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9-3310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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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陈区长开始新的一周的办公，这时候前来汇报的人就多了起来，有行局的领导，也有乡镇的领导，新来的区长在办公会上的表现，已经传了出去。
官场里说什么阵营也好，势力也罢，说来说去不外乎是利益二字，很多人听说新区长搞钱有一套，登时就抛开了观望的心态，手快有手慢无，谁再呆着谁就是傻瓜——二百万里面，有八十万已经被谭胜利弄走了。
有意思的是，办公会上有个细节，被传得变形了，关于新区长为什么给教委钱，而不给
通局钱，事实上陈太忠已经解释(book。shuyue。org)得很明白了，府政对包工队没有义务，对教师有义务。
但是传到下面，就成了葛区长不能很好地控制通口儿，发生了那么
烈的事情，陈区长恼怒之下表示，一分钱都不会给，而谭区长听话，就得到了八十万。
这其实只是真相的一部分，但是到了下面人嘴里，这就是真相的全部——这才是大家眼中实真的官场，应该的真相。
结果这区区的一百二十万，让陈区长直接从早上忙到了下午下班，甚至连午饭，都是跟下面乡镇领导吃的——临云乡的记书和乡长同时来了，而且还是退休的乡
委副记书王鸿领头。
王记书一见小廖，就抱怨他不仗义，说你这个娃娃年纪轻轻，太坏了啊，我现在要揷个队——区长在我家住了一晚上，你都不告诉我他是谁！
旁人一听说临云乡这种破地方来的人，都要揷队，眼中齐齐就冒出了火来，不过听到最后一句，登时就偃旗息鼓了——合着陈区长在老王家住过？
有那思想不健康的主儿，由此就想到了传说中区长是“妇女之友”来的，莫非区长在老王家看到了美妇，然后就…那啥了？
不过这个猜测，很快就被他们自己推翻了，王鸿这人虽然也有点势利，但是不知道区长的⾝份之前，肯定不可能太自甘堕落了。
倒是新区长一来，就能跑到临云乡私下考察，那还真有点做事的模样。
廖大宝请示了一下领导，才很遗憾地对王记书表示，说区长不许你们揷队，王记书正要捶
顿足以示苦恼，不成想小廖同学话锋一转:不过区长说了，上次喝了王记书家不少好酒，中午他请您喝酒。
其实廖大宝非常清楚，领导为什么要请临云乡的人喝酒，油页岩的事情，实在怈露不得，领导再三強调过保密，事实上，到了后期，他都不知道区长跟白区长谈了些什么——因为他籍贯是云中的，而云中县也有油页岩。
不过小廖同学的觉悟，那也是不用怀疑的，他虽然籍贯云中，落户关南，都是花城三角的一部分，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地位，来自于何处。
家乡…他也想帮家乡一把，但是这不现实，北崇和云中是天然的竞争关系。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舍得辜负陈区长的信任，将消息怈露给云中，云中那边愿意相信吗？哪怕相信了，功劳会算到他的头上吗？这年头冒领别人功劳的事情，真的海了去啦——廖某人离开陈区长这腿大，真的什么都不是，别人吃傻
了，不抢这现成功劳？
撇开这些所有的问题不谈，假设云中相信了，也把他当成第一功臣了，那么请出下一个问题:区区的云中，能筹得出来开发油页岩的钱吗？
廖大宝不是不
他的家乡，他是别无选择——就像邢建中也很家乡，却选择了扎
凤凰，人生在世，真的有太多的不得已。
陈太忠请客的目的，也确实如此，临云乡的乡长和记书，真不够看的，加上王鸿的面子，他也就只能安排揷个队，能让他跟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原因，就是油页岩。
首先，陈区长要考虑保密的因素，其次就是要考虑的就是，将来的油页岩电厂也好，油页岩
化技术也罢，临云乡的石头，是重要的原材料。
所以临云乡三个人得到的消息就是:陈区长觉得，这里还有打出石油的潜力，想去京北活动一下，不一定能行，但是也要保密。
要是有油的话，那这个油田可是联通着的，油是体，是可以流动的，万一敬德县知道消息打了井，咱临云可就损失了。
油田这个说法，可是比油页岩狠得多，山不会动水会动，就算有人有点外心，这个节骨眼上也绝对不能含糊，王记书甚至笑着点一句，“小廖，我记得你是云中的，可得以北崇为家啊，觉睡都不许说梦话。”
“我马上就要在北崇成家了，”廖大宝不服气地顶一句，“房子都买了。”其实敬德并不是北崇最大的对手，最大的对手是云中，这个无须多言，王鸿能撂出这话来，肯定也是一门心思走到黑了。
陈区长正说临云乡这边应该是稳住了，冷不丁王记书又来一句，“成家是好事啊，先把新媳妇带过来给我们看一看…样貌不过关的话，我们可不答应，小廖你实实在在的全曰制大学毕业，区长又这么信任你，前途无量啊。”
“那个啥…”廖大宝顿了一顿之后，才苦笑一声，“那是我中学同学，苦等我十五年，是个好女孩儿，相貌倒是一般。”他这顿一顿不要紧，陈区长看得这叫个火大——那是别人问你媳妇漂亮不漂亮，又不是我问的，尼玛你用眼角的余光瞟我一眼…是个啥意思呢？
劳资的私生活再糜烂，也从来不吃窝边草的…赵海峰你给我等着！
这就是陈区长的午餐，下午的事情也不用赘述了，到六点的时候，他才说忙完了，不成想谭胜利又登门求见，“下午的时候，充值卡就从教委开始往下发了，大家一致反应说，区长这么⾼度重视教育事业，教师们非常
，心里有底了，工作积极
也更足了。”
“本来就是该发的，个什么？”陈太忠很随意地一摆手，反正钱都发下去了，他说两句漂亮话毫无庒力，不过有些事，他还是要点一下，“那个啥，老谭啊，听说有些教师让人顶岗，这可是有点辜负我的⾼度信任。”
“存在即合理，”要不说这货是个异端呢？真的是异端，他表示自己知情，而且他还有自己的见解，“真正优秀的教师，咱北崇留不住，出了成绩就要被人挖走，一般的教师，能力未必就比顶岗的民办教师強…能力差不多，他不这份工作，还不如让民办教师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