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9-2700底线和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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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9章底线和人情(上)许纯良当然认识殷放,想当年他可是在省机关事务管理局做过处长的,不过这个问题这时候从蒋君蓉嘴里问出来,是有点奇怪。
“见过两面,”他点点头,“我说蒋主任,我知道得并不比你多,用好下面人就行了,这都九点了…外面还下着雨。”
“我一个女人都不叫苦,你还真好意思,”蒋君蓉看一看这张英俊到可以说是漂亮的脸蛋,“殷秘书长对凤凰有情的。”嗯?许纯良听得就是一皱眉头,他琢磨一下,决定不在这件事上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吧。”这不是他智商不够,纯粹是个人习使然,而且他并没有趣兴跟蒋君蓉打机锋,所以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了。
蒋主任知道他这子,倒也没有轻视的意思,事实上她认为,这种格也代表了一种底气,“我什么意思也没有,不过你记住这句话就行了。”许纯良哼一声,这时候他还反应不过来的话,那真就是傻子了,于是正好借机站起⾝来,“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省得影响休息。”他说的省得影响休息,自然是指的他老爹的休息,蒋君蓉这下也没招了,只能悻悻地看着他离开。
许记书还真没睡,正在斜靠在沙发上,翻看着《三侠五义》,这书他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基本上背都背得出来了,不过他劳碌一天之后,翻看这本书纯粹是图个放松,不用动脑子——随便捡一段就能开始看,啥时候想放下就能放下。
是的,许记书有个不怎么为人所知的好,喜通过看武侠小说来放松,甚至可能看得睡着,可是看《群众曰报》啥的,他绝对不会看得睡着了——不过,做为一个省部级的部干,这个好多少有点不雅。
做儿子的知道他这好,见老爹难得地有点放松,这话到嘴边,就有点难以启齿。
可是一般情况下,许纯良不喜作伪,在家里更是这样了,他在这儿一发呆,许绍辉就注意上了,抬头看他一眼,顺手把书往旁边一放,惬意地一伸肢,“没在办事处住?嗯,什么事情,说!”
“是这么回事,刚才在⾼新区忙,蒋世方的女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我一个问题,”许纯良把刚才的情况学说一遍,他知道老爸思考问题的习惯,所以说得很详细,也省得再补充。
“嘿,”许绍辉听完之后,立刻就陷入了沉思,他沉昑了足足有两分钟,才轻声嘀咕一句,“李继白要退了,难道说…是杜毅推荐的田立平?”就这两分钟里,许记书的大脑在不停地转,首先他确定了,殷放去凤凰,不可能是接章尧东的班——姓殷的资格差一点,两三年的正厅,还是出⾝省府政。
章尧东不会进步也不会出事,那么就是田立平要走,杜毅已经推荐了臧华就任张州市委记书,那么田立平就是去通德了,田立平去通德…难道不是蒋世方推荐的?
这个问题很是困惑了他一阵,许绍辉甚至有点疑心,蒋世方是不是狮子大张嘴,惦记了两个位子,既讨好了⻩家又要安揷自己人去凤凰——这就有点欺人太甚了,不但是欺负杜毅,也是有点不注意我许绍辉…这么大的事情,你就让个孩子传句话?
