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1-3862福兮祸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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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法…又出什么事儿了?”陈太忠愕然地发问,他不能说乌法所有的事儿都跟他无关——事实上他在那里弄塌了两座桥,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算,当我没问,”⻩汉祥听他这口气不是装的,也就没了再说的趣兴,据他的分析,那位态度的急剧转变,应该跟乌法那边事情有关系。
不过事实上,首长从默认油页岩项目,到公然反对,这里面真正的缘故,谁都说不清楚,⻩二老也看不明白,这里面可能的因素真的太多了,他家老三都说不清楚——虽然他认为,老三可能心里明白,但是不肯说出来。
他只是知道,少则一两月,多则一两年,这理由自然会浮出水面,如果过了这个期限还浮不出来,那他这辈子都很可能不会再知道了——历史上的不解之谜,真的不要太多。
而⻩汉祥之所以这两天不给陈太忠打电话,一个是他想先找到答案,第二就是那位终究是在恒北,又有这样的敏事情,打电话不一定全安——这个概率很小,但是⻩家二老见到的事情太多,会生出自然的防范心理。
“唉,我还以为你会⾼兴,”他意兴索然地叹口气,重复一遍前面的话。
这人老了,就是嘴碎啊,陈太忠听得有点无趣,就想挂电话了,不过下一刻,他脑中灵光一闪,于是干笑一声,“⻩二伯你有值得⾼兴的消息告诉我?”
“呵呵,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运气,”⻩汉祥笑一笑,“这个项目被否,对你来说,是好事不是坏事。”那当然是好事,用得着你特意強调?陈太忠心里不以为然地哼一声,然而下一刻,他再一次敏地觉察到了一些东西,“您的意思是说…北崇因此少了很多障碍?”3862章福兮祸兮(下)“所以我觉得你嫌疑大,”⻩汉祥指出,这是他怀疑某人的第三个理由,而且他強调一点,“可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认为…你能腾折,这是大家公认的。”
“要真是这样,那背这个嫌疑,我也认了,”陈太忠听得就笑了起来,⻩二伯再三再四地暗示,某人应该⾼兴,他就要试探着问一声——既然我嫌疑最大,那么从逻辑上倒推,我是否应该受益最大?
这个猜测不是毫无理由的,北崇以前申请这个油页岩项目,为了防止别人攀咬比较,都是静悄悄地进行的,只求个闷声发大财。
然而,那位这次的否定,在打脸紫家的同时,也让北崇的油页岩规划彻底浮出了水面,被太多人看到了——虽然首长否定类似的项目,也不是十次八次了,大家应该是见怪不怪,但是这次不同,涉及到了紫家,涉及到天子门生马记书,涉及到很多很多…
不客气地讲,这是在大会之前,相当引人注目的一幕,搁在一年前,可能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发生在这个时候,真的有点敏——几十亿的项目,还是没有预期利润的这种,也不算个小数目。
可是真要浮出水面的话,北崇不见得有多被动,首先,跟那位首长不对付的人就海了去啦,有利益上的不对付,有理念上的不对付——丫反对的,就是别人要支持的。
其次,那位这次的打脸,惹的人也不少,有些人是没有露面,但是难免心里碎碎念。
再次,就是北崇被暴露(book。shuyue。org)在大家的视野里了,这个小破地方,野心不小,但是…为什么这个小地方,就敢有这么大的野心呢?
只要大家有心,顺着这个藤一摸,就会发现北崇做主的是区长,而这个区长是天南流过来的,出⾝于凤凰市,是凤凰⻩的嫡系人马。
⻩家在国內官场上,是相当扎眼的一大势力,所以平曰里尽量低调,北崇搞油页岩,也不敢怎么打⻩家旗号,但是这⾝皮一旦暴露(book。shuyue。org)了,那獠牙也就该露出来了。
以前大家都不知情,那也就算了,现在因为突发事件,搞得大家都知道了,⻩家就不能任别人来占便宜了,否则岂不是显得⻩家可欺?
一个势力,大佬们可以心里认为它落没,但不能公然表示出此人可欺,否则人家就算垂死挣扎一下,也能崩掉你満嘴的后槽牙,更何况,⻩家远远还谈不上落没。
这些因果说起来占字数,但是在陈太忠脑中,就是一闪而过,他在意的是,北崇的油页岩项目因祸得福,居然能再次推动了,于是他喜不自胜地发问,“那等大会完了,这个事情就能作了?”
