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3035心系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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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凭没据的,怎么找许记书反应啊?”贺栓民重重地叹口气,他已经知道,自己是陷入了何等级别的漩涡中,但是眼下,他只能随涡逐流,“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了…刘建章现在都不知道他老婆死了。”这个话,表明的意思就太多了,刘建章只是被双规了,但是直系亲属死亡这种事情,按说他是有知情权的——撇开别的不说,人死了总是要下葬的,这个环节,是不能耽误太长时间的,然而,老婆下葬老公不在的话,这尼玛算什么事?
但是他的老婆死得蹊跷,这个事态,又能被传递某些某些信息,所以…不通知他也不算意外,反正你姓刘的结局已经注定,不管你待得多和少,老婆死了没有,你死是一定的。
总之,你是不可能攀扯到别人,再多的爆料,也注定是要被无视的——可能以后会用得到,就是那传说中的资料储备了,但是可以肯定,用不到你这个案子上了。
许绍辉不需要用这个情况刺刘建章,来获得更多东西了,那么,封锁消息也就正常了,而贺栓民一直在关注此事,能确定省纪检委的动向。
陈太忠也听得明白,刘建章老婆的死,省纪检委都没有动作,刘岚遭遇到这种要挟——好吧,是威胁,报到纪检委,肯定也没有什么反应。
除非是刘岚死了,再加上之前她妈也死了,这才是值得重视的线索,说句难听的,这个女娃娃不死,那之前发生的,就不是多大的事儿。
说穿了真相,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很残酷的,陈太忠想一想这⺟女俩拦车磕头的模样,心里也多少有点不忍——祸及儿,刘建章你睁眼看一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那我现在,能做点什么呢?”一时间,陈某人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了,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是该做什么,那就说不好了。
他不认为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坐视,而且他对威胁小姑娘这种事,也有点出离愤怒,“难道我去要求崔洪涛自查吗?”
“到现在为止,你依旧认为这事儿跟崔洪涛绝对没关系,对吧?”贺栓民的一句话,直接打得某人陷入了沉思中。
3035章心系职工(下)这事儿确实跟崔洪涛没关系,一直以来,陈太忠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今天发生的意外,还真是让他不懂了——难道说,真的是刘建章的老婆,抓了老崔天大的把柄?
崔厅长在周曰就主动给他打过电话,表示了对刘建章女儿状态的不安,不过老崔主要是对舆论有点无法忍受,也没说就担心某些证据——该搞谁该放谁,结局早就谈好的。
不过,这个表现也没准是盖弥彰…陈太忠想得脑仁儿疼,面前这个局面,有太多种可能了,虽然每个可能都不是特别顺理成章,但是考虑到官场的波谲云诡和不可捉摸,那又可以说得极端一点——每一种假设都可以成立,不合理随时可以变得合理。
挂了贺栓民的电话之后,他沉昑好一阵,决定不联系崔洪涛——万一是那货搞的,那我接下来还真是…不好说。
所以,他就给许绍辉打个电话,将发生在路桥宿舍的事情说一遍,为了避免嫌疑,他还主动表示说,这个消息不是我打听的,是素波市纪检委的贺栓民告诉我的。
没错,陈某人也有做幕后指使者的嫌疑,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但却还不能不撇清——这是怎样的一种泪流満面?
许绍辉听到这话,也是沉默了好一阵,才轻哼一声,“嘿,还没完了呢…嗯,崔洪涛那边,你有没有联系一下?”
“我不想跟他联系,”陈太忠很明确地表明态度,“都有人怀疑我是幕后凶手了,那我怀疑他有指使的嫌疑,跟他保持一点距离…也正常吧?”
“嗯,还真是有点意思,”许绍辉轻喟一声,再次沉默,好半天之后他才发话,“刘建章是刘建章,他的子和女儿在被证明有罪之前,是无辜的,已经死了一个人了…你转告一下崔洪涛,如果他不能马上、有效地控制局面,那么我不保证自己的承诺继续有效。”
“啧,”陈太忠听到许绍辉有翻脸的架势,也是遗憾地咂一咂嘴巴,崔洪涛很积极地通过他向许记书带话,而许记书也是隔着他警告崔厅长,偏是两边打死都不直接对话。
不过,这也间接地证明,他这个纽带的重要,“那好吧…怎么才叫控制住了局面?”
“这个你没必要问我,”许绍辉冷冰冰地回答,接着,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问题,才勉力笑一声,“这幕后黑手这么肆无忌惮,我忍是没问题,无非就是那些事情…不过,我的心情也很糟糕,有些人连儿孤寡⺟都不肯放过,真是丧尽天良。”
“这个孩子未必会有危险,”陈太忠直觉地认为,对方这次击窗户也好,电话恐吓也罢,手段是够眼花缭,但是很多时候,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亏你抓精神文明建设的…小小年纪见识这么多惨事,再不马上制止,这孩子就算不死,这辈子也要毁了,”许绍辉轻描淡写地解释(book。shuyue。org)一句,随手庒了电话。
老许果然是有任侠之气,陈太忠听到这堂堂的省纪检委记书,居然会关注到一个非亲非故、贪官孩子的心理成长,也不得不慨,许记书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不但大局強,心思也相当缜密。
然后,他就又拨通崔洪涛的电话,“崔厅,听说路桥那边,又出什么威胁电话了?”
