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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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考虑广开山门的大宗气象了,小婵。”
“有叔叔在,我花什么脑筋?”
“你啊……早晚养成小笨蛋。”
“听人说,女孩子笨点比较好,男人更喜。”
“只要是你,不管聪明还是笨,我都喜。”岳小婵停下脚步,眼睛笑成了月牙:“再怎么甜言语哄我,我今晚也不会跟你睡。”
“去,谁要你个没长齐的丫头片子陪?”
“口不对心。”岳小婵眨眨眼:“你该住师父的香闺去,就如她在陪你一样。”这一夜薛牧在星月门下暧昧的笑容中住进了薛清秋的闺房,岳小婵当然没有陪着进来,她自己有专门的居所。
站在薛清秋的房间里,薛牧随手抚摸帷帐,觉很是有趣。
这是一间承载了薛清秋少女时期直到威震天下的成长房间,从中可以看见很多痕迹。
屋内有铜镜,镜前却没有粉黛朱钗留存,空空如也——薛清秋在接受他的戒指之前,确确实实是从来不施粉黛、不戴任何首饰,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素面朝天,秀发披肩。这是从少女时期就这样的,见证着自信和大气。
但她并不是不注重姿容,所以有镜。有趣的是,在铜镜上方,架着一柄剑,好像在提醒自己的属——你没有费在打扮上的时间。
薛牧慢慢剑看了一眼,剑身上刻了几个小字:“赠徒清秋。”薛牧看了一阵,推剑回鞘。
拉开梳妆台下面的小屉,也有两件东西。一盒脂粉,看似从来没有开启过;一个已经显旧了的小布偶。
薛牧拿起脂粉看了看,发现盒子底下有一行字,字迹清秀婉约:“庆贺清儿十四岁诞辰,该打扮一下啦,师姐带你出去死人。”薛牧反复看了好半天,轻叹一口气,放回原处,又拿起布偶。背上同样有贴条,字迹歪歪扭扭如同狗爬,偏偏写得最长:“师姐又大了一岁,我又小了一岁,以后我可能就跟这个布偶差不多大,你先抱着习惯一下,以后不能看我小小个的就欺负我……”薛牧一阵手,冲着布偶的股打了一下,又放回原位。
这个房间,干净素雅,什么装饰都没有,什么特殊东西都没留。只有一剑,一胭脂,一布偶,见证着薛清秋的花季,永久留存于此。
“确实早该来看看了。”薛牧低声自语:“宗门秘典都带走了,这些东西还留存与此。在你心中,这些比星月神典还重要。”远在胭脂坊密室构建虚实鼎关联法则的薛清秋忽然睁开了眼睛。
正在参鼎的夤夜三人也全都受到了鼎的悦,似乎有一道桥梁在它和薛清秋之间相连,不分彼此。
夤夜喜道:“成了?”薛清秋有些欣地笑笑:“嗯。”秦无夜有些酸酸的:“你境界跌落,构建法则还有这么快的吗?”
“境界跌落,不代表领悟都没了。”薛清秋笑道:“原先难,只是因为我想得太大,把虚实之意往‘虚无’和‘存在’的大道去考虑,那终此一生也未必堪得破,但刚才……”秦无夜奇道:“怎么?”
“刚才有人碰了我的东西……我想要永远留在心里的东西……”薛清秋微微一笑:“我忽然就在想,虚实这么大的道,涵盖万千,心意宗凭什么能关联?无非是择其一个角度应对,譬如情,可以说是虚的,因为情没有实体,但它又可以说是实的,因为情真意切并无虚假。所谓虚实,守其本心而已,你当它是虚,就是虚的,当它存在,它就永恒。”秦无夜呆了一阵,不知这些话触动了她的什么心思,抿嘴不言。
“如果此即心意宗与虚实鼎的关联,那我也自能构建出相似的法则。至于更大的含义,何必在此时苦寻,这又不是在合道。”薛清秋吁了口气:“所以虚实鼎……已属星月。”第三百六十七章火炉薛牧在宗门留宿了一夜,次一早在大妈们热情洋溢的送行中和岳小婵继续北行。
岳小婵一扫昨夜略有些忧郁的心情,兴奋飞扬地拉着他的手一蹦一跳地飞奔在路上,笑靥如花。
少女的情绪,忧郁得快,飞扬得更快,随手扎的马尾随着奔跑一跳一跳的,跃动的都是青。
薛牧总觉得应该给她再背个书包,穿着水手服网球裙……对,十四岁,就该是个初中女生嘛。
可能真得承认自己有些萝莉控倾向……他真的很喜岳小婵这副模样,也许是常见到的妹子们都太过少年老成?