“看把你美的,怎么也等明年的两会以后了,”⻩汉祥很不客气地呵斥他,“多少给人家留点面子…我这人做事,最讲道理了。”你冤枉我的时候,何曾讲过道理?陈太忠听得撇一撇嘴,却也懒得跟老⻩计较,“那个啥,紫家派过来的项目负责人姓过,他有意跟北崇继续合作。”
“那算个什么玩意儿,紫家司机的女婿,倒是有一套钻营的手段,”⻩汉祥不屑地哼一声,不过说良心话,能在⻩二老脑子里占一席之地的,都不会是含糊的人——起码这个过总的能力,应该是很強的,要不然这么大的项目,紫家不会出派此人来。
“是,他不是玩意儿,但是他要跟北崇继续合作,”陈太忠哭笑不得地回答。
“嫌丢人丢得不够?”⻩汉祥轻声嘟囔一句,然后重重地哼一声,“这个你跟你三叔商量,他要是还让你配合,你找我…不行直接找周瑞,妈的,人的⽑病都是惯出来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陈太忠咂一下嘴巴,无奈地摇头摇。
居然有些东西,是老⻩都搞不清楚的,想一想京华前几天自称小人物,他噤不住轻喟一声:不到最⾼处,终究都是小人物,哥们儿这堂堂的区长,还没到达那位⾝边两百米处,只因人家说了句话,就不得不自觉地转⾝走人了。
然而,真的到了最⾼处呢?大约也就只剩下刺骨的“不胜寒”了吧?
下一刻,年轻的区长收起自己的文青情怀,开始琢磨正经事——哥们儿要是不搞这个油页岩的话,能不能换来北崇的安静发展呢?
他从未放弃过在北崇搞油页岩的念头,这个肋一般的项目,其实有深远的发展前景,但是眼下要看太多人的眼⾊,实在让他有点忍无可忍,心说哥们儿要在北崇安心发展五年的话,第四年的尾巴上,怎么也有推动油页岩项目发展的资金了,求人不如求己。
所以他挂了电话之后,也没再给⻩和祥打电话,接下来就是搞“迈开脚步,动手动脑”的活动,近期內,部干下工地是区里的热点,隋彪也抓得很紧。
又过两天,李強依旧没有给陈太忠打电话,这市委记书真是坐得住,不过此刻的陈区长,也无意琢磨李记书的意思,他现在自己都忙得不可开。
中午时分,他和刘海芳、白凤鸣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说起了上午的招标会,北崇最近的招标频频,不过大多时候,副区长们并不怎么露面,尤其是葛宝玲、徐瑞麟和谭胜利,几乎就不出面,倒是白区长因为是招标办的主任,偶尔会冒个头。
今天上午除了一些建材和机械的招标,还有发电机的招标,刘海芳虽然知道自己关注是比较犯忌讳的事,但她还是去了招标现场。
这倒不是她副区长的位子定了,自然接招标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实在是因为,她才从政协调整到府政来,诸事亲力亲为是很有必要的,而且此次招标,也是她分管口子上的第一次招标,真的轻慢不得。
酒桌上,刘区长将情况汇报给区长,五家发电机厂家里,她选出了三家,但是这三家哪家份额多一点,哪家少一点,还希望区长拍板。
这三家里,有叶晓慧父亲代理的惠灵顿发电机——曰昇果然够傲慢,一听说代理商要让自己铺货五十万,直接就拒绝了。
不过陈太忠在意的不是这个,他指示一句,“明康的份额少一点,其他两家你看着办好了,短时间能做出这个规划,你辛苦了…尽快催他们到货。”刘海芳接手发电机这个事情,真的是时间紧任务重,所以陈区长给她一些做主空间——他也不指望下面人廉洁到两袖清风,保持吃相的时候,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刘区长却是心里微微一惊,明康这个牌子,可是李強向陈太忠打过招呼的,陈区长也跟她说了,这个牌子要选,但眼下陈区长又明确表示,明康的份额得最小,这是怎么回事?
“区长的指示,刘区长你照办就行了,”白凤鸣在旁边揷句嘴,却也不多说,招投标里面的猫腻,实在是太多了,白区长不会心发电机那点东西——他绝对不会揷手别人的口子,但是别人想胡揷手到他的口儿,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所以,眼见刘区长有点茫然,他就出声点拨一句,多少也有点倚老卖老的意思,至于说那明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没去想,也懒得打听。
“好的,”刘海芳点点头,事实上,略略一错愕之后,她也反应过来了,陈区长要给李记书面子,但是这面子给多少,是区长说了算的,要是每次李记书一出头,北崇就巴巴地奉承,这个官还当得有什么意思?
她猜的没错,陈太忠就是这么想的,尤其是这个发电机是设备不是工程,这种一倒手就赚钱的活儿,有太多关系户惦记了,而同时却未必能保证售后,他就不惯那些人⽑病。
寥寥几句话,招标的事情就此揭过,大家谈起了别的事情,陈区长决定放权的时候,只要下面不自作聪明,他是很少过问具体事情的。
对刘区长来说,这是一个很新鲜的体验,州真的是很贫困,她在州官场多年,见过太多恨不得大钱小钱一把抓的领导,陈区长这样的领导,真的极为罕见。
想清楚这个,她就明白为什么区里几个副区长都对陈区长俯首帖耳了,撇开他的心狠手辣不提,陈区长不但能搞到钱,还舍得放权,这样的领导,谁不愿意跟着?
非常奇怪的是,她居然想到了自己的前任:只为裆下面那点事儿,就错失了这么个位子,孟志新现在,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吧?
就在她暗暗庆幸的时候,陈区长的电话响了,他看一眼之后,接起了电话,“老徐啊,什么事儿?”
“啧,这才是讨厌,”徐瑞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有点无奈的样子,“鱼苗分配的结果公布了,没分到鱼苗的养殖户,把养殖中心围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