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天上午9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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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穿过停机坪时,直升机飞行员推开了机舱门。我们跳了进去。
梅说:“起飞!”那名飞行员说:“我得要你们系上全安带后机飞才能——”
“让这鬼东西起飞!”我⾼声说。
“对不起,这是规定,没有全安带会很危险——”黑⾊烟雾开始从我们刚才逃离的配电房门洞里冒出来。滚滚浓烟蹿入沙漠的蓝⾊天空。
飞行员看见后说:“抓紧!”我们升空,然后朝北方飞去,远远避开地下的那幢建筑。这时,房顶上所有废气排放口都冒出了浓烟。一股黑⾊烟雾直冲云霄。
梅说:“大火还会烧掉那些纳米微粒和细菌。不用担心。”飞行员问:“我们往哪里飞?”
“回去。”他转向西方。几分钟之后,我们已经把那幢建筑远近抛在了⾝后。它消失在地平线下。
梅把⾝休靠在坐椅背上,两只眼睛闭着。
我对她说:“我本以为它会炸爆。但是他们重新开启了全安系统。所以,我猜它不会炸爆。”她没有说活。
我说:“我们干吗要急匆匆地逃离那里?你今天早上究竟在什么地方?没有人能够找到你。”她回答说:“我在外面,在库房里。”
“干什么呢?”
“多找一些铝热剂。”
“找到了吗?”没有声音。只有一道⻩⾊亮光在沙漠中遥远的地平线上闪过,接着便消失了。你可能会相信它本就没有出现过。但是,随着冲击波的到来,直升机飞摇摆着,震动着。
飞行员说:“天哪,那是什么?”
“工业事故。”我说“非常不幸。”他伸手抓起无线通话机话筒:“我最好报告。”
“对,”我说“你最好那样做。”我们向西飞行,在飞向加利福尼亚州的过程中,我看见了森林的绿⾊边际,看见了內华达山脉的起伏山麓和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