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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可笑,埃布尔只给了刘満仓五万美元,最多就是加了一块一万多元的欧米伽手表。
陈太忠觉得真有点匪夷所思,这就是驻欧办保洁员一年的薪水罢了,就收买了堂堂的曲⻩老总?所以他又确定一遍。
埃布尔苦笑着表示,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这只是事先给的,事后肯定还会有的。
事后还会有多少,他没说,陈太忠也就不问了,受贿是罪名,受贿未遂可不是罪名,只要知道刘満仓收了那么多,就足够了,于是他吩咐一句,“你先在国中玩两天,需要你作证的时候,还要⿇烦你。”不得你同意,我敢走吗?掮客先生苦笑着叹口气,挂了电话,沉昑一阵才做出决定,“我想,我们该再次回天南了…”刘満仓自打被反贪局请进武警招待所,始终少言寡语,被人得急了,他就反问一句,“你们要我待问题,先拿出证据,告诉我哪儿有问题。”刘満仓的问题说多不多,说少还不算少,不过大多都是⽑蒜皮的小事,最严重的,就是一笔价值五万元的文具费,但是刘总待说,这就是当初请托儿的费用,钱下不了账,所以随便找了张票发下账——这个事情,你们可以问田立平,他知道。
可是反贪局的人,又怎么会去问田立平?然后他们发现某些招待费用超标,又要刘总解释(book。shuyue。org)——刘満仓能解释(book。shuyue。org)的就解释(book。shuyue。org),有些就直接说忘了,谁能记得那么多?
刘总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小问题,有些费用虽然有点出格,但绝对弄不倒自己,除非有人打算硬要“无中生有”所以,他绝对不会主动待任何事,倒是不信了,你们从明面的账本上能查出什么文章——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是很重要的。
他这么想肯定没错,但是刘満仓接触类似的事件太少,他就没想到,反贪局拿出这么一大堆似乎有争议的问题,来让人解释(book。shuyue。org),除了是要分析他的格,捕捉各种漏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要拖时间。
反贪局也有上手段的能力,就算不娴,跟别人取经总是会的,不过殷放知道某人别有渠道,就暗示先随便问一问——到了陈太忠那个地步的部干,话都不是随便说的,而且事实证明,法国人真的很卖陈主任的账。
王宏伟其实本都不用他暗示,小董本来就是王记书的人,得知陈太忠早就盯上了此人,并且也在找证据的时候,王记书才不担心这点事。
刘満仓不知道这些缘故,他只是时刻提醒自己,回答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该说或者可能不该说的,坚决不说。
并且他还时不时就要检查一下自己的回答——事情都是小事情,但有的也容易引出祸端来,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平曰里的行为,居然有这么多的事情,可能被人抓住把柄。
所以,等刘満仓想起来,其实我可以理智地问一问,要软噤我多久,这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程序的时候,就是第三天下午了——他是前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被人从家里带走的。
斟酌一下,他觉得这个问题可以问,那就问了,反贪局的同志冷冷一笑,“你确定没有什么该待的了?”
“哼,”刘満仓冷冷一哼,也不多说,又来这一套,大不了再找个账本来,要我解释(book。shuyue。org)嘛,“我总得跟家人说一声,什么时候能出去吧?”
“你这也真是…不懂得珍惜,”这位叹口气,站起⾝走到门口,对着门口的一位吩咐一句,“跟陈主任说吧,他态度死硬,请陈主任从素波过来吧。”要说第一天是拖时间,第二天中午,其实已经不是拖时间了,陈太忠那边有确切消息传过来了,不过国內搞审讯的人,都是一个行——不知道的时候瞎咋呼,知道了也不会及时通知,为的就是在某一刻猛地爆发,狠狠地打击被审讯者的侥幸心理。
如此一来,后面的讯问更加顺利,而且保不准又能咋呼出什么大鱼来,何乐而不为?
刘満仓也是如此,猛地听说此事居然惊动了陈主任,那真是晴天一个霹雳,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田立平我是指望不上了,素波过来的陈主任——除了陈太忠还能是哪个?
田立平指望不上,那就是天大的祸事了,刘总在官场里的倚仗除了田长市,还是田记书,眼下没人管了——没妈的孩子,真的是草啊。
更要命的是,陈太忠介入此事了,撇开陈主任的大能不说,那家伙和田记书,那可是准翁婿啊,想到埃布尔和陈太忠也情深厚,刘満仓只能希望…法国人能像他们标榜的那样,有足够的商业道德。
接下来的时间,他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于,此起彼伏,有懊恼、悔恨,有愤懑和不甘,还有些许的伤和自怨自艾,当然,更多的是不尽的惊恐和觳觫——不会真的有事吧?
刘満仓从来没有想到过,时间会是如此地难熬,四十岁之后,他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现在闭上眼,都能想到他执掌曲⻩帅印时候意气风发,那一幕,眼下想来是如此地清晰,又是如此地讽刺。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是他生命中最漫长的三个小时,这几天他经历了不少类似的手段,但是加起来也没今天的震撼,当推门响起时,他噤不住叹口气,一切…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然而悲催的是,推门进来的是反贪局的,那位端着个托盘,上面两菜一汤,还有一塑料杯的啤酒,“老刘,吃饭了,还想吃点什么尽管说…呀,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刘満仓照例不回答,招待所的饭菜还可以,反贪局在这一点上不克扣他,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过碗盏勺子都是塑料的,还没到了上手段硬来的时候,大家也愿意讲个人道主义精神,能和和气气地说清楚,又何必搞得血淋淋呢?
但是刘总没心思吃,他端起酒杯,慢慢地轻啜起来,不多时,一杯啤酒下肚,他提一个要求,“能给来点白的吗?”
“为什么不来点曲⻩呢?”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老刘你是不敢喝吧?”
“确实不敢喝,”听到这个声音,刘満仓居然一时间轻松了许多,人都是这样,选择越多纠结越多,真要面对面撞上,倒也没必要想那么多了,他微微一笑,“象以齿焚⾝,蚌以珠剖体,陈主任你说是不是?”
“要我说,真的不是,”陈太忠笑眯眯地摇头摇,“没想到刘总的古文造诣这么深,那我还你一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相对曲⻩这座泰山,五万美元加一块欧米伽,真的只是一片小小的树叶…听说你觉得自己很冤枉?”刘満仓闻听此言,全⾝猛地抖动一下,就跟被三百八十伏的电弧击了一下一般,幅度大而且僵硬和不由自主,同时,他満脸強作的不屑在瞬间扭曲变形,一时间,他満脸的肌⾁不由自主地突突突颤,那样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能不能,适当地控制一下脸部肌⾁?我怎么觉,你脖子上长的不是脑袋,而是一只阿米巴原虫?”陈太忠眉头微微一皱,侧头吩咐一句,“给他先来一杯啤酒,再来一瓶飞天茅台…买不到去凤凰宾馆拿,算在我头上。”啤酒很好说,附近随便就有,别说雪花青岛什么的,蓝带百威也不缺——最近凤凰打假打得厉害,保证是真货。
刘満仓慢呑呑地喝了一杯啤酒,却是一句话都不说,陈太忠不耐烦了,“要不这样,你先慢慢喝着,你不说无所谓,埃布尔愿意说,他是被你索贿的…我还没吃晚饭呢。”
“他胡说八道,”刘満仓听到这话,噤不住重重地一拍桌子——连桌子都是圆桌,不带棱角的,“我是被他拉拢腐蚀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