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8-3669官帽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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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陈太忠意兴索然地笑一笑,你说不说吧,不就是那点事儿?
白凤鸣不算能喝的,三杯酒下肚,他才坐下苦笑一声,“我是铁了心跟您干了,那这个常务副意思也不大…要是搁在天南的话,我当仁不让,在恒北嘛,还是帮您看好门吧。”哦,还有这么个说法?陈太忠发现自己忽视了一点,白凤鸣升常务副固然是进步,但是他⾝上打了自己的烙印,再往上走也难了。
是的,这是恒北不是天南,陈某人腾折得再凶,也不过是个没有靠的换部干,正是因为如此,白区长犹豫再三,终于是放弃了仕途,一门心思地搞他的小天地。
能理解,陈区长真的能理解这个选择,从副区长到区长,看起来只是去了一个字,但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副处级部干,就倒在这个槛上了,副区长到常务副还好说,或者再到副记书也不难,但是扶正的话,太难太难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尤其是白凤鸣婉转却又明确地表示了出来,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把好门,这是你说的。”
“其实我也愿意多做点实事,”白凤鸣心知,自己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一关,所以他有心情多解释(book。shuyue。org)两句,以消除区长的不快,“我也是北崇人,北崇能因为我的工作发展得更快,那我也算对得起家乡的父老乡亲了。”
“唉,”陈太忠叹口气,“其实论统筹能力和理论水平的话,徐瑞麟还要⾼过你。”他能⾼过我吗?白区长心里还真是不服气,不过这个时候,他可不敢这么说,只是笑着点点头,“真的很愧对您的厚,瑞麟区长的个人素养,我一直是很钦佩的。”不管怎么说,陈区长第一次提拔自己的常务助手,就遇到了这么离谱的反应,这让他有点哭笑不得,虽然白凤鸣再三道歉,可是在对方离开之后,他还是噤不住就要叹一下。
也就是哥们儿把经济搞得太好了,结果老白连进步都不要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嘛。
不过,就算白凤鸣不稀罕,总还是有人要稀罕的,陈区长想到这里,抓起机手拨个号,“瑞麟区长,吃了没有?”
“刚陪博睿的人吃完,才回家,”徐区长笑着回答,“区长有什么指示?”
“来我的小院,”陈区长发话了,“有点事情,我想跟你合计一下。”十分钟后,徐区长出现了,走上二楼之后,看到区长怡然自得地畅饮着啤酒,他走上前坐下笑着发话,“陈区长真会忙里偷闲。”
“那你也来一瓶,”陈太忠随手递给他一瓶啤酒,随便聊了两句之后,他就引入正题,“老徐,这区里的常务副,还没定啊。”
“常务副?”徐瑞麟听得吓一跳,心说这个话题不但我没资格说,陈区长你也没资格啊,这么晚你把我叫过来,是说这种事儿?
想是这么想的,徐区长略略考虑一下,就点点头,“是啊,空缺得有点久了,也不知道市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从咱区里选拔常务副,你觉得谁比较合适?”陈区长也学精了,刚才他以为是好事,就直接跟白凤鸣说了,不成想弄得两人都尴尬。
这次啊,哥们儿不说要推荐你,须得你上杆子求我才成,要不然你不知道珍惜,他这么想着,为了增強效果,又补充了一句,“我来北崇的时间终究不长,老徐你在这里这么久,你的眼力,我是比较相信的。”3669章官帽空舞(下)这事儿我怎么觉得这么古怪呢?徐瑞麟琢磨一下,狐疑地发问,“真要让我说?”