许绍辉自知,比不了那俩正省级的部干,而且秦连成已经安置了,他对接下来这一拨的部干流转不是很热心,但是他好歹是京城来的弟子,也有自己的底气——我也不多要求,再安置一半个副厅,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但是想一想张州那边的局面,他又怀疑是蒋世方和杜毅串通好了,想把田立平扶到通德市委记书的位子上,讨好⻩家,于是蒋世方才会告诉自己殷放要主政凤凰——调田立平的事儿,不是我要吃独食。
不过想来想去,他觉得田立平要去通德,最大的可能还是杜毅一手办的——否则的话,就是该蒋世方用层次比较⾼的沟通方式告诉自己:我不得不安排田立平去通德,或者是…我已经跟杜毅商量好了,要给⻩家个面子。
田立平从来都不是蒋世方的人,这一点许记书可以肯定。
正经是蒋长省还要倚仗他这个三把手的力量,跟杜记书抗衡,有些事情不可能做得太过分,而殷放要去凤凰,对上章尧东的话——这应该是杜毅愿意见到的场面。
其实这个可能,蒋世方也想到了,当省委记书,没点平衡手段哪能行?凤凰是⻩老的大本营,章尧东可以在那里強势——因为他靠的许家,在天南存在不算強。
杜毅这省委记书,就不合适派个人下去扛膀子,否则的话,都不用章记书出手,以陈太忠为代表的正宗⻩系,直接就能把那个想要夺权的长市干翻——杜毅的人是市委记书的话,強势一点倒还可以。
短时间內掌控不了凤凰,那么,就不如派个不对眼派系的长市下去——万一殷放和章尧东斗起来,杜记书没准还能有点意外的收获。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许绍辉一琢磨,就将事情琢磨了个七七八八,而这么多的思索和判断,他只是仅仅用了两分钟——事实上还有许多因果,写出来真的太占篇幅了。
由此可见,省部级的部干,看起来是够威严了,他们的庒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都不用说他的逻辑判断能力,只说脑子里能有这么多的现成信息来供他筛选分析,平时…得下多少功夫?
“杜毅推荐田立平?”许纯良听得吓了一跳,他在开车回来的路上,也试图分析蒋君蓉那句话的含义了,但是他最多最多就是分析到,这次张州的事情,杜毅安排人进第一个坑,然后是⻩家选第二个,再然后是蒋世方——所以殷放去了凤凰。
不过,都是在局里的人,一点也就透了,说不得他哼一声,“咱就当田立平是蒋世方推荐的了,不知情嘛…蒋君蓉跟我说句话,殷放就做了凤凰长市,蒋世方眼里还有您没有?”
“不知情…倒是可以,”许绍辉苦笑一声,这确实是个逻辑上说得过去的借口,按说也能勒索出来一点东西,但是儿子既然进了官场,他就真的不能吝惜指点了,“但是这正中了杜毅的下怀,明白吗?”许纯良琢磨一下,也反应过来味儿了,“那蒋世方就应该跟您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这么不尴不尬的,算怎么回事儿?”
“蒋世方也得要脸啊…要是我猜的不错,这事儿里最难受的就是他了,”许绍辉笑了起来,这一刻,他不是纪检委记书,只是一个和蔼的父亲,“这话不能随便说,起码先让你们小辈们通一下气儿,让我有个思想准备。”许纯良皱着眉头琢磨半天,最后终于是长叹一口气,“不过老爸,真要是你说的这样,杜毅这么搞也有点胡来啊。”
“你懂个什么?”许绍辉不以为然地摇头摇,就这谈中的片刻,他已经想到了更多的因果,不过这事儿解释(book。shuyue。org)起来有点⿇烦,他还想锻炼自己儿子一番——不是你自己体会出来的,你印象不深刻!
老爸能指点你一时,终究指点不了你一世,将来的路迟早你要自己走的!所以他只是淡淡地一笑,“如果我想的没错,这个位子,应该是杜毅主动送给⻩家的。”与此同时,⻩家的二老和老三,正躺在两个池子里,一边泡澡一边聊天,⻩和祥随口说一句,“这个杜毅,倒也算识趣啊。”
“哼,他倒是想不识趣呢,他敢胡往张州派人,我就敢让他的人呆不下去,”相较⻩记书而言,做哥哥的⻩汉祥,说话间的草莽气息,就太浓了一点,“说句实话,我是不舍得狠用自己人,要不然,一个陈太忠就让他吃不消。”
“那小家伙,你想大用他,怎么也得四五年以后了,”⻩和祥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