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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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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走。

王夫人又生气,又好笑,说:「这老婆子好混账。一会让凤姐去亲自瞧瞧,别理那糊涂东西。」那婆子没听见打发人去,只听见说:「别理他",他便赌气跑回去了。

宝玉听了,想许久不见宝钗,正好过去看看,忙道:「母亲,凤姐一时怕是不开身,不如我先过去看看,安姨妈也好。」王夫人想宝玉也半大爷们了,多经历经历也好,便点头答应。宝玉便奔梨香院而来。

这里薛姨妈正在着急,再不见来。好容易那婆子来了,便问:「姨太太打发谁来?」婆子叹说道:「人再别有急难事。什么好亲好眷,看来也不中用。姨太太不但不肯照应我们,倒骂我糊涂。」正说着,只见贾宝玉来了,给薛姨妈请了安,道了恼,回说:「我母亲知道大嫂子死了,问老婆子再说不明。

着急的很,打发我来问个明白,还叫我在这里料理。该怎么样,姨太太只管说了办去。」薛姨妈本来气的干哭,听见宝玉的话,便赶忙说:「倒叫我的儿费心。我说姨太太是待我最好的,都是这老货说不清,几乎误了事。宝玉且坐下,等我慢慢的告诉你。」便道:「不为别的事,为的是媳妇不是好死的。」宝玉道:「想是为薛大哥犯事,怨命自己寻了短见死的?」薛姨妈道:「若这样倒好了。

前几头里,他天天赤脚蓬头的疯闹。后来听见你兄弟问了死罪,他虽哭了一场,以后倒擦胭抹粉的起来。我要说他,又要吵个了不得,我总不理他。

有一天,不知为什么来要香菱去作伴儿。我说:'你放着宝蟾,要香菱做什么?况且香菱是你不的,何苦惹气呢?'他必不依。我没法儿,只得叫香菱到他屋里去。

可怜香菱不敢违我的话,带着病就去了。谁知道他待香菱很好。我倒喜,宝丫头知道了说:'只怕不是好心罢?'我也不理会。头几天香菱病着,他倒亲手去做汤给他喝。

谁知香菱没福,刚端到跟前,他自己烫了手,连碗都砸了。我只说必要迁怒在香菱身上,他倒没生气,自己还拿笤帚扫了,拿水泼净了地,仍旧两个人很好。

昨儿晚上,又叫宝蟾去做了两碗汤来,自己说和香菱一块儿喝。

隔了一会子,听见他屋里闹起来,宝蟾急的嚷,以后香菱也嚷着,扶着墙出来叫人。我忙着看去,只见媳妇鼻子眼睛里都出血来,在地下滚,两只手在心口里抓,两只脚蹬,把我就吓死了。问他也说不出来,闹了一会子就死了。我瞧那个光景儿是服了毒的。宝蟾就哭着来揪香菱,说他拿药药死了。

我看香菱也不是这么样的人,再者他病的起还起不来,怎么能药人呢?无奈宝蟾一口咬定,我的二爷,这叫我怎么办?只得硬着心肠叫老婆子们把香菱捆了,给宝蟾,便把房门反扣了。

我和你宝姐姐守了一夜,等府里的门开了才告诉去的。宝玉你是明白人,这件事怎么好?」宝玉道:「夏家知道了没有?」薛姨妈道:「也得撕掳明白了,才好报啊。」宝玉道:「据我看起来,必要经官才了的下来。我们自然疑在宝蟾身上,别人却说宝蟾为什么药死他们姑娘呢?若说在香菱身上,倒还装得上。」宝钗本在内屋回避,如今也呆不住,挑了帘子出来道:「妈妈,宝兄弟说得甚是在理,依我看就依他所言办。若把香菱捆了,可不是我们也说是香菱药死的了么?

妈妈说这汤是宝蟾做的,就该捆起宝蟾来问他呀。

一面就该打发人报夏家去,一面报官才是。」薛姨妈听见有理,便问宝玉。

宝玉道:「宝姐姐说的很是。报官还得我去托了刑部里的人,相验问口供的时候,方有照应。只是要捆宝蟾放香菱,倒怕难些。」薛姨妈道:「并不是我要捆香菱,我恐怕香菱病中受冤着急,一时寻死,又添了一条人命,才捆了给宝蟾,也是个主意。」宝玉道:「虽是这么说,我们倒帮了宝蟾了。若要放都放,要捆都捆,他们三个人是一处的。只要叫人安香菱就是了。」薛姨妈便叫人开门进去。宝钗就派了几个女人帮着捆宝蟾。

只见香菱已哭的死去活来。宝蟾反得意洋洋,以后见人要捆他,便嚷起来,那得荣府的人吆喝着,也就捆了,竟开着门,好叫人看着。这里报夏家的人已经去了。

那夏家先前不住在京里,因近年消索,又惦记女孩儿,新近搬进京来。父亲已没,只有母亲,又过继了一个混账儿子,把家业都花完了,不时的常到薛家。

那金桂原是个水人儿,那里守得住空房,便勾搭她干兄弟。无奈他这个干兄弟又是个蠢货,虽也有些知觉,只是尚未入港,所以金桂时常回去,也帮贴他些银钱。

这些时正盼金桂回家,只见薛家的人来,心里想着:「又拿什么东西来了。

「不料说这里的姑娘服毒死了,他就气的叫。

金桂的母亲听见了,更哭喊起来,说:「好端端的女孩儿在他家,为什么服了毒呢!」哭着喊着的,带了儿子,也等不得雇车,便要走来。那夏家本是买卖人家,如今没了钱,那顾什么脸面,儿子头里走,他就跟了个破老婆子出了门,在街上哭哭啼啼的雇了一辆车,一直跑到薛家。进门也不搭话,就"儿"一声""一声的闹起。

