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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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蕊同突然悲从中来,她想到以前爸爸都会给她准备一个袜子装圣诞老公公的礼物,可是今年不仅没有袜子,她还好久没有见到爸爸了。上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电话,她连话都还没说就被挂断了,她觉得爸爸好像真的不要她了。
程凯吃了一惊,“怎么啦?怎么突然就哭了。”严蕊同着眼睛噎道:“小乖想爸爸了。”程凯有些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他不明白那样的父亲有什么值得想念,这么长的时间,严御东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她,足见他本不在乎这个女儿。
他了几张纸给她擦泪,“不要哭,我帮你挠挠背好吗?”严蕊同了鼻子,点点头,又扯了扯他的手说:“要抱抱。”程凯一滞,好半晌才艰涩地说:“只能一下下……”严蕊同对男女分际几乎毫无概念,她才不管那么多,她只是想要有人像爸爸一样抱抱她,给她挠背,一等程凯躺下,她就自动滚进他怀里躺好,然后示好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她觉得程凯真好,他会给她做好吃的,会跟她聊天陪她玩,还会给她挠背背,她忍不住赌气地想,如果爸爸再不来接她,她就要最喜程凯,不要最喜爸爸了。
程凯暗暗咬牙,即使他从不敢对她有任何暇想,但他终究是个正常的男人,如此温香软玉的小美人在怀,是个神仙也很难不起反应,正要往后退开一点,忽闻一声咆哮,接着觉身体一阵失重,回过神他已从上摔落地面。
下一秒,他被一只手扣住脖子重新提拉起来,听到一道犹如来自地狱般森冷的声音在质问:“你在对我女儿做什么?”他无法回答,整个人如同被绳索吊在半空中,脚踩不到地,只能不停踢动挣扎,渐渐呼不到空气。
他发誓在那几秒,他是真的看到了阎王。
----056他碰过妳哪里?
严御东的班机抵达时已近子夜,来接他的司机帮他把行李放到后车厢,转头又要去接他手上拎着的半大纸箱,他伸手挡了一下,说:“我拿着就行了。”上了车,他把纸箱放在一旁的座椅上,吩咐司机直接回祖宅。
他瞄了眼手表,估计回到家严蕊同应该已经睡了,他正好能把圣诞礼物安置在她边,隔天一早醒来她就能看见……想到她抱着礼物跑来向他证明自己是圣诞老公公认证的乖宝宝的模样,严御东嘴角不由得上扬。
其实家里没有过圣诞的习惯,只是严蕊同自小生长于美国,在保姆的熏陶下,她深信圣诞老人的存在,所以他每年都会帮她准备一只圣诞袜,告诉她只有乖宝宝才会收到圣诞老公公的礼物,用以换取她几的乖巧安份。
本来今年不想管她的,毕竟她近期的表现实在令人糟心,可临上飞机前还是没忍住给她买了个布谷钟作为圣诞礼物。他安自己,罢了,她就是个孩子,跟她计较什么呢,要是早上醒来没收到礼物她不知该有多伤心,只怕永远都不会再相信童话故事。
回到祖宅,他提着纸箱来到房门口,轻手轻脚地扭开门把,却当场看到一向被自己保护的无微不至的小女儿毫不知廉羞地投入男人的怀抱,仅着轻薄的睡衣和对方相拥而卧,甚至主动亲吻对方……
喉间瞬间涌现铁锈味的腥甜,他瞠目裂地暴吼出声:“滚!”手上的礼物砸落地面,他推开房门火速来到边,拎起男人的后领口将他抛甩出去,但他没打算饶过他,一个箭步来到男人身边,虎口紧锁在对方的喉间将之提吊起来,他要杀了他!
“爸爸!”听到这一声呼唤,严御东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松开手,任男子从他手中滑落。
他想,他不能在女儿面前杀人。
严蕊同见到父亲的喜悦转瞬而逝,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害怕,她不明白爸爸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生气,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程凯,只能顺应本能又喊了一句“爸爸”。
严御东终于看向呆坐在上的严蕊同。他不懂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那么努力想保护她不受伤害,她却对别的男人主动投怀送抱。
从两人的互动就可得知这并非第一次,在这之前他们又做过多少出格的举动?她从他这里得不到的抚触,是不是也从这个男人身上索取?也许还不仅仅于此……这个想法令严御东的心脏彷佛被撕成两半。
他猛地将她从上扯下来,不顾她的挣扎,一路将她拖进了淋浴间,冷水自头顶的花洒直冲而下,严蕊同不住惊慌尖叫,可严御东毫不心软,扣住她的单薄的肩膀厉声问:“他碰了你哪里?嗯?告诉爸爸,他碰过你哪里?”严蕊同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可怕的爸爸,她吓坏了,本听不懂爸爸在说什么,只能着泪不停摇头。
得不到答案使得严御东更加暴怒,他一手拿手持花洒对着严蕊同的嘴,一手用力地在她上来回擦拭,就好像在清理什么顽固的脏东西,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还有哪里?除了这里还有哪里被碰过了?你说!”
