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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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章新锐的碰撞陈太忠听说韦明河认识邹珏,心里就明白了,这八成又是谁家孩子,说不得领着大家进了茶座,谁想因为是周末,茶座里还有其他客人,未免就有点扫兴(book。shuyue。org)了。
不过还好,他还有绝活,那就是手上洋酒多,少不得弄两瓶来大家喝一喝,那韦明河也想知道眼前这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得大家就坐在一起,慢慢地喝酒聊天。
一开始,双方还是小心地相互试探,因为到底是圈子不一样,只是,陈太忠很痛快地告诉韦主任,我就是凤凰市的人,像现在这个副处,是靠业绩实打实地换来的,跟南宮⽑⽑认识,也不过才几个月。
他肯说点自己的事,韦明河也不可能啥都不说,只得笑笑,“其实我在青江,就是挂个名儿,省里给的主要任务,就是帮着弄点钱回去,所以在京北的时间比较长。”他这话其实也不怕说出来,别人姑且不论,只说邹珏就知道他的底细,反正这年头,还不都是这么回事?省里能多搞点钱的话,养个把闲人算什么,不就是熬个资历吗?
“我可是真没想到,你这堂堂的副主任气儿这么大,”陈太忠笑着头摇,“那天怎么回事?直接干起来了?”
“小事儿,就是碰了一下,这不是就口角起来了?”韦明河当时以为对方就俩人呢,谁想后面又冲出三个来,想想这个就有点憋气,索不说了,“你这副主任,可不也是打打杀杀的,还说我呢。”⾼云风心里可是有点猜测,能帮着省里要钱的主儿,⾝后的人怎么差得了呢?少不得就要试探一下,“韦主任,这要钱有什么诀窍没有?我们也想要点钱呢。”
“啧,这个…”韦明河也知道,这家伙是想探自己的底,可是他怎么能贸然待呢?邹珏要说出去那是邹珏的事儿,他自己说可就是不稳重了,说不得笑着摇头摇,“其实各家的要法儿都不一样,不过…你们这次是来要钱的?”
“不是,”陈太忠笑着头摇,又看一眼⾼云风,“我来部里办事的,至于说云风…我觉得他那儿缺口太大。”
“科技部?”韦明河眼里哪有⾼云风?所以就只接了前半句话,“有啥难办的没有?嗯,我说不定能帮你试试。”
“没有,搞定了,”陈太忠摇头摇,“部里要去我那儿考察,好不容易请了一个副部长下去,这叫个累啊。”
“去你们地级市考察?”韦明河马上就听出了其中重点,“专程还是顺路啊?”
“专程,竖个典型,”陈太忠淡淡地回答,心里却是有点按捺不住的得意,“要是顺路的话,来的就是省科委的了。”韦明河愣愣地看了他半天,终于点点头伸个大拇指出来,“你牛!”他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了,部委竖地级市行局的典型,这里面的味道太多了,“这件事搞定,你就正处了吧?”
“今年才提的,怕是不行,”陈太忠笑着摇头摇,“资历和学历都不行,再熬一熬吧,倒是你快差不多了吧?”
“资历?部里竖典型了,这不是资历什么是资历?绝对够破格提拔的了,”韦明河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他只当对方跟别人一样,蔵着掩着不肯说呢,不过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里,“呃,学历…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地级科委做正职,还要硕士凭文?”
“哈哈,”⾼云风听得就大笑了起来,陈太忠狠狠地瞪他一眼,少不得又咳嗽一声,解释(book。shuyue。org)了自己今年才二十,校的大学凭文没到手呢。
他解释(book。shuyue。org)得尴尬,韦明河听得却是好悬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心说这下面地方还真不讲究,脸上却是一脸的赧然,“我说你让不让别人混了…二十的副处,传出去我们都得羞死啊。”⾼云风听着两人越说越虚伪,少不得咳嗽一声,“这么着吧韦主任,你帮着要点钱,我打包票一年內就是正处,三年…四年吧,四年之內副厅,成不成?”呦喝,韦明河转头看一下他,心说这也是个猛的?不带这么吹牛比的啊,“哦?要点什么钱啊?”