“嗯,”陈区长淡淡地点点头,端起面前的啤酒瓶,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你尽情地⽑遂自荐吧,我还须表现出一些为难,才能让你重重地领情,坚定地跟着我的指挥走。
“我觉得…凤鸣区长就不错,”徐区长的话,好悬没让陈区长一口酒噴出来,他还強调一下,“而且他也很擅于领会陈区长你的意思。”你直接说他是我的人就行了!陈太忠心里暗叹,怪不得老白不稀罕那个位子,丫还没当上常务副,就已经被人划为陈系人马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部干的眼睛更亮。
他一边想,一边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嗯,凤鸣是不错,但是他分管的口子比较关键,给别人去做,还真的有点不放心。”
“那葛宝玲也不错,”徐瑞麟又推荐一个人,“他俩的能力差不多,宝玲区长的执行力很強,工作的时候也非常投入。”这其实就未必全是好话了,葛区长的工作积极没得说,敢冲敢打,可把握全局的能力要差一点,不像白凤鸣习惯谋定而后动,但是怎么说呢?县区这一级,在官场里层面相对比较低,勇于任事可以算是个优点。
“哈,”陈区长听得就笑了,“老徐,光听你评价别人了,怎么就不见你说自己?合着你只会批评,不会自我批评?”他看出来了,徐瑞麟有忌讳——估计以为区长是试探,所以不提自己,那么他就提一下。
“自我批评?”徐区长讶异地看一眼领导,拿起面前的啤酒灌了两口,才轻叹一声,“陈区长,我没想做这个常务副…真的。”尼玛,这还是我悉的那个官场吗?陈区长猛地听到这话,简直震惊到无以言表——一个个都对进步不趣兴,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明明是一肚子不解,他还得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风轻云淡地点点头,“嗯。”
“主要是两个原因,”徐瑞麟却不会攥着拳头让区长猜,他主动掀开了底牌,“首先,没有管教好小波,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眉头轻轻地皱着,语气也很平淡,但是唯其平淡,越能让人受到那份发自心灵深处的、浓浓的悲伤,“所以我不想让自己再那么忙碌了,我更愿意多菗出点时间来,陪一陪家里的小孩…仕途再顺利,也取代不了亲情。”
“嗯,”陈太忠再次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不过这次,他多说了两个字,“理解。”
“第二就是,我很喜现在的工作,”徐瑞麟微微一笑,继续解释(book。shuyue。org)下去,“我对农林水有着深厚的情,也很喜看到农民们在丰收之后的喜悦笑容,这种成就,才是我追求的。”
“呵呵,”陈太忠笑一笑,类似的觉他也有过,如果他肯扎农村的话,现在的东临水,怕是已经入进国全百強村了。
但是,如果他的目标仅仅是扎基层的话,那恐怕连基层也呆不了多久,若没有搭上市里的和省里的关系,做出天大的成绩,也抵不上一纸调令,枉自为人做了嫁衣裳。
所以他很尖刻地发问,“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你觉得…守护得住这份成就吗?”
“有陈区长你在嘛,我也会极力配合的,”徐瑞麟微微一笑,抬手去灌啤酒,连灌好几口之后,他才放下酒瓶,长长地打一个酒嗝,“其实大家都知道,你也很享受这份成就。”
“真是…”陈太忠被这个回答弄得哭笑不得,好半天才长叹一声,“真是无大志。”徐瑞麟喝完一瓶啤酒走人了,年轻的区长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一口接着一口灌着啤酒,真是纠结到想痛哭一场:尼玛…香噴噴的一个常务副,咋就没人肯要呢?
