。”美妇人笑着刮了刮少女的小琼鼻，有如此举一反三，天资聪颖的女儿，何愁衣钵无人承接？

“诶！”正当两人相互偎依，享受母女情深，其乐融融时，老祖的话语传了进来。

“夫人，既然这小丫头有所领悟，心情悦。我们便趁热打铁，说不定便能成事。”

“可！”沈融月身为东域天下仅有的几位大修士，自然明白时机与契机有多难得同时出现，“囡囡，你也不给这家伙道声谢，看在他还算尽心卖力的份上，就别计较他没个正型，口舌花花了。”

“谢谢绝影先生！今多亏先生与娘亲指点津了。”听到自家娘亲如此说道，少女也按捺住质问这位男子修士为何偷听的想法。

“何为津？”幽冥老祖问道。

“纠结外观，拘泥固有，过往印象，不能参透本相，抓住本质。忘形以养气，忘气以养神，忘神以养虚。我懂了，也有很多不懂。先生，我会努力的！”艾琳娜不假思索，认真答道。

“嗯，不算差。你观此时天象又有什么悟？”幽冥老祖复问。

“咦？这是？——”艾琳娜顺着下方男子的指向，向上空云层望去，只见月同辉之景！狂风暴雨已然退却，云层却是黑白分明盘旋着，更是分别嵌上了昊与月轮。而那辉与月光两束光芒在半空一片黑暗中投到天都峰顶术式法阵中的男子舞动拳势的身躯上，一看便是声势气象不凡，夺人心神。但却——“噗嗤！这人真是，哎！”身边自家娘亲一见就捂嘴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无一丝庄重神。

“喂喂喂，主大人，何必破坏了氛围？好不容易才拢得云象如此的，这丫头心绪被扰，倒是费我这番考较的苦心了。”那男人有些无奈地说道。

少女见状，也是有些大胆地说道：“先生，你虽然修为高绝，但此举可是落了下层，你花费功夫做了此番天地奇象是模拟天地混沌初开，太极两分之景吗？但月也是宇宙中无数星辰中的一员，难怪娘亲会觉得你此番作为可笑，格局是小了呀。”

“听到了没？我的闺女都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唬人都唬不住！还考较人呢？拿点真材实料出来罢！”美妇人拍着窗台笑道。

“娘亲，其实这番景象还是很惊人的，月正好做那鱼眼，极在，极在……”艾琳娜还真不能昧着良心说出太多鄙夷的话语，并且这术法的控范围之广大与控者的意定神闲，举重若轻的气度足以表明他乃是一位术法大行家！

“呵，小丫头，就凭你为我说了这些公道话，我便使出全部能为，为你炼制一枚绝世无二的天丹又如何？”幽冥老祖听罢，豪气顿生，觉得自己这番有意卖总算有人能觉着不错——这伶牙俐齿的丫头着实讨人喜，比那没救的傻小子有趣多了。

“大言不惭，本便看你如何炼丹。”美妇人又是一阵揶揄。

“娘亲，先生在此合虚山地界炼丹是给我服下吗？”艾琳娜讶道。

“小丫头，你之前被主大人引导，心境有所变化，算是有资格了，事不宜迟，丹成的那一刻便是服下的最佳时机。”老祖答道。

“嗯？我才刚刚摸到一些所谓的‘道’……”

“死老鬼，说得我的闺女没多了不起似的，闺女你甭与他客气。就他摆出的这格局，哼哼哼，贻笑大方，遭人笑了啊！”不待少女考虑完毕后回话，沈融月倒是一番抢白！

“唏！怕你没见过高深手段！就算世俗王朝的一国之君在久旱后求雨也得来个祭天仪式不对吗？仪式，仪式，懂不懂？要不这么来一遭，炼制天丹的成功率堪忧啊！丫头，你可看好了，别和妇人家一般见识。”

“唉哟，好像把自己说得多能耐似的。死老鬼，我的宝贝闺女要的可不是次货！你懂不懂？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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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又来了！这两人公然打情骂俏了都！你一个懂不懂，我一个懂不懂？这一个个的，把自己晾在一边，好生尴尬！艾琳娜刚想说很多大型术法仪式极其庞大，炼制天丹的话眼下情形也是正常，不想又被自家娘亲抢白了，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表示言谢：“谢谢先生不辞辛劳，不远万里赶至此地为我炼制天丹……”

