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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0-3661不尽的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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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态度要算认真,天底下就没有不认真的人了,你只是在认真地胡说八道,”陈太忠见这货如此地没皮没脸,说不得冷冷一笑,“你再叽歪一个字,信不信我让人彻查此事?现在…你给我滚!”廖跃进吃此一吓,忙不迭倒着⾝子退了出去,直到走出小楼,他才轻声地嘀咕一句,“什么素质,区长就可以骂人?”就在他抱怨的时候,葛宝玲来到了市财政局,她想见弓南华,但遗憾的是弓局长很忙,没时间见她,旁人也不理会她——是个人就知道,北崇跟财政局的关系非常紧张。

但葛区长做事,也有点一筋的执拗,没人理我?我照样坐在办公室等着,你可以躲我一时,不信能躲我一世。

不过话说回来,她在财政局也不是两眼一抹黑,以往她配合通局跑钱,依仗银弹开路,也结识了几个略有权势的小人物,于是有人悄悄地告诉她,这一笔钱,有人正琢磨着弄到市民政局,然后再从民政局往下拨。

没这个道理的嘛,葛宝玲一听就急了,戴帽子下来的钱,明明可以直接拨给北崇的,为什么要过一道民政局?

过市民政局,就有太多的不便了,首先是上文说的,拨款可能变成物资,这平白就要被盘剥一层,其次是增加一道中间环节,就多了推诿扯皮的空间,北崇人耗不起,第三就是棋从断处生,一来二去的,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第四,也就是最重要的环节,那就是味道不对,明明是北崇区‮府政‬的事,变成了民政系统的事,区区的市民政局,哪里有那么大权力?救灾是整个区‮府政‬的事,不仅仅限于民政系统,还有卫生、通、建设等系统——这是包括了灾后重建的资金。

葛宝玲真的想去再找弓南华,别看那是财政局长,葛区长着急了真敢往上冲,不过想到她这个消息来源不便怈露,她不得不強忍一口气。

事实上,这个消息有可能是别人奉旨怈露的——她自认跟对方的关系也没有好到无话不谈,怈露的目的就是要给北崇添堵,通过较为合理或者有点道理的程序,把事情慢慢地拖住。

这种迂回战术,在官场里不是新鲜事,通常也很管用,起码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处理,就算马飞鸣知道了,也未必方便直接发火。

但饶是有这种猜测,葛宝玲还是不能出卖信息来源,所以她只能给陈区长打电话。、3661章不尽的添堵(下)“拨给民政局?好大的狗胆,”陈太忠听了之后冷哼一声,“你不着急,下楼来慢慢说,我的车就停在市‮府政‬对面西侧。”市财政局就位于市‮府政‬西侧,陈区长停在对面西侧,直线距离并不算远。

事实上,他在区里处理完手上的事儿之后,就想到了省里拨下来的这笔钱,心说葛宝玲你决定天天去要钱,这个态度是不错,但是眼下的北崇百废待兴,咱做领导的,哪里有那么多‮国美‬时间跟他们干耗着?

正好汤丽萍和荀德健想在州市区转一转,他就和王媛媛一道,带着投资商来市里游玩了,不成想才到市区,就接了这么一个电话。

不多时葛宝玲走过来,将今天的遭遇说一遍,顺便把她的猜想也说一遍——不管是圈套还是试探,若是坐视财政局把这个款子拨给民政局,北崇的⿇烦一定少不了,而且马‮记书‬未必方便帮着说话。

但是如何阻止财政局把款子拨给民政局,这也需要一定的理由,毕竟一般而言,民政局是救灾的主体单位,而马飞鸣的关注,也只是现场做出了指示,要拨八百万下来,只是口头的承诺,连文件都没有,更没指名款子下来的渠道——大致不出错就行。

所以这就是老话说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尤其是马‮记书‬目前都跛了一条腿。

当然,陈太忠若是上告,马‮记书‬真的想要维护的话,也可能导致血流成河,但问题的关键是——砢碜不?马飞鸣已经关注过小贾村了,为这点小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烦省委‮记书‬,只会显得陈某人无能。

陈区长庒儿也没想过再找马‮记书‬告状,听完之后,他嘴角微微扯动一下,勉強算是个笑意,然后轻描淡写地发问了,“弓南华在不在财政局?”

“在,”葛宝玲很干脆地点点头,“虽然我没见到他人,但是他的车在。”

“钱确实到账了?”陈太忠又问一句,没办法,他是要以德服人的。

“确实到了,上周四人行抄的单子,”葛宝玲对这笔钱,也不是一般地心,都查到朝田人行转账中的抄单记录了,“周五不到,周一也肯定到了。”

“那我去找他,”陈太忠一甩车门,就向财政局走去,葛宝玲犹豫好一阵,还是远远地缀在他⾝后,跟了上去。

陈区长进了财政局,略略一打听,就了解到了弓局长的办公室,然后想也不想,就一路横冲直撞地走了过去,有人要他签字登记,被他一把推开。

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口,负责接待的小姑娘拦住了他,说弓局长不在,他手一伸,就薅住了对方的脖领子,面对娇滴滴的小女孩,他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之情,冷笑着发问,“他的车就在楼下,你居然告诉我人不在?”小女孩登时就吓得不知所措了,事实上,虽然这市财政局长很牛,很多实权的领导也不敢轻易冒犯,但是那些正经牛气的主儿,还真的不把这么一个小小的正处放在眼里。

小姑娘为领导服务的时间不长,但也见识过几个蛮横的主儿,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又来了一个爷字号的人物,哪里还敢摆平常那副嘴脸?只能委委屈屈地回答,“真的不在。”陈太忠松开她推门而入,发现弓局长还真不在房间里,一时间就有点疑惑了。

就在此时,他的‮机手‬响了,来电话的正是葛宝玲,“陈区长,你去弓南华办公室了?”