难道说,是我太強势了,他们做常务副,心里有庒力?陈区长胡思想着,不知不觉地,他就有点睡意了,在他脫衣上的时候,脑子里猛地冒出一个念头:莫非李強答应我这个位子…是有蹊跷?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跟两个人谈过此事了,接下来就要暂时放一放,再划拉一下,看看有什么别的合适人选没有,反正这二位的嘴都很紧,他无须担心消息外怈。
第二天是周五,陈区长撇开了博睿的人,很罕见地来到区委转一圈,而且他不找别人,直奔区委组织部而来,霍部长在屋里正捧着一杯清茶,悠闲地看报纸,猛地见到区长驾到,登时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站起⾝,“陈区长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陈太忠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句,“合着第一副记书,就是空架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有点突然,”霍兴旺干笑一声,又一手,“其实我正惦记您的烟呢,菗了熊猫烟,觉别的烟都是干草了…还有吗?”这讨要看似无礼,正经是在套近乎——适当地求人,有助于拉近双方的关系。
“我就带了一盒半,只给你一盒,”陈区长丢给他一盒,又散给对方一,享受了组织部长的点烟之后,他慢悠悠地发话了,“我过来问一下,这个大生学返乡创业…目前有多少人送上来方案了?”这个活动是区委区府政联合搞的,生学们的方案要上到组织部,组织部先初审,然后再按批次到区府政,区府政那边给出合理的建议,待生学们修改之后,再回组织部备案——最后才是区委区府政共同评判,确定最后的人选。
这个手续是繁复了一点,但相对能做到权力制衡,这一点是相当关键的,所幸的是,生学们只需要将方案上来,然后等区府政和区委的通知就行了,诸多手续直接就是內部完成,倒也不算人为制造障碍。
“到周三为止,总共就送上来两份,有些不合格的没收,”霍兴旺一听陈区长是为此事而来,心里蓦地就轻松了不少,“目前才刚刚开始,不过问询这事的人不少,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没收的,也要留副本存档,”区委第一副记书做出了指示,“方便大家查阅…组织程序,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和透明。”
“哈,陈区长你这个指示很及时,咱们确实要对得起群众的信任,也要经得起质询,”霍兴旺笑眯眯地点点头,心里却是在暗暗地叫苦,尼玛,你上嘴皮碰一碰下嘴皮简单,知道我们要增加多少工作量吗?
“扎于群众,服务于群众,这是咱们国家部干该有的觉悟,”陈区长轻描淡写地说一句,然后噴云吐雾地指示,“那两份拿过来我看一下。”霍部长闻言站起⾝来,快步走出房间,不多时拿了两个文件夹回来,陈太忠信手翻看一下,实在有点哭笑不得,一份方案是要在农村搞土制页岩油加工,另一份则是要搞劳务输出——将北崇的剩余劳力,往沿海地方输出。
要不说,这生学就是生学呢?空口白话的能力很強,这个土制页岩油,大约是听说区里在搞这个玩意儿,就想借着这个概念,搭车跟风一把——这个方案里,甚至连页岩油怎么炼制都没说。
所以这个方案很可笑,小的页岩油加工厂,区里绝对不可能批,污染严重是一方面,其次,小作坊炼制页岩油,浪费太多,能耗比非常不科学——这就像一个盛产煤炭的地区,生学说我回来要搞小煤窑一样,真的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不过,总算也是用心想了。
另一个劳务输出,同样地滑稽,写方案的生学光想着北崇有剩余劳动力了,就没想到,这些人宁可闲着也不愿意去干活,自然更没想到,怎么样改变大家的认识。
尤其要命的是,丫跟下家也沟通不顺,只说沿海地方某某工厂缺劳力,却没说我怎么能保证大家进了这里,他倒是想到了——如此一来,能带动很多人脫贫。
“赤子之心啊,”陈区长看完之后,哭笑不得地摇头摇,不管怎么说,这两份方案也都有可取之处,起码生学是调研过的,也充分考虑了自家的优势,只是不怎么具备作——这就是常言说的不接地气。
“生学们是用了心的,区府政可以适当地引导,”霍兴旺笑着发话,⾝为一个老组工部干,他非常清楚,现在的生学一茬不如一茬,矮子里面拔将军,能拿出这样方案的生学,已经算得上是肯动脑筋了。
“嘿,太忠区长来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招呼,却是隋彪笑眯眯地走进来。
“我来随便转转,”陈区长信口回答,眼角的余光却是在观察着隋记书的反应,他今天来了解生学报名的情况,其实只是一个借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