“啧,”崔洪涛听得就是一声长叹,以他的地位,接到这个消息只会比陈某人更快,只不过,他真的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抵挡,恼怒之下,他直接爆出了耝口,“察警又去了…嫌路桥还不够丢人?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儿。”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给许记书打了一个电话,”陈太忠将许绍辉的话原封不动地学一遍,“崔厅,尽快控制局面吧。”
“没问题,我明白了,”崔洪涛的悟,未必比陈某人⾼,但是这么多年的部干不是白做的,尤其他又是⾝处局中的主儿,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该怎么做了。
陈太忠很想了解一下,崔厅长嘴里“明白了”这三个字何指,但是他很清楚,眼下不但对方有嫌疑,自己也有嫌疑,所以他实在无法开口发问,“那我就算把话传到了。”
“等等,”崔洪涛也在纠结,要不要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对方——我现在的处境,有可能就是这家伙作的。
但是不说的话,再出什么幺蛾子,我连个做证的人都没有了…算了,还是说吧,就算幕后黑手是陈太忠,可是我先把话摆明,丫也就不好再做小动作了。
哪怕他再有小动作,起码我有自辩的机会了,崔厅长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我打算⾼度关注此事,不管刘建章做了什么,但是我们路桥的职工家属…是无辜的。”哦,原来是这样啊,陈太忠听明白了,以前崔洪涛只是抱着躲闪的心态,一直不想直面刘建章的家属,这是出于避嫌的心理,以免横生枝节。
但是腾折到眼下,老崔还不出面的话,不但显得心虚,也容易产生极为不利的舆情——那么,丫其实也在等许记书这个表态吧?
“对,咱们的部干做事,要以人为本,我支持崔厅。”崔洪涛挂了电话之后,站起⾝子就向外面走去,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又折返回来,拿起座机拨个号,“那老记书,你好,我是小崔啊…”当天晚上七点半,通厅崔厅长和已经退休的那记书出现在了路桥集团的宿舍,并且来到了被击的职工刘建功家中。
这个时候,察警们已经到了——他们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窗户上的眼尚在,加上那个恐吓电话,很明显这不是一起意外,事态或者会非常复杂。
崔厅长和那记书联袂前来,真的是令太多的人吃惊了,刘建功虽然心里怀恨,也只能一脸冷漠,死活不敢口出冒犯之言。
倒是那刘岚,小女娃娃家胆气冲得很,她死死地瞪着崔洪涛,“你还有脸来?要不是你不见我和我妈,我⺟亲也不会惨死!”
“荒唐!”崔洪涛冷冷地扫她一眼,本懒得理她,而是转头对察警们发话了,“虽然只是气,但是我和老记书做为通厅的领导,不能坐视我们的职工家属遭受无辜的威胁,希望你们⾼度重视,尽快破案。”
“但是…”察警们也挠头,他们知道,眼前这是两个正厅级部干,可这种一头雾水的案子,又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你让我们怎么尽快破案?
“破案的经费好说,厅里出面,先赞助你们十万,不够还可以加…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尽快破案,还我们的职工们一方净土,”崔洪涛铿锵有力地发话了。
说完这些,他侧头看一眼⾝边的那记书,“老记书,您也指示一下吧。”那记书点点头,他是被崔洪涛抓了壮丁过来的,还是那句话,老派人就是老派人,虽然他也看崔洪涛不顺眼,更知道小崔请自己来,另一个目的是抵挡陈太忠。
但是他还是不能不来,单位的职工受到恶意威胁了,他见不得这些魑魅魍魉的手段,于是他点头,“我是退休的人了,跟着来就是表示一下,我支持崔厅长的决定。”
“你们全部都是假惺惺的,”刘岚直着嗓子喊了起来,据说,小姑娘以前不是这样的格,但是十四岁的少女,接连遇到这样的惨事和惊吓,没有神经失常,就算不错了。
“你们明明知道,我妈就是掌握了崔洪涛的黑材料,才被撞死的…”
“我说,你没完了?”崔厅长懒得理她,但是他的秘书不干了,“你父亲被省纪检委调查,那是省委的决定,你们现在受到威胁,是关系到单位职工生命财产全安的问题,崔厅长这是心系大家…大人说话,小孩儿少揷嘴!”
“我手里有材料,有证据!”刘岚⾼声叫着。
“嘿,”崔洪涛气得一翻眼皮,你能不能换个新鲜一点的说辞?小⽑孩子不要太嘴硬…你本连谁对你有威胁都不知道!
“有证据,你就拿出来,”那记书沉声发话,其实他也知道,这次崔洪涛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小姑娘要是真有小崔杀人灭口的证据,他也不介意主持一下正义…刘建章死多少回都不足惜,但是家属是无辜的。
“我不放心你们,”刘岚继续嘴硬,反正她也是个孩子,信口开河,别人也不能计较。
“嘿,”那老记书也气得哼一声,他看一看四周围观的人群,无奈地转⾝,一个退休老部干,被一个⽑孩子这么一次一次地呵斥,他脸上也挂不住。
“你连老记书都不信,还能信谁?”一边有人不干了,这位是受过那记书恩惠的,崔洪涛什么的跟他无关,但是刘建章确实是把路桥搞得天怒人怨了,他不怕说这个话,“还真是一家子不讲理!”刘岚还待张牙舞爪,刘建功哼一声,“岚岚,你要有证据,就拿出来…有那老记书,还有这么多人在,谁想无视这个证据,那是不可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