那时宝玉到刑部去托人,家里只有薛姨妈、宝钗、宝琴,何曾见过这个阵仗儿,都吓的不敢则声。要和他讲理,他也不听,只说:「我女孩儿在你家,得过什么好处?两口子朝打暮骂,闹了几时,还不容他两口子在一处。你们商量着把我女婿在监里,永不见面。你们娘儿们仗着好亲戚受用也罢了,还嫌他碍眼,叫人药死他,倒说是服毒!他为什么服毒?」说着,直奔薛姨妈来。

薛姨妈只得退后,说:「亲家太太!且瞧瞧你女孩儿,问问宝蟾,再说歪话还不迟呢!」宝钗宝琴因外面有夏家的儿子,难以出来拦护,只在里边着急。恰好王夫人打发周瑞家的照看,一进门来,见一个老婆子指着薛姨妈的脸哭骂。周瑞家的知道必是金桂的母亲,便走上来说:「这位是亲家太太么?大自己服毒死的,与我们姨太太什么相干?也不犯这么遭塌呀。」那金桂的母亲问:「你是谁?」薛姨妈见有了人,胆子略壮了些,便说:「这就是我们亲戚贾府里的。

「金桂的母亲便道:「谁不知道你们有仗子的亲戚,才能够叫姑爷坐在监里!

如今我的女孩儿倒白死了不成?」说着,便拉薛姨妈说:「你到底把我女孩儿怎么杀了?给我瞧瞧!」周瑞家的一面劝说:「只管瞧去,不用拉拉扯扯。

「把手只一推。夏家的儿子便跑进来不依,道:「你仗着府里的势头儿来打我母亲么?

「说着,便将椅子打去,却没有打着。里头跟宝钗的人听见外头闹起来,赶着来瞧,恐怕周瑞家的吃亏,齐打伙儿上去,半劝半喝。那夏家的母子,索撒起泼来,说:「知道你们荣府的势头儿!我们家的姑娘已经死了,如今也都不要命了!

「说着,仍奔薛姨妈拚命。地下的人虽多,那里挡得住,自古说的:「一人拚命,万夫莫当。」正闹到危急之际,宝玉带了七八个家人进来,见是如此,不由得大怒,啪啪两个嘴巴,跟着又是一脚就把夏家的儿子踹翻在地,叫人先拉了出去,便说:「你们不许闹,有话好好儿的说。快将家里收拾收拾,刑部里头的老爷们就来相验了。」金桂的母亲正在撒泼,只见来了一位老爷,几个在头里吆喝,那些人都垂手侍立。金桂的母亲见这个光景,也不知是贾府何人。又见他儿子已被众人揪住,又听见说刑部来验,他心里原想看见女孩儿的尸首,先闹个稀烂,再去喊冤,不承望这里先报了官,也便软了些。

薛姨妈已吓糊涂了,还是周瑞家的回说:「他们来了也没去瞧瞧他们姑娘,便作践起姨太太来了。我们为好劝他,那里跑进一个野男人,在们里头混撒村混打,这可不是没有王法了!」宝玉道:「这会子不用和他讲理,等回来打着问他,说:男人有男人的地方儿,里头都是些姑娘们。况且有他母亲还瞧不见他们姑娘么?他跑进来不是要打抢来了么!」家人们做好做歹,伏住了。宝玉接着道:「夏太太,你不懂事!既来了,该问个青红皂白。你们姑娘是自己服毒死了,不然就是宝蟾药死他主子了。

怎么不问明白,又不看尸首,就想讹人来了呢?我们就肯叫一个媳妇儿白死了不成?现在把宝蟾捆着,因为你们姑娘必要点病儿,所以叫香菱陪着他,也在一个屋里住,故此两个人都看守在那里。原等你们来眼看着刑部相验,问出道理来才是啊。

「金桂的母亲此时势孤,也只得跟着周瑞家的到他女孩儿屋里,只见脸黑血,直的躺在炕上,便叫哭起来。

宝蟾见是他家的人来,便哭喊说:「我们姑娘好意待香菱,叫他在一块儿住,他倒空儿药死我们姑娘!」那时薛家上下人等俱在,便齐声吆喝道:「胡说!

喝了汤才药死的,这汤可不是你做的?」宝蟾道:「汤是我做的,端了来,我有事走了。不知香菱起来放了些什么在里头,药死的。金桂的母亲听完,就奔香菱,众人拦住。薛姨妈便道:「这样子是砒霜药的,家里决无此物。

不管香菱宝蟾,终有替他买的,回来刑部少不得问出来,才赖不去。如今把媳妇权放平正,好等官来相验。」众婆子上来抬放。宝钗道:「都是男人进来,你们将女人动用的东西检点检点。」只见炕褥底下有一个成团的纸包儿。金桂的母亲瞧见,便拾起打开看时,并没有什么,便开了。宝蟾看见道:「可不是有了凭据了!这个纸包儿我认得:头几天耗子闹的慌,家去找舅爷要的,拿回来搁在首饰匣内。必是香菱看见了,拿来药死的。

若不信,你们看看首饰匣里有没有了。」金桂的母亲便依着宝蟾的话,取出匣子来,只有几支银簪子。薛姨妈便说:「怎么好些首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