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残红映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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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后，积水褪尽，空气也逐渐通起来，微弱的亮光悄悄的泻了进来，在邹贝紧皱的眉间铺上一层淡淡的难，像是受到梦魇般打算换个姿势睡觉，枕在男人手上的头颅往被子里缩了进去，无边的黑暗袭击而来。

察觉怀里人儿的异样，邹丰轻吻着她额头低声喊；「宝贝？」怀里的人毫无反应，瑟瑟发抖的身子顺着下体一股暖涌而出，洒落在男人大腿边上，奇异带着血腥味直达鼻尖，男人咬紧牙捞开被子，猛然惊醒过来，慌得大气不敢，那一刻，有什么在他眼中急速纷涌，似是而非的走跳跃。

「爸……」邹贝卷缩的身子，脑袋抵着男人膛，难过的嘟囔；「疼……疼……」邹丰呆躺着，直至血一趟趟往上蹿，堵上口，堵住喉咙，昨晚的声响在耳边急遽回放，她疼……男人微，没动，嗓子冷而僵；「醒过来。」

「赫……」随着一阵热，下体涌而出的血迹越来越多，短短的一瞬间，像是被低电击中，邹贝捂着肚子战栗；「啊……爸……我……我……好疼……」男人发着抖，两眼发黑，额角冒着冷汗，惨淡的气息抱起邹贝往厕所跑；「没事，没事，爸爸送你去医院。」心，突突直跳，像要从喉咙口蹦出来，勉强调匀呼；「哪里疼，那里疼。」邹贝按着肚子连说话都是奢望，平坦的小肚皮被她抓伤一条条血印，似有东西在奔涌而出，离原本的节奏，地砖上血变成暗红，生生撕裂男人的视觉…………

那个清晨，那楼安静的宾馆，那间寂静的房间，当淡金的微夕穿透清风怡绿叶，过高楼大厦，穿越窗户，透进门框，邹贝的惨叫如地狱受刑的孩童，男人后头哽咽不发开口，通红的双眼，徒然痛苦到冰凉。

三两下套上衣服，男人抱着半昏的邹贝毫不迟疑的急冲出门，一路摇晃着怀里的人，车窗外的世界，仿佛一个个披着银纱的，美妙灵，它们摇曳生姿，它们如梦似幻，它们跳个不停……是时间错了，还是世界静止了……

就在那间房里，那个上，他用强悍的身子一次次贯穿她，一次次得讨饶苦求……可是，那个人一如既往的接受，一个晚上，就只有一个晚上，他失去了最珍的东西……一点点从指间溜走……

「乖，宝贝，别怕，别怕，爸爸在……」邹丰抱紧那迅速清减的单薄身躯，轻声的，一遍又一遍：「宝贝，不哭，宝贝，不哭……」他轻触着女儿下眼睑上浓重的黑晕，每一下都是心疼与怜惜：「乖，宝贝……先睡吧，好不？」

「唔……」从鼻尖发出的回应声几乎夺去男人的呼，那是一种恐惧，亦可以走他的灵魂。

邹丰紧咬着，痛，原来是这样的，幽深的黑眸中，是浓的化不开的苦涩与悲哀；「宝贝，你撑住，爸爸跟着你一起疼……」男人把脸慢慢押金怀里一缩一缩承受痛苦的人，低沈的声像从辽远的山边轻轻传来；「只要你没事，爸爸答应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都答应你。」

「爸…」邹贝努力睁开沈重的双眼，视线模糊的凝视着他；「对不起……」

「傻丫头。」邹丰温柔的，边的微笑是寂夜里惨白；「不要跟爸爸说对不起……」

「我是不是要死了？」邹贝傻傻的笑。

「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爸，以后不要送我走了，好不好？」

「好。」

「那下辈子你还要找到我。」

「好。」

「要是，我变了样子，爸爸找不到怎么办。」

「傻，爸爸能找到你，一定能找到你。」

「爸，要是很久以后，咱们都老了，死了，回去埋在一处，跟们住在一起，好不好？」

「好。」

「有爸爸在，贝贝什么都不怕。」

「……」窗吹打的凉风缕缕送进来，车的温暖，邹贝紧紧依偎在男人怀里，她以为，天又要黑了，他们又回到老家，去了凤凰山，那些俏丽的花朵，那些绿油油的田地，那些高大的树木，那个小房间一小盆一小盆的野牡丹，夕落下山边，照耀在映山红的角边，红夺目，惊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