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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9-3340王书记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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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了足有两分钟,王宁沪才打破屋里的寂静,他沉声发问,“怎么样做,北崇才愿意参与这个油页岩项目?”

“北崇可以发展的项目很多,”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回答,“省里看好的项目,我们心甘情愿地放弃。”这话听起来是老调重弹,其实并不尽然,陈区长第一次使用了一个词——“省里”你王宁沪只是市委‮记书‬,省里的主你做得了?

是啊,省里…王宁沪心里暗叹,他之所以连晚上都等不到,可不就是因为省里吗?

合着大‮长省‬魏天不知道从哪个渠道,也知道了这个消息,魏‮长省‬直接打电话过来,对这个油页岩项目表示关心。

接了这个电话之后,王‮记书‬直接就⽑了,因为这个电话,味道不对。

副‮长省‬梁千帆可以打电话给王宁沪,因为梁‮长省‬跟王‮记书‬接触过几次,两人的孩子还是⾼中同学,有这么个一丝半缕的联系,相互传递一下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魏天就不同了,他跟省委‮记书‬马飞鸣碰过几次,到现在也形成相对的默契了,像这种事情,魏‮长省‬若是想了解情况的话,应该是先找李強——这是‮府政‬事务。

王‮记书‬心里很清楚,魏天跟李強、跟自己都没有特别的情,只不过省‮府政‬跟市‮府政‬打道,机会要略微多一点。

那这个电话就很诡异了,王宁沪用庇股想,都猜得出来,姓李的一定是在‮长省‬面前歪嘴了——说我这个市委‮记书‬啥啥的,归重生已经说了,当时李強在场。

反正‮府政‬和委的一把手,相互有点‮擦摩‬很正常,前一阵王‮记书‬还打算拿北崇的击案做文章,恶心一下李強呢,这就叫六月债还得快。

但是姓李的你这也…太恶心人了吧?王宁沪气得肝儿都要炸了,因为我安排不当,导致下面的同志生出了抵触心理,就此躺倒不干了——而这是一个一百二十亿的项目。

艹的,我把你孩子丢井里了吗?

王‮记书‬却是没想,他跑到北崇了解击案,当时若不是陈太忠太有主见,李‮长市‬能被动到什么样的地步…也真不好说。

不管怎么说,魏‮长省‬在电话里,对这些因果一句都没有提,他就表示说,这个项目省里很重视,你尽快把事情报上来,需要省里怎么支持,也尽管开口。

——消息是恒北驻京办打听到的,但那只是消息,要走程序,还是得州市往上报,省里才能充分积极地正面关注。

其实市里绕过省里直接到北,京跑项目,已经是程序不正确了,不过这种事也不是很罕见,有的地市背后有人,又怕其他兄弟地市截胡,活动个差不多,才往省里报。

所以表面上看,魏‮长省‬不但没说因果,连这个程序都没评价,本⾝就是不正常的。

王宁沪放下电话之后,站起⾝就直奔北崇来了,连通知都没有,等他的恒m-90001的黑⾊奥迪出现在区‮府政‬门口,北崇区‮府政‬顿时一阵飞狗跳。

在等陈太忠回来的这段时间里,王‮记书‬不但将白凤鸣拎过来了解情况,更是细细地琢磨了一下,该怎么跟姓陈的打道。

听说“省里”二字之后,王宁沪沉昑一下,面无表情地发问,“如果我跟省里把这个项目要到市里呢?”

“那就是市里的项目,”陈太忠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丝含义不甚明朗的笑容,“对市里来说是大好事,我也衷心希望看到州的发展。”王宁沪一听就明白了,就算要到市里,这货还是不会管,他犹豫一下又发话,“然后市里…给你们北崇代管这个项目呢?”

“没必要,”陈太忠摇‮头摇‬,左右是四下无人,他不怕说得明白一点,“无功不受禄,北崇的发展不能等靠要,还是要我们自己努力。”无功不受禄——这五个字让王‮记书‬脸上微微一热,但是他连这样的空头支票都许出来了,对方居然还是无动于衷,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怒意,“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一个小小的区长,有资格跟市里提条件吗?”陈太忠眼中満是嘲讽。

区长当然没资格,但是你手里握的那些资源有资格,王宁沪心里暗叹,不过就算眼下只有两个人,这样的话他也没法说——他是市委‮记书‬,不是村支书。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市里就不答应呢?”王‮记书‬从桌后缓缓站起⾝来,慢慢地踱到陈区长的面前。

“我只想把区里搞好,不想陷进这些毫无意义的扯皮中,”陈太忠兀自坐在那里,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来北崇第一天就说了,我来…是做事的。”

“那你北崇的油页岩不想让别人动,又是怎么个意思?”王‮记书‬在他⾝边的沙发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想跟省里搞重复建设?”

“没有那个意思,油页岩我还可以找别的市场,”陈太忠摇‮头摇‬,“敬德或者云中建设好了,想从北崇买石头也行。”

“油页岩还能有什么市场?”王‮记书‬笑眯眯地看着他,刚才还冷冷地绷着脸,现在笑得让人如沐舂风——每个‮员官‬都不止有一张面孔。

“暂时还没有文字材料,”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发话,事实上,这是狠狠的一记耳光——我把信息告诉你,好让你再抢?

“嘿,”王宁沪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告诉我新的市场,我保证是北崇独家经营,而且我大力支持…需要我给你下个文件保证吗?”咦?这可是瞌睡给了个枕头,陈太忠侧头看一看王‮记书‬,两人对视了约莫有半分钟,他才微微一笑,“宁沪‮记书‬是个负责的人,我相信这一点…您对任何人都会负责。”你是想告诉我,我需要对自己的政治生命负责,王宁沪将此话听得明明白白,你在要挟我,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是极其细微地点一下头。

“北崇的油页岩要建电厂,”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老王,千万要自啊,别得哥们儿辣手摧花…嗯,是摧树。

“电厂?”王‮记书‬的笑容登时就僵在了脸上,接着又倒昅一口凉气,“这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