“呵，艾琳娜小姐，其实你首先还是要谢谢主大人的……嗯，且看某家能为，呵！”老祖话未落尽，便受到了自家夫人投过来的两道冰冷目光，分明就是说“你不会说话便不要说！”一个灵之后，连忙换了口风。

“谢谢娘亲，绝影先生……”少女闻言也赶忙向身边的美妇人道谢。

“这还未丹成呢，丫头你谢得早了些。”沈融月瞪了下面那蠢男人一眼后转头笑道。

“那我，我只能待会在这里为你们加油鼓劲，心中默念此次炼丹一定丹成吗？”

“哈！相信为娘！没错的！”若不是事关重大，炼制的乃是堪比绛云丹这一级的神丹，今天炼丹的举动也可谓是牵涉了岁末时节后东域人族的气运，沈融月也不想将眼前的自家闺女拉到此地界，借助这位西域教会圣女的莫大气运，来凑个什么天时地利人和。

“真的么？”少女皱了皱眉头，轻轻问了一句，却听见又有雄浑声音传来，憾人心神！

“天养无象，地养无体，故天长地久，光月明，真一长存，虚空不朽也。吾今则效月之运用，与天地以同功。以乾坤为鼎器，以乌兔为药物;以魂之升沉，应气血为升降;以月魄之盈亏，应神之衰旺;以四季之节候，应一之时刻;以周天之星数，应一炉之造化！”听得凤辇中两位美人的话语，老祖心思电转，出手便拉回了少女不必要的些许在意。不仅道家言说文辞瑰丽，气象宏大，更是有，招法牵引，惹动霞光闪耀！

只见有万缕烟霞彩光由峰顶处那个巨大丹鼎内随着雄浑道言吐而出，突突上升，越升越高，作一丛矗立天半慢慢散开做了伞状，而又四十九团彩光紧跟着飞舞而出，各错综互异，异彩杂星也与先前每次变幻都是一不同，再被那万缕彩丝上下一笼，越显得十五光，晶辉荧活，霞芒眩彩，丽景无涛，真是美观已极。

少女望着外面的霞光美景将上空黑暗一扫而空，不也痴了一会。那数十道幻彩光团的数目还是美妇人告诉她的，这乃是贴合“太极生两仪，两仪生月，月生四时，四时生五行，五行生十二月，十二月生二十四气，合五十之数；也有典籍所载：五十者，谓十，十二辰，二十八宿，合五十。”遁去的一的大衍之数。（太极是分五十刻度的，1到50，而第50的终点则是刻度1的起点，起点即终点，算卦时要将“一”单独挑出来，“以一为体，四十九为用”）再回想之前那雄浑道言的后半段，真是丝毫不差，十分贴切了！呵呵，乌兔，大概就是金乌和玉兔吧，可做月之解。艾琳娜品出了些中个妙处，只觉心神：东域术法和炼丹术竟然如此讲究！那丹鼎应当只是将五行灵力和灵气纳进来提纯用的，因为绝影先生说是要以天地为鼎器，以月华为魔药——炼金大师的炼金术哪有以天地为鼎炉的气魄，采用月光辉能量的奇思妙想！？

而她身边的美妇人本身便是见识不凡，见到眼前这番天地奇象却未有料想到会有这般声动静，与自家女儿一同观赏时，一边在心中腹诽情夫包卖，不懂遮掩天机；一边暗自与自家神女宗门所藏的典籍对修行界历史上数次声势浩大的炼丹奇象的描述记载进行对比——得出结论就是，下面那没脸没皮的癞皮狗哈巴狗确实是个奇才，经研多年也不算是白费岁月，那一对雌雄绛云神丹在他手里想是琢磨出来些妙的。不过这死老鬼老是吹嘘好的开始便成功了一半，也不知道哪来的狂气？行百里者半九十！这还只是刚刚开始的阶段呢！还说什么仪式？你怎么不去斋戒沐浴，顶冠披道，捧炉剑祷请道门天尊呢？哼！

想及自此，沈融月见艾琳娜沉浸于天地妙象炼丹奇景中，也不再做闲情逸致与少女观景闲聊，指点细节妙处。而是默默调息，让自己状态臻至绝佳顶峰，更是展开元神法门掌控此处动静以策万全！——神物出世遭天道之中万物忌惮排斥，虽借助名山灵蕴与名号代为遮掩，但也怕有心人窥破此地的天机气运趁机干扰……·自己责任重大，不仅是接应待会元功难以维继的死老鬼不至于太过损耗功体，也是保障最终结果不至于太过于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