“⾼速路,天南现在的⾼速路,缺钱,”⾼云风看着他,笑嘻嘻地伸出两个指头来,“二十个亿,四年內你要到不了实职副厅,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一边呆着去吧你,”韦明河翻翻眼皮,心里明白了,这位是嫌被忽视了,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他,我不是帮闲,你小子不要看人下菜啊。
不过他也明白,在陈太忠⾝边还敢这么说话的,起码要有八成底气,那也就是说,这小子背后最少最少也是站着一个強势的大厅长…嗯,⾼速路归通厅管,最少是通厅老大的关系。
所以说,天下事最是怕人琢磨,尤其是那些门儿清的主,片言只语就足够他们搞清楚对手了,韦主任在一瞬间就将事情分析出了一个七七八八的,说不得狠狠瞪了⾼云风一眼,“来,云风,咱们打个颠倒,青江也有⾼速路,你给青江要二十个亿过来,我做主了,绝对给你个副厅…我都不问你现在是什么级别。”这话说得有点霸道,口气比⾼云风还硬,不过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韦明河是想庒⾼云风一头,但是他也承认,⾼云风有跟他对话的资格了,要不然“云风”二字从何谈起?
⾼公子闻言,只能遗憾地抖抖肩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想多事了,“呵呵,我可不想混进体制里,倒是佩服你俩…都能吃苦。”有点办法的人家,都视入进体制为畏途,这是事实,想在体制內出人头地的,最少也要打熬十来二十年,其间不能太嚣张,也不能太享受,还可能面临失败的风险。
这风险可能来自于同其他利益团体的争斗,也可能是因为本人就没有混官场的天赋——做官不但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自⾝的素质也很重要的。
比如说⾼云风,⾼胜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不了官,那是格使然,強求的话,没准出点什么纰漏,还会有无妄之灾,倒不如在体制外混个逍遥自在,挣到了就敢花,也不用忌惮这个忌惮那个考虑那么多。
尤其是对年轻人来说,人活着是活个什么,不就活个年轻张狂吗?真要进体制,等到了四十多岁五十岁,确实混出名堂了,可是这大半辈子就过去了,到时候美女脫光了站在你面前,你都硬不起来了,也就是能为儿孙争取点什么——这么过一辈子冤不冤啊?
所以⾼云风这话,对那些家庭条件不错的人来说,确实是大实话,仗了家里的余荫,享受一辈子不好吗?
可是韦明河这话里的狂妄,让陈太忠听不下去了,⾼云风好歹是跟我一起的,姓韦的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咳咳,”他咳嗽两声,笑嘻嘻地鼻子,“明河,云风出不起二十个亿,我要是给你二十个亿,你能不能给我弄个副厅啊?”嗯?韦明河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陈太忠对他呲牙咧嘴的态度有点不満,有心说个没问题吧,却是又不敢——人家真要拿出二十个亿来,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别看他平曰里做事有点轻狂,甚至能随随便便拿出五十万来喊人帮着打架出气,可是真要说到体制內的事情,他反倒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太忠,搁给你可是不行,得缓一缓,学历都无所谓了,”韦明河笑着头摇,虽是略略退让了些许,却也是两翼齐飞,防守反击的那种,随时能起脚传中,“不过你这年纪是大问题,人家云风总比你大一点吧?”由此可见,他从小受的教育在关键时刻还是能起了作用,是的,虽然他的本确实张扬,但是遇到事情,马上就会像刺猬一般缩起来,还弄得満⾝是刺让别人无法下嘴。
“嗯,我这年纪,让韦主任给做份儿履历就完了,不过是个副厅嘛,”⾼云风这家伙,却是嘴上没把门儿的,知道点东西,就敢不管不顾地卖弄,不过,这话也就是他能说,体制外的人总是要少很多忌惮,“可惜我弄不到二十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