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3-2994勇于任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跟秦连成说的理由,其一自然是二者⾝份的缘故,他是副省秦是正厅,他要是敞开了说,这并不是他们这个阶层该有的、正常的沟通方式,那他这个副省就真不成体统了——而且他说了,人家也得信不是?
但是陈太忠肯定会相信他的话,这一点他非常确定。
曹秘书长不是一头雾水上任的,他原本就是省委副秘书长,尤其是张汇都栽在了姓陈的手里——蒙艺都走了,一个正处还能扳倒张汇,对这样的人物,曹福泉想不仔细了解都难。
所以虽然大家都说这个人不讲理,野蛮跋扈什么的,但是他不这么认为,陈太忠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強的,也很有效率。
至于说脾气差,他曹某人脾气也不好,官场里可怕的不是脾气差的部干,而是那些脾气好的,尤其那些立场还不是很明显的,真的不好对付。
而他跟陈太忠的那场对话,也证明了他的猜想,没错,姓陈的是个彻彻底底的刺儿头,但是他更清楚,这种人答应下来的话,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如果不乐意的话,人家直接就可以不答应。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接了女记者的电话之后,直接要她来见自己了,这可能是陈太忠的试探手段,但是曹福泉才不会在乎——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就会重重地、大鸣大放地指示。
然而同样的,他跟陈太忠有着相同的认识:两个人可以是上下级,可以是同事,但是永远都不可能是朋友,做对手的可能倒是非常大。
曹福泉如此慨,却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杜记书也呆坐在那里好久,才摇头摇站起⾝,嘴里轻声嘀咕一句,“一对儿活宝…”眼下另一个活宝,正在接京华的电话,总说的是寿喜察警局被烧的事情。
经过三天的调查,事件的脉络大致清楚了,昅毒致死的魏庆国,确实是认识王立华、刘愚公,而他当时⾝死,是在寿喜某个迪厅的包间里。
那年代的迪厅是个什么样子,大家都很清楚的,寿喜虽然是小地方,迪厅也一样很,当散场后服务员发现有人死在了房间里,马上就警报了。
然而警报归警报,到最后察警也没查出来,是谁包了这个房间,迪厅的包间不是旅馆,不需要⾝份证——其实换成普通饭店的包间,都要好查一些,因为那里是消费之后才买单。
迪厅可不同,那是预付费的质,买酒水要预付费,进包间也是预付费——既然都花了钱,谁会在意包间里呆的是什么人?
所以这个魏庆国的死,只能说…可能是非正常死亡,反正死者已经被骨灰了,而那迪厅还停业整顿了两天,最后也没查出来,死者到底是跟谁来这里的——更有那服务员说,本就是死者自己一个人来的。
这是一件没有查清楚的事,还有没有查清楚的,是察警局的失火案,事发的当晚,出入境管理处——其实是管理科,那里无人值守,而当时天上还下着雨,雨丝比较密,比较阻碍视线,更有清洁空气的效果,值夜的人很久之后才发现,那边着火了。
如果怀疑是纵火的话,嫌疑人能找出一大堆,但是察警局调查的最后结果是,线路短路引起的火灾,局里甚至以此为由,申请建新的办公大楼——连自己的办安公全都保证不了,我们怎么保证共公全安?
第三个不确切的,就是省厅的手脚,到底是谁动的,嫌疑最重的就是四个人,原本是三个,后来又算上了一个调到其他部门的主儿——此人是两年前调走的,当初没算上他,但是现在划拉一下,发现此人也有嫌疑。
2994勇于任事(下)以上三点是没查清楚的,查清楚的也很多,比如说王立华的两个护照确实存在问题,第一个护照虽然报失了,但是补办的时候,真的没有登报声明。
没有登报只是程序上的疏漏,对王立华这样的官二代来说不算什么,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护照是在国內遗失的,而补办护照之前,他最后的出入境记录,是他出境去国美了,没有入境记录——这货是咋回来的呢?
这里要解释(book。shuyue。org)一下,护照这个东西,跟⾝份证差不多,遗失了补一个就完了,编码什么的还是那一个,哪怕前一个护照还在,你申请一下遗失,也能再办个护照。
如此一来,前一个护照就作废了,但是有效期没过的话,两个护照是可以通用的,而前一个护照有什么不良的出入境记录的话,后一个护照上是体现不出来的。
这个不良记录,不仅仅说是有出境没入境或者说有入境没出境,像什么超期滞留之类的,也是不良记录,这个无须赘言。
当然,这个后一本护照体现不出不良记录,也仅仅是限于护照本上,真要查出入境记录的话,还是查得出的——问题的关键是在于肯查不肯查。
这么概括一下吧,没人查的话,王立华前一本护照的问题,就没人知道,但是有人查的话,就会知道王立华出国之后,是通过非法手段回国的,十有**是用国美护照回国的——丫的偷渡的可能不大。
出入境的状况不符,这就不是小问题了,而这个问题发生在一个市府政副秘书长⾝上,那就是天大的问题了,所以,就算目前有三个搞不清楚的重要环节,但是对王秘书长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也是必然的。
当然,这只是官面上的一些信息,但是下面不靠谱的信息就海了去啦,甚至有人说,寿喜察警局烧那出入境管理科,只是不想让大家知道,王立华补办护照的时候没登报。
这个传言听起来有点荒唐,然而偏偏地,京华认为这个传言很靠谱,“没人查的话,他没登报就是庇大的事儿,但是真要有人计较,这是程序错误…程序,这是最无所谓的错误,可同时也可能是最大的错误。”陈太忠认为,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因为劳动局那个常务副不肯服输,一定要腾折到底,王立华可能不怕这个人腾折,被人揪出程序错误也未必要紧,但是如果有人再顺着藤往下一摸,那可是…要天下大。
走这一趟路的,可不止是王立华,还有刘愚公等人,查出王立华之后,省里要是借着这个由头再往下查,那就是大家都完蛋。
真的不如放一把火,干干净净的,谁也没念想了。
如此一来,王立华等人就具备了犯罪的动机。
反正,仅仅是王秘书长出入境的记录不匹配,就有太多的文章可做了,不过窦明辉怕陈太忠开火,就将情报汇报了上去。
而眼下京华打电话过来,也是不想让他太冲动,“这个事情,察警厅相关人员是失察了,但是老窦改正错误的决心很大,太忠你忍一忍啊。”如果情况允许的话,窦厅长也不愿意这么丢人败兴,通过京北的人来协调,但就是那句话了——点儿背,不能怨社会,被陈太忠捏了痛脚,再说啥也白搭。
陈太忠也无意计较这种小节,他很直接地问一句,“那这个王立华,现在怎么处理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他想跑也得跑得了呢,”京华不屑地冷哼一声,“市府政秘书长…好大一个官。”
“他是很扯淡的人,关键是他老爸,”陈太忠自然也不会把一个市府政的副秘书长放在眼里,“拿到王刚的材料了吗?”