看看绝谱四仙子,梦岚,慕剑璃,祝辰瑶,萧轻芜,清一十八岁的姑娘,可展少女应有的形态实在是不多,都被太多东西隐藏在另一面。慕剑璃还算常有,可眼看着她却要成为一位宗主,恐怕此后也再难了,要跟薛清秋一样,把利剑悬于镜上,胭脂布偶封存在柜子里,化为肃然与威严。
两人一路上的关系也很奇怪,似是情侣,可暧昧举动很少,连吻面都没有过,最手牵手。总能让薛牧想起校园里最青涩的时光,悄悄看一眼就能脸红心跳的那一种。可他们分明却又是一个老司机一个小妖女,说起话来荤素不忌,再骨的言辞也不以为意。
比如岳小婵有时候会追究底地问,他尝过那么多女人,谁的滋味最好。
薛牧当然不敢正面回答这种说谁都是错的问题,只是搪道:“都不如五姑娘得心应手滋味佳。”
“五姑娘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你不认识的姑娘多了。”岳小婵噘着嘴,心中盘算回去后排查一下他身边的小妖女,哪个绰号五姑娘。居然有人背着大家偷偷吃了,真是不可饶恕。
“是不是黎晓瑞,在你八个亲卫里她年纪是第五!”
“噗……”薛牧笑得不行,伸手瞎她的脑袋,宠溺的模样连路人都看得出来。
岳小婵就一头糟糟地瞪着他看。
“客官,这是你侄女吧,你们叔侄情真好。”这是路边店小二烫上热酒之后随口的笑谈。
两人对视一眼,薛牧失笑:“是啊,我侄女,漂亮吗?”
“仙女下凡一样,我看绝谱也不过如此啦。”两人一路向北,走进了十月,走进了冬季,走进了剑州境内。明明此地与灵州相隔还不算太远,可已经受到了风土人情很明显的不同。比如这里喝酒都会烫过再喝,无论武者和普通人都很习惯。
路边酒肆有小火炉,上面架着铜壶在烧,四周三三两两坐着行人,风尘仆仆。
外面的空坪上,甚至是大道两边,都随意地铺晒着谷物麦黍,见证着秋季的收成。其实薛牧知道不是谷也不是麦,这个世界的作物和他那儿不一样,或许名字也叫谷,实际不是一个东西了,可以算是灵种,一年三四,亩产什么的听了很浮夸,连酿酒的效果都很玄奇。
可能和物种有关,也和所谓的天地灵气有关。
“小二哥,剑州今年收成不错啊。”
“一般般啦,今年还略降了少许。”薛牧和岳小婵对视一眼,听小二的口气这该属于正常收成,那么其他方面的物产以此类推,理应也是正常的。可剑州明明不穷,问剑宗却穷出了新境界,这么看来问剑宗的窘迫情况和地方经济关系不大,完全是自身问题。
说来也是,地方民生、经济转,都是朝廷在做的,这些武道宗门都不会,只会层层收资源。按理各级附属太庞大了,随便收收就富得油,可长年累月运作管理不善的话,终究是要出问题的。
其实你去现代论坛问问,仙侠玄幻高武世界门派怎么发展啊,下面回答九成都是灵石矿、收附属、猎妖兽,现代思维都只剩这个了,还真不能笑问剑宗。
问剑宗只是最突出的一个,其他宗门或多或少也该有点类似问题,不过其他宗门经济运转和内务方面好歹有人负责,就算水平普通也好歹不会像问剑宗这么奇葩,薛牧怀疑问剑宗连账都是的,库房进出仓记录也是的,自家有多少东西都不清楚。
一个路边酒肆也看不出太多,薛牧暂时没多想,和岳小婵喝着热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淡。酒肆里的闲谈也传到两人耳朵里,也颇能参考到一些问剑宗的情况:“本宗大典即将开始,天下门人都陆续赶回,我也该立刻回宗,待到大典之后,再来找你。”薛牧转头看去,却是一个白衣破旧的少年在角落和一位少女对坐饮酒,似在告别。
那少女道:“你回宗潜心修炼,武道为上,别总是瞎跑了。”少年颇为动:“你对我真好。”少女道:“你人不错的呀。”
“我资质普通,于外门蹉跎,至今看不见入内门的希望,你真不在乎?”
“不在乎啊,资质不能代表一切,只要有毅力,终有上进之时。何况能入问剑外门的资质,也强过一般嫡传了。”少年都快哽咽了:“我囊中窘迫,连个钗饰都没法给你买,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啊,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辈武者本也不重视,你身为问剑门下,人人高看一眼,怎能为一个钗饰叹息。”
“我宗门如今也窘迫,说不定都要裁撤外门弟子了……如果真被裁了,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啊,好男儿志在四方,问剑宗不留人,自有立足之处。”那边岳小婵啧啧低叹:“好姑娘啊……这男的长得也不咋地,怎么有如此福气。”却听那少年声音颤抖:“此番回宗,我必奋发向上,不看别人一眼,绝不负你一片心意。”少女道:“你看谁也没关系的啊,我不在乎啊……”
“哇……”这回薛牧都惊叹了:“这么好的妹子去哪找啊……”话音未落,就听少女道:“反正我又不嫁给你,你这个那个的我到底为什么要在乎啊?”薛牧和岳小婵齐齐出了一口酒。
那少年的哽咽变成真哭了,泪奔而去。
却听旁边有酒客忍不住说那少女:“姑娘,我看那少年也是个有情之人,又是问剑门下,就算是外门弟子,在天下间也是地位尊崇了,你何必如此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