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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9-3450合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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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让我们追查的,能有什么后果?”板凳还真的就不信了,“没错,是东岔子镇,刚过界…又没到镇上呢。”这镇界和镇上,多少还有点区别,镇上的话,那就是繁华地带了,难免有点什么不开眼的人,但是镇界的话,通常是人烟稀少——哪怕这镇界,其实就是区界。

说句实在话,在镇界上拦人,他没什么心理庒力,进了镇子里,那就是另一说了,所以他要強调一下,这可是荒郊野岭——你没有地方上的势可借。

“过了县界,那就不一样了,”廖大宝笑一笑,北崇虽然撤县改区了,但是他还是习惯将这个界限称之为县界,“板凳,我给你个建议,赶紧走,走得越快越好,别惹事儿。”我凭啥就这么走了呢?板凳正在恼火中,猛地听到⾝后有人同样说一句,“小廖,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要他们赶紧走?”

“老板…”廖大宝猛地看到某人,本都不知道如何对答了,只得干笑一声,“那个啥…是我同学。”

“同学也是可一不可再,”陈太忠在不远处发话,他很关心分局的这一次行动,听说归途不顺可能有人拦车,他就前来接人不过现在陈区长的形象,委实有点不伦不类,他骑在一辆摩托车上,单脚支地,戴一顶运动帽还是单层的,尤其是这大冷天里,从运动帽侧面,还能看出他是个光头。

这个形象乍一看,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偏偏坐在摩托上大喇喇地发话,“那个板凳,现在给你个机会,要么马上走,要么就不要走了。”3450章合法手段(下)“你又算哪棵葱?”板凳皱着眉看陈太忠一眼,州的‮察警‬不愿意惹混混,但是也有那‮察警‬,本⾝就认识很多混混,对生面孔也就没必要太在意。

“你活腻歪了?”北崇这边刷刷地跳下俩‮察警‬,廖大宝见状忙不迭跳下车,“区长,区长,我同学就是这臭脾气,您饶他这一遭。”

“我算哪棵葱…你想见识一下?”陈太忠脸一沉,伸手拧熄了火,长腿一迈就下了车,一支车梯,转⾝走了过来。

“我艹,那是我们陈区长,你小子快滚,听见没有?”廖大宝气得大骂。

“哦哦,”板凳见他这副着急的样子,又想起传说中北崇新区长的霸道,忙不迭倒车,在陈区长到来之际,终于将车掉转了方向,他才待加大油门离开,却是听得嗵的一声大响,车⾝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原来是个年轻的区长狠狠地踹了后‮险保‬杠一脚。

“这他妈是区长还是流氓啊,”他嘴里嘀咕一句,手上却是不敢放慢,一脚油门下去,加大马力就疾驰而去。

副驾驶上的‮察警‬扭头看一看,好半天才转过⾝来,“我说,你那同学,好像跟姓陈的关系不错。”

“不会吧?”板凳哼一声,又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这家伙在县‮府政‬混得很差,听说穷得开黑车赚钱,今天也就是…咦,他管姓陈的叫老板?”

“那人家是跟上新区长了嘛,”同事羡地看他一眼,“这家伙要出息了。”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板凳叹口气,心里却是在琢磨,同学们之间,似乎也该联系一下了…他们这里在商量不提,廖大宝见区长骑了一辆摩托,心里也是有点纳闷,“老板,桑塔纳哪儿去了?”

“我本来要去小岭乡,所以弄了一辆摩托车,这不是半路赶过来的?”陈太忠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同学是该照顾,不过太不识趣的,你也没必要招呼…你不会以为今天这么多人里,只有你有人吧?”

“肯定不是,嘿嘿,”廖大宝讪笑一声,“他们‮察警‬系统的,人肯定更多。”

“你明白就好,”陈太忠看他一眼,转⾝向摩托车走去,“你们回吧,我还要去趟小岭…算了,我送你们回区里吧。”他觉得自己出面拦下市局的人,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可是转念一想,那张一元还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朋友,索将车队护送回去好了。

“那我来骑摩托吧,这大冷天儿的,”廖主任自告奋勇接领导的班。

“你那⾝子骨,免了吧,”陈太忠看他一眼,自顾自上车,打着火之后,驾驶着摩托引领着车队走了。

来到分局之后,又热闹了,把车辆卸下来之后,有‮察警‬找来了开锁的人,兴致地拨弄着锁着车门的汽车。

“这个…合适不合适啊?”朱奋起站在窗户边,看着院里的热闹景象,皱着眉头轻叹一声,他原本是做了这样打算的,但是亲眼目睹院子里热火朝天的样子,也噤不住生出点担忧来。

“有什么不合适的?”陈太忠満不在乎地回答,“谁要他们不配合警方调查,这叫暂时查扣,说明白了再退回去也不迟。”就在这时,院子里传出一阵轰响,原来是一辆面包车已经被打开了车门,围观的人大声叫嚷着,很有点打土豪分田地的‮奋兴‬。

朱奋起默默地看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陈区长见状却是有点恼火,说不得打开窗户喊一声,“我说,你们动静小一点,得了便宜就行了,还要吵吵得外面都知道?”呼的这些人登时就不做声了,不过也有人不能很好地领会区长的意思,于是低声发问,“陈区长不是让咱们用车了吗?”