“不要……”严蕊同挣不开他的箝制,忍不住哭出来。
严御东几乎丧失理智,捏着她的下颌骨问:“不要什么?不要爸爸?那你要谁?要那个认识不到几个月就被你带上又亲又抱的男人?”严蕊同被捏痛了,一边拍打他的手臂一边哭叫:“最讨厌爸爸了!”严御高气得扬起掌心想打,下不去手。
他心痛难当,他的女儿,他如珍如宝的小女儿,看起来是如此无辜无,做出的事却几乎要了他的命。
057一想到她心甘情愿奉上自己,检查又有什么睡梦中的老俩口被咣咣的敲门声惊醒,老爷子披上睡袍去开门,就见程凯捂着颈子一面咳一面用嘶哑几不成声的嗓子说道:“救救……小乖……”老爷子心脏猛地一跳,没顾得上知会老伴就率先跑向曾孙女闺房,老远听到她的哭叫声,心脏都要吓停了,循声进了浴室一看,却见严御东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半夜也不知哪门子风,抓着女儿站在花洒下淋得全身透,还举着手作势要打孩子,急得老爷子破口大骂:“住手!你这是做什么?”
“太、太爷……”严蕊同无助地向老爷子伸手,哭得几乎要噎住了。
老爷子忙推开严御东,关了水,把孩子护进怀里。
随后赶来的老太太拿浴巾包住冻得直发抖的严蕊同,恨恨打了严御东好几下,“你疯了是不是?发什么神经这样折腾孩子?”严御东一语不发,站在原地任打任骂。
老爷子这才发现他红得似要滴出血的双眼中蕴藏的暴戾之气,心里猛一咯噔。严御东从小就称不上好脾,情却是绝对稳定的,很少有什么事足以令他大发雷霆,尤其在面对女儿时看似严厉,也多是雷声大雨点小,气过就算了,能让他显现出这一面,恐怕已经触了他的底线。
老爷子把巾往他头上一盖,推着他离开浴室,“头发擦干,去换身衣服。”严御东僵硬地摇了摇头,腹的怒火令他本觉不到冷。
老爷子佯怒:“爷爷的话都不听了是不?”严御东伫立片刻,终于缓慢移步,转身发现凭靠在门边的身影时眼神瞬间又沉了下来……
竟然还敢留在这,看来是真想找死。
程凯盯着那张修罗似的面容步步进,惊骇地连连后退,脚下踉跄跌倒在地,喉咙灼热的刺痛却令他叫都叫不出声……
“御东!”老爷子察觉不对,快步前来制止,在明亮的灯光下终于看到了程凯颈子上伤痕,不骇然望向孙子:“你的?”严御东默认。
老爷子指着他的鼻子,气得手都在抖:“有什么事需要做到这个地步?你是要杀人?”严御东漠然道:“您先问问他对小乖做了什么。”老爷子一怔,不敢置信地望向程凯。
“没……我、我没有……”程凯摆手喊冤。
“那你大半夜在女儿房间做什么?你们抱在一起又亲又摸难道有假?”严御东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全是杀机。
老爷子一个趔趄,捂着心口问:“程凯,你老实说!你老实说!”程凯爬向老爷子,举起手发誓:“老爷……子,我真的,真的,没有……我只是,想,安她……”老爷子直视着程凯的眼睛,半晌终于舒了一口气,他这辈子识人无数,从没有看走眼过,何况这种事是瞒不住的,程凯实在没有必要说谎,可就算如此,这宅子怕是再容不下他了。
他将程凯扶起,叹了口气道:“御东冲动了,我替他跟你道歉,去收拾收拾行李,我派人送你去医院,医药费和这个月的工资、遣散费会一并打到你的户头里……”严御东怒道:“爷爷!”老爷子反身轻掴了他一巴掌,痛心地说:“你还想怎么样?真想杀人不成,要真如此不如先把我杀了。”这一巴掌一点也不痛,严御东却顿时明白老爷子有多么害怕他铸下大错,他默然片刻,最终握紧拳头,冷冷地警告:“滚得越远越好,这辈子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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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御东在老爷子的催促下回房去洗了个澡,出来即表示要带孩子回城南别墅。
老爷子不赞同:“小乖刚睡着,要回去也不急在这一时。”可经历这一遭,严御东已经不再放心把严蕊同留在这里,固执地说:“不会吵醒她的。”老太太从丈夫那里得知始末,心中本就有愧,见孙子连一晚都不愿意待,不红了眼眶:“你是不是在怨没有把小乖照顾好?”严御东沉默少顷,哑声道:“不怨您,怪我自己。”明知严蕊同就是记吃不记打的格,他却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非让她得到教训,若不是和他置气,她不会不愿意跟他回家,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老太太握住他的手:“那你听的,留下来睡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