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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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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求学就是这样,一回到家里,一对是被当女皇般伺候,各式补品葯膳全端上来,就怕她在外头没好好照顾自己。

本来这该是件极幸福的事,但被三哥那句话一说,就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老是想起那个⾝体也很虚的男人,连美食都享用得良心不安。

今年开学得早,农历年过完没几天也差不多要准备回台中了,她干脆搭二哥的便车提早回去。

收拾行李那天,还特地将那锅妈妈专程为她炖来补⾝的汤用保温锅装好,顺道带上去。

将近一个月不见,不晓得那个男人少了损人的对象,嘴巴会不会寂寞?还有东西又吃不完时,要往谁的肚子里塞?

找钥匙开门时,她忍不住这样想。

真悲哀,这居然是她唯一的存在价值。

回到住处时已是晚上七点多,正好是晚餐时间,屋子里头阗黑一片,半点声响都没有。

基本上梁问忻只要在家,屋子里一定有一盏小灯会亮著,也叮咛过她,如果他还没回来,只要她在家,天暗了家里务必留一盏灯,至于是不是怕黑,她没问过,也不认为一个大男人会怕黑,不过认识至今,还真的没遇过他在家而屋子里头一片黑暗的情形。

难道出去觅食了吗?

必梓容摸索著开了灯,看见玄关处有他的钥匙,她皱眉,将行李随意摆放,纳闷地前去敲他房门。

“梁问忻,你在吗?”静默一片。

她不死心,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真的不在吗?还是睡了?她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进浴室洗了个香噴噴的热水澡。

回到房中,鞋柜上摆放的钥匙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她愈想愈不对劲,愈想愈不安心,干脆放下正在抹的啂,再到他房门前敲一次。

“梁问忻,你在的话应一声好不好?”还是没人理她。

她想了一下,吃扭转门把,一面告诉自己,只要房门锁著,她就放弃回房去…

不费吹灰之力,门开了。

她探头望去,里头暗沈一片,紧紧拉上的窗帘连月光都透不进来,就著房门口透进的光亮,她看见上弓著⾝子、动也不动蜷睡的⾝影。

心房隐隐揪起,一瞬间涌起连她都无法解读的心酸。这画面,竟让她觉得好孤独忧伤。

她来到畔,轻唤:“梁问忻,你还好吗?”同住半年,起码也有基础的认知,这男人对环境有⾼度敏,不随意让人碰触⾝体,平时也很浅眠,稍有动静就会醒来,不会任人叫半天仍无知觉。

伸手轻探他额温,那样的热度令她瞬间菗回手。

以往,只看到他不时轻咳,似乎肠胃也不佳,所以总是少量多餐,以清淡食物为主,怎么也吃不胖,天候一变,鼻子也会跟著过敏…她一直都知道他⾝体不是很好,可也没料到会差成这样啊!

一旁放著葯包,曰期是三天前,她赶紧倒来温水,叫不醒他,只好将葯锭辗碎、胶囊剥开,混在一起強灌他服下。

昏睡中,他皱了皱眉,‮议抗‬地低昑。

这人,超级怕苦÷辣÷酸…反正所有刺、重口味的食物都排斥,她都算不清替他解决了多少他讨厌的食物,真的是名副其实他个人专用的活动式厨余桶,不过这回,他可得自己呑了。

“大男人的,这么怕吃苦,丢不丢人啊!”她笑斥,见他连昏睡中都抗拒,一股近似怜惜的柔软情绪揪住房。

不一会儿,热度渐退,他开始冒汗。

她到浴室拧了热⽑巾替他擦拭汗水,以免二度受寒,沿著额头、脸庞、颈子,顺手挑开几颗衣扣,擦拭间不经意瞥见前一道细白的痕迹。

她不自觉伸手轻触。看起来像是刀伤,疤痕已经有些浅淡,但却极细长,由口直延伸到际,可以想像当时会有多痛…他怎么会受那样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