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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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还没靠近大厅,就听见一个男子冷笑的声音传来:“萧大小姐,你们萧家的下人,昨夜参与城中的殴斗,乃是有人亲眼所见,你如何能够抵赖?”大小姐道:“程公子,我也多次重申,昨夜是有人想要侵入我萧家老宅,破坏我萧家作坊,我萧家家人为护卫家产,才奋力反击抢贼,而且有金陵府的公人陶婉盈小姐在场亲自所见。要说起来,我萧家也是无奈自卫,何来殴斗之说?”程瑞年一哼道:“你说自卫那便是自卫了么?聚众殴斗,伤人致残,有人亲眼所见,你今天想要狡辩也是不成。既然大小姐不愿意出人犯,那在下也说不得只有得罪了。来啊,将大小姐带回都指挥使衙门。”
“慢来,慢来。”林晚荣笑嘻嘻地踱进大厅,四周看了一眼。惊奇道:“咦,这么多人,好热闹啊。”大小姐见他进来,神一急,急忙对他打了个眼,林晚荣装作没有看见。他瞥了一眼程瑞年,见这小子带了十来个亲兵站在萧家大厅里耀武扬威,一副趾高气扬模样。
见了林晚荣,程瑞年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林三,你可还认得我?”
“站得太近,看不清楚。”林晚荣呵呵笑了两声,退了几步站到大小姐身边,才道:“这位公子生得如此高大凶猛英武不凡,看着还有几分面,不知是哪家的大爷啊!”
“大胆!”程瑞年旁边的一名亲兵大声喝道:“此乃都指挥使程德大人的公子,程瑞年少爷。一个小小家丁,这里哪有你嘴的地方?还不滚到一边去。”林晚荣呵呵一笑:“我说怎么这么面呢,原来是程公子啊,失敬失敬。近几怎么没见程公子去妙玉坊啊,小弟正想和你多多一番呢。”说到妙玉坊,更是勾起程瑞年的新仇旧恨,他脸上闪过一丝厉道:“林三,我今不与你说些无用的话,萧家昨参与城中殴斗,你更是其中首脑。来啊,将林三和萧大小姐一起带回衙门。”林三一惊:“殴斗?这是从何说起,我们可都是良民啊。昨之事,说来是我萧家惨遭一场浩劫,你看看我们这位兄弟——”林晚荣一指四德,四德很配合的扬了扬头,道道淤痕便显现出来:“那些贼人进了我们萧宅,任何话也不说,逢物便砸,逢人就砍,这位兄弟差点丢了命啊。我萧家财物损毁,作坊被砸,损失白银万两,正愁无处喊冤呢。程公子为何指鹿为马,说我萧家殴斗呢?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程瑞年冷笑:“说你殴斗还冤枉了你么,我有人证在场,来啊,带人证——”他说话间,已有一个瘦瘦的贼眉鼠眼的家伙急速进入大厅,对着程瑞年一抱拳,谄媚道:“小的陈小松,见过程公子。”程瑞年点点头,道:“陈小松,你将昨所见,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记住,一定要说实话哦。”那人证陈小松一点头,还没说话,却见四德手指颤抖的指着陈小松,眼中出滔天的怒火,想要张口,似又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怒之下身体一颤,便向后面倒去。
林晚荣眼疾手快,急忙一把将他扶住道:“四德,四德你怎么了?我的好兄弟,你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啊。”
“是他,就是他——”四德缓缓睁开眼,脸煞白,狠狠望着那人证,眼中充愤怒,大声道:“三哥,大小姐,昨夜正是此人冲入萧家打砸抢掠,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四德在自己身上从头指到尾,悲痛道:“都是他打的。他还拿刀砍我,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你这个没天良的禽兽,害我萧家还要杀我,我与你拼了——”四德眼里蹦出几滴假惺惺的眼泪,林晚荣暗自一竖大拇指,面上却是一片悲痛,急忙一把拉住他道:“兄弟不要急,这凶手,我们一定会收拾他的。萧峰,快去金陵府衙报官,就说我们看到了昨夜冲击萧府持刀伤人的抢贼。四德,你把他的画像记下来,稍后告诉府中画师,以便他逃跑之后给官府通缉。你这杀人贼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看你今还往哪里逃走。”那人证还没说话便已被一盆子脏水泼到头上,哪里忍得住,急道:“你胡说,我没有杀人。砍你的人是龙哥,昨是他带队冲进去的。我在外面放风,本就没进过萧家。”
“哦——”林晚荣、四德、萧峰、表少爷一起叫道:“砍人的是龙哥,你负责放风,明白了。那龙哥到哪里去了呢?”
“龙哥在程大人府——”那人证还待再说,却被程瑞年一阵猛咳打断了。程瑞年怒冲冲的看了人证一眼:“陈小松,你胡说什么!”