“嗯,他人不在,”陈区长闷声闷气地回答,多少是有点扫兴(book。shuyue。org),“明明车在的。”

“你去他办公楼旁边那个小二楼,209房间,”葛宝玲在财政局的內线不是白给的,太重要的消息打听不到,这样的消息还是知道的,“要钱的人太多,他在办公室的时间不多,最近多在209房间办公。”要不说这穷地方真的不一样,财政局长说牛牛,说砢碜也砢碜,平常牛皮哄哄的,一旦遇上几笔惹不起又拨不出去的钱,也只能躲起来了。

陈区长得了机宜,也就不再跟那小姑娘计较,转⾝走下楼直奔旁边的楼,这是一幢二层小楼,还是单面的,209房间紧挨着顶头,普普通通的,也没有什么保卫和接待,很不起眼。

屋里隐隐有点声音,他抬手一敲门,那声音就停了,隔了差不多有十秒钟,才有男人问一句,“谁呀?”

“我找弓局长,”陈太忠沉声回答,顺便打开天眼一看:这货果然在里面!

屋里只有两个人,门边坐着的这位打开门了,他用力一推就走了进去,似笑非笑地发话,“弓局长,见你一面还难啊。”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陈区长啊,”弓南华稳稳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不动声⾊地发话了,这里的办公条件,比弓局长的办公室要差一点,只说办公桌就要小一号。

但是弓局长做事也光得很,他虽然稳稳地坐在那里,却也没有假装不认识来人,只是微微地一笑,“我跟朋友谈点事,你等一等行吗?”

“我等不了,”陈太忠走进屋,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省里给我们的救灾款下来了,今天就拨了吧。”弓南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开门的那位有点不乐意了,他轻咳一声,“我说这位区长,咱们有个先来后到,我先说点事,完了你再说…行吗?”

“你给我闭嘴,”陈太忠不耐烦地呵斥他一句,尼玛,听见哥们儿是区长,你就觉得自己牛?真是欠打脸,“我说的是马飞鸣‮记书‬⾼度关注的事,你觉得…你的事更重要?”这位闻言,登时乖乖地闭嘴了,在恒北比板,谁比得过马‮记书‬?

弓南华一直冷冷地看着两人说话,眼见门口这位草了,他才哼一声,“这个钱入账没有,我还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现在去查啊,”陈太忠理所当然地发话,他不会说什么我们查到人行的单子了,那种话是灭自家威风呢。

“这需要时间,”弓南华半软不硬地顶一句——我这是财政局,不是你北崇区。

“今天你给我把款子拨到区里,”陈太忠也不跟他客气,大喇喇地发话,“要是拨不下来,晚上我带小贾村村民去你家吃饭。”你怎么能这样呢?弓南华听得心里吓一跳,现在陈太忠在市里有个外号,叫“吃饭区长”因为这厮动不动就威胁市里的‮部干‬,说要带人去对方家吃饭,现在果然又来这一手——就算你群众基础比较好,也不能这么‮蹋糟‬吧?

不过弓局长还真是怕这个威胁,因为对方是用小贾村的村民来威胁的,那可是灾民啊,财政局有救灾款不往下拨,惹得找上门来生事——引发**已经够喝一壶的了,更别说是财政上克扣灾民的财物引发的事端。

一旦发生此事,陈太忠有没有事不好说,他这个财政局长是铁铁地到头了,或者还会有其他倒霉的事情发生——当然,这事儿得能捅上去才行,但是,陈太忠缺捅上去的途径吗?

“陈区长,我想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弓南华不动声⾊地发话,“先不说钱到没到,就算钱到了,也存在一个该给北崇还是给市民政局的问题,你们两家最好先协商好了,也省得我们难做。”

“今天晚上之前,把钱划过来,否则我就没办法给灾民做工作了,”陈太忠却是不接他这话茬,只是冷冷地重复一遍,尼玛,跟我玩这拖延之计,有意思吗?

“我说你这个人…陈区长,弓局长说得也没错啊,”门口那位又发话了,“资金该怎么拨,都是有说法的。”

“你是市民政局的?”陈太忠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

“我不是,”这位摇‮头摇‬,淡淡地回答,“我是省⾼检的,过来看望朋友…就是觉得老弓这话说得有道理…”

“不是民政局的你就闭嘴!”陈太忠冷哼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们自己说事,谁的裆破了,露出你来了?”

“你怎么…”这位听得大怒,蹭地就站起⾝子,就在此刻,弓南华轻咳一声,“小郭,这不关你的事儿。”一边说,他一边看一眼陈区长,“陈区长,今天下午,我们局里要上课,肯定来不及。”

“我管你上什么课呢?就这么说了,”陈太忠站起⾝来,又似笑非笑地看一眼那小郭,“怎么,看样子你有点不服气?”这位还真有点不服气,弓南华见状,忙不迭也站起⾝来,“小郭你坐,我送一下陈区长。”

“没必要,把你该做的事儿做好就行了,”陈太忠不吃这一套。

弓局长却是不理会他的话,硬是将他送到楼道口,才低声嘀咕一句,“陈区长,我很期待你带着灾民去我家吃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