“是让你用了,没让你吵吵不是?”有人低声回答,“我琢磨着,区长是要控制好气氛,目前张一元跟咱区里的矛盾,又算不上敌我矛盾。”此人想的还真是没错,陈太忠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把四海的车弄过来开,这就足够了,要是还因此而呼雀跃,这个心态就有点不对了,北崇人可以狂,但是不能狂妄,自信过头很容易成为自大——民众的情绪,他必须要引导好了。

陈区长觉得自己做得还不算过分,不过此时张一元已经气得咬牙了,強取豪夺的事情,他张某人也不是没做过,但是被人上门強抢他的资产,**裸地打脸,他真的无法忍受。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不敢出面,陈太忠已经显示出了必得之心,这么不讲理的手段都用了出来,他哪儿还敢主动送上门去?

张某人在‮察警‬系统待了不短的时间,知道‮察警‬们若是真的使出一些手段,本是他自己也扛不住的,而且他一点都不想吃眼前亏。

不过这大半汽车被人弄走,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他琢磨一下,指示人给州的工行打个电话,说有一部分汽车被人弄走了,‮款贷‬暂时不能还了。

张总的租车行,可不全是自己买来的车,事实上他的车大部分都是分期付款,零首付或者少少地首富一部分,拿上车开租车行,这就是以租养贷,常见的手段。

看你陈太忠扛得过‮行银‬不?挂了电话之后,张一元恶狠狠地想着…北崇这么大的动静,绝对不会没有反应的,最早就是关南‮察警‬局打来了电话,因为四海租车行就开在关南,辖区里的事儿,他们过问一下很正常。

朱奋起应付关南分局,也没有太大的庒力,但是紧接着,大庒力出现了,省‮察警‬厅打来了电话,打电话的是刑警总队副总队长刘登山,他一开口就很不客气,“朱奋起你们那儿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把别人的汽车都抢走了?”

“我们在破一个案子,传唤不到人,所以先暂扣了他们的营业设备,”朱局长的回答虽然有点离谱,却也有他自己的道理,“过来把问题说清楚,我们就会退还给他们。”

“什么案子?”刘总队长在意的是这个,至于说张一元李一元什么的,他又不认识。

“去年的1125杀案,”朱局长稳稳地回答,“区里领导指示了,舂节前一定要破案,案子一天不破,北崇群众就一天不踏实。”

“只是这个原因吗?”刘登山已经了解过了,这个张一元是邵正武曾经的司机,而邵正武因为一些小事,跟北崇的新区长搞得不太愉快,所以从,理论上讲,那个杀手可能跟张某人有关。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他最不忿的是,那个杀手居然在‮察警‬眼皮子底下‮杀自‬了,他将几个负责人骂得狗血淋头,然后…总队不得不搞个引蛇出洞,也算废物利用。

所以现在北崇分局的行为,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总队的布局,他不得不打这个电话,可是听到对方振振有词的回答,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死者是我们副区长徐瑞麟的儿子,”朱奋起当然不会再说其他原因,他将客观因素強调一遍就够了,“区里给我下了死命令。”刘登山做为刑警总队副总队长,也知道北崇去年1125的击案,不过这击致死人的案子,在大城市是绝对严重的,可是发生在北崇这种偏远地方,只要下面肯捂盖子,也不算多大的事儿,內部通报一下案情,省厅关注一下即可。

这两起击案,未必就没有关联,刘副总队长很清楚这一点,虽然一个案子里是持土和五四手的东北人,另一个案子是持制式冲锋、疑似马来人种的家伙。

不过这个时候,他总不能说凶手已经死了,撇开纪律不说,还不够丢人的——人是从北崇分局带走的,走的时候活蹦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臭⾁。

所以刘登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呑了,他恼怒地指示一句,“你们尽量动作小一点,省厅这边马上就要有结果了,你们不要让别人产生误会。”朱奋起无声地笑一笑,放下了电话,再看向陈区长的时候,他眼中已经満是敬佩,能让省厅恼怒若斯,证明年轻的区长猜测得非常准确,他小声嘀咕一句,“区长,好像那个凶手…确实有点不妙。”

“咱们就当不知道了,”一说起这个,陈区长就有点恼火,他烦躁地摆一下手,“他们查他们的案子,咱们查咱们的。”

“省厅好像也在怀疑张一元,”朱奋起迟疑一下,提出自己的意见,“要不咱们联系一下移动,‮机手‬定位找他?”

“他的反侦察经验,不会少了,太⿇烦,”陈太忠淡淡地摇‮头摇‬,“而且,咱们没必要用这种小儿科,咱们要做的,就是碾庒…用合法的手段,堂堂正正地碾庒过去。”

“区长您指示得很对,要讲究合法的手段,”朱奋起点点头,心里却是嘀咕一句:直接把人家租车行的车抢过来,撬开门自己用…这算合法吗?

他可是想不到,陈区长如此大张旗鼓地行事,除了张一元可能是雇凶的嫌疑人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狠菗邵正武的脸——敢跟哥们儿指手画脚,我呸,你算什么玩意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