“哦,明白了!”林晚荣嘿嘿一笑,对程瑞年道:“程公子,我们明白了,你明白了吗?”程瑞年脸铁青,一言不发,大小姐也看出了些眉目,望着程瑞年冷笑道:“程公子,这就是你带来的人证么?可也巧了,你寻来的人证,却是昨夜冲砸我萧家的凶手,是他自己承认的。来人啊——”大小姐一声娇喝,萧峰、四德几人急忙道:“小的在!”萧玉若冷冷一哼,纤纤玉指伸出,一指那陈小松道:“将这贼子拿下,扭送金陵府衙查办。”四德此时早已不见颓废模样,神和萧峰几人正要一拥而上,却听程瑞年道:“大胆,我看你们谁敢?”林晚荣嘿嘿一笑道:“程公子,我这个人天生胆小,你可别吓唬我啊。”大小姐秀眉一扬,娇声喝道:“程公子,今是你带了人证到我府上拿人的,扯的罪名便是我萧家参与殴斗。但方才众人所见,你这人证亲口承认,他便是昨夜参与围攻我萧家的贼人,我们拿他有何不可?莫非程公子也要包庇不成?程公子如此气势汹汹,包庇私,我萧家虽是羸弱,却也不能任人欺负。我这便与你见官去。”
“是非曲直,不是现在简单几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公堂之上自有定论。你们还是与我走一趟,回我都指挥使衙门好好待吧。”程瑞年哼道。
他朝身后亲兵一打眼,那几个亲兵便扑上前来,要去扭抓大小姐与林晚荣二人。大小姐纵有千般道理,奈何这程瑞年便是故意找碴来的,哪里容她说理。她又惊又怒,正要喊叫,却见林三拉住自己袖子微微一笑。
萧玉若看了他一眼,心里便平静了下来,也不挣扎了。那几个亲兵如狼似虎,眼看就要触到大小姐衣角,忽听林晚荣一拍桌子,大声喝道:“程瑞年,你好大的胆子。”他这一声喊叫,事出突然,带着丝丝的内力,直如惊天之吼,震得程瑞年面苍白,一股坐到椅子上。
“林三,你,你要干什么?”见林晚荣面含冷笑,不屑的望着自己,程瑞年一阵心虚,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要干什么?是我要问你干什么才对!”林晚荣一笑:“你带着兵丁,擅入萧府拿人,莫非是要谋反不成?”这一顶大帽子盖下来,就是石头人怕也坐不住了,那几个蠢蠢动的兵丁急忙停住了动作,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谋反?”程瑞年大惊之下,心里怦怦跳,股再也坐不住,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结巴道:“什么谋反,林三,你,你,好大的胆子。”林三嘿嘿一笑:“程瑞年,我的程大公子,我说你谋反,你当我是错怪你了么?”厅中众人吓得谁也不敢说话,实在是林晚荣这顶大帽子太过于吓人,是人都会受不了。程瑞年脸苍白,道:“林三,你不要血口人,小心我拿你去见官。”林晚荣不屑的一嗤鼻:“见官?总算你程大公子还有点记,还知道自己不是官。说白了,嘿嘿,程大公子,你虽然有个都指挥使大人做老爹,但是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既无官职又无功名,和我一样,一介平民而已。”
“嘿嘿,一介平民,却带着属于朝廷的兵马,私自入人府阁,抢劫掳人,杀人越货。而且抢的不是一般人,是萧阁老的后人。萧阁老何许人也,那是皇帝谥封的文德先生,御笔亲题的牌匾还挂在萧家大门之上,无数人膜拜敬仰,谁敢在他老人家府前放肆?不过,今天我们见到了。程大公子,你公然藐视皇帝,带了兵马杀进门来,嘿嘿,杀的一定很吧,公然与皇帝作对,说你不是谋反,那简直没有天理!嘿嘿,你很好,很嚣张,比我嚣张多了。”这一番话说的四德、萧峰额头冷汗滚滚,三哥从一次小小的抓人行动,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将这个狗程瑞年推倒了谋反的绞刑架上,实在是天纵之才。大小姐看他一眼,心里一叹,以这人的口才,不去出使诸国,实在是费了。
表少爷听得酣畅淋漓,对林三一竖大拇指道:“林三,你真神!”老子是忽悠之神,林晚荣暗自一笑。
程瑞年听得浑身冷汗淋漓,怎么也想不到来抓几个人,竟然被扣上了这么个大帽子,此事若叫父亲得知了,那还得了?
“林三,你好一张利嘴——”程瑞年咬牙道:“这些兵丁乃是我的家人,非是兵马!”
“家人也穿盔戴甲?难道是私自养兵?”林晚荣眼珠睁得更大:“那可就更不得了了,程大公子,你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了啊。唉,早回头吧,我佛保佑你。”说到斗嘴,天下何人是林三的对手。程瑞年抹了把冷汗,急忙辩解道:“非也,非也,他们是步营兵马,我只是临时借用而已。”程瑞年大急之下,早已经语无伦次。
“步营兵马,临时调用,哦,明白了。”林晚荣冷笑道:“程大公子,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萧家真的参与了械斗,也轮不到你都指挥使衙门来管,此乃地方之事,非是军务,该当金陵府衙抑或总督衙门来办才是。都指挥使只掌管一省军务,不可干政,由总督大人节制,这是朝廷规矩,正是为了防止有人借着手中兵权谋反。
如今你不仅私自调动骑营步营,更是干涉地方事务,再加上私闯萧家,挑衅皇威,啧啧,这要是传到兵部,传到御史,传到皇帝的耳中——唉,这可是犯大忌的事啊,程公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心,未免也太大了些。”林晚荣哀叹着,脸同情之,拍了拍程瑞年的肩膀:“程兄,节哀吧。”妈的,吓也要吓死你,林晚荣嘿嘿笑,将屎盆子扣在别人身上就是。从体上消灭敌人固然快,从心灵上毁灭敌人,那才是至高境界,老子正在朝这个方向迈进。不过今这事,也甚是奇怪,以那个程德的老巨猾,怎么会派自己儿子来找没趣呢?估计是这程的小子瞒着自己老爹偷偷跑来找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