“没有,不过也是早晚的事儿,没材料…咱可以现做不是?只要咱们需要,”京华冷冷地一笑,“查到材料之后,再赢了对方,那体现不出来咱的能力,胜之不武。”
“没材料做出一份来,然后借此惩治对方,这才是真正的底蕴,没本事的人学不来,呵呵,”总的笑声,听起来很沉。
这尼玛也太黑了一点,陈太忠心里暗叹,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他抒发情的时候,“这些事,窦明辉完全可以直接跟我说…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他怕你正义过剩,影响他的…他的大局,”京华迟疑一下,终于点睛。
他还有个庇的大局,陈太忠翻一翻眼皮,不过想一想,这两年是换届年,老窦有点想法,确实也是正常的,“我没那么多正义,也没别的要求,就要他记得答应过我…给我一个让我満意的待。”说是満意的待,其实对他来说,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王立华不但拥有因私护照,出入境记录还不符,这个疑点就太大了——大到基本上可以盖棺定论。
至于说那些搞不明白的,只要察警厅认真查,早晚会查出点东西来,无非一点水磨工夫罢了,陈太忠非常确定这一点。
不过那对⺟子,还是得去看一看的吧?他做出了决定,对他来说,得到王立华这份素材,能充实部干家属调查表的意义,就足够了,但是——潘部长在意的,可是为那⺟子俩伸冤。
那⺟子俩,察警厅安排得不错,居然住进了內部招待所,还吩咐了服务员关注,陈太忠要上楼的时候,服务员居然问他找谁,而且还给房间打了电话。
走进房间,他发现居然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进来,那位才笑嘻嘻地站起⾝,“陈主任您好。”这位就是省厅派来关照赵女士⺟子的,还有就是万一女人想到了什么新的东西,他也可以下情上达的作用,只不过一般时间都没事,他就看一看电视熬时间。
对这种行为,陈太忠表示理解,这大正月的还是周末,有个人在场就不错了,于是他问他几句话,本来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案件进展,结果年轻人说我不知道,我就管招呼人。
赵女士倒是对省厅的安排表示出了,吃住都在这里,晚上还有女警过来陪她和孩子休息,态度真的很不错。
那是,你也不看一看,当时你跪在谁面前了,陈太忠微微一笑,“我们老板关注你们的,现在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没有?”
“这个…”女人沉昑好一阵,才呑呑吐吐地发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案子能办完?”
“这我也不知道啊,”陈太忠苦笑着一摊双手,然后他看一眼旁边的小男孩,猛地想起来雷蕾的孩子后天开学,“是不是孩子要开学了?”
“是啊,”女人怯怯地点点头,“但是我已经把纸条给你了,现在别说不敢让他回去,我都不敢陪着他回去。”她这次访上不比往常,是拿出来真东西了,回去之后,她倒是不怕市里再找自己的⿇烦,可是那名单上全是当地的能人,尤其王刚和刘愚公,是公检法司系统的。
人都说警匪一家什么的,这话不是特别贴切,但是她以前也是风月场所的,自然知道这两位要是想祸害自己的儿子,随便找几个小混混,真的再简单不过了——甚至祸害她都很简单。
陈太忠侧头看那年轻察警一眼,那位苦笑着一摊手,“在省厅保护她⺟子没问题,要是去寿喜…您得跟领导说去了。”也是啊,他点一点头,魏庆国的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还说不清楚呢,让省厅的人马下到地级市保护人,这也太不现实了。
但是话说回来,小地方的肆无忌惮,陈太忠也是深有体会的,他一点都不怀疑有些人真敢做出什么事儿,哪怕是在这种风雨飘摇异常敏的时刻。
当然,死人的可能极小,可是搞点意外事故弄个残疾出来,并不是不可能的,这样还能间接地恐吓某些当事人。
“算了,孩子才二年级,少上几天课也没什么,”女人看到了陈主任的犹豫,很体贴地发话了,“他是在帮他爸讨说法呢。”我说,不带这么挤兑人的啊,陈太忠无奈地撇一撇嘴,他卷进这件事是被动的,所以他并不想在这⺟子⾝上花费太多的精力。
但是他既然想到了孩子上学的问题,对方又通情达理,他也不好坐视,只是心里的悻悻是难免了,明明是哥们儿的储备库,老潘拿去用了不说,我还得为这种小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