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0-2651陈小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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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0章陈小扇子（上）老爷子⾝体恢复了，⻩汉祥的心情也跟着大好，陈太忠听得却是暗暗咋舌，老⻩这口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大，张州的煤炭能造就一个天南首富，居然被评价为“不大点儿事”

“我应该想到，不是您授意的，”他点一点头，“要是您的意思，肯定不会让我蒙在鼓里…搞得我一开始都不想配合蒋‮长省‬。”

“其实没什么人有意授意，”⻩汉祥若有所思地摇‮头摇‬，“不过，我估计他从哪儿听到了点风声，打落水狗谁不会？反正蒋世方懂事不懂事，走着看就行了…不着急。”这后发制人的底气，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但是他偏偏就说得自然无比，而且是轻轻一笔带过，“中午有安排没有？”

“⻩二伯说话，再重要的安排，也要放到一边，”陈太忠看出来了，老⻩今天的心情，是真的好，“要不我联系一下范如霜，您给她个面子？”

“啧，我就不知道你得了她多少好处，”⻩汉祥闻言，狠狠地瞪他一眼，不过这凶样儿是装出来的，下一刻他就一笑，“暂时没法见面…让她低调一点，免得被别人惦记上，上次的氧化铝，就好悬被人摘了桃子。”是电解铝！陈太忠心里暗暗纠正一句，不过⻩二伯今天兴致⾼，他也就懒得扫兴(book。shuyue。org)了，下一刻，他猛地反应过来一点东西，于是再次建议。

“⻩二伯，没人知道⻩老精神好了…这样，您见一见范如霜，谁要想对她的项目横加阻拦，⻩老选个时机站出来，狠狠一记耳光，人也打了，事儿也办了，这可不就是借势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眼角眉梢抖动个不停，脸上的得意是盖都盖不住，若是手里再多一把鹅⽑扇，那就是十足的军师形象了，“您这面子，可也就有了。”问题是要动她的人，都跟我打招呼了，⻩汉祥只能暗暗苦笑，却是无法出声解释(book。shuyue。org)，只得叹一口气。

其实打招呼的人，也不是他的死，而且对他也是含糊地暗示了一下而已——谁想对付范如霜，肯定都要注意她⾝后到底有些什么人，按说⻩家‮二老‬跟范董基本上没什么渊源，可上一次电解铝的立项，足以让某些人看到⻩家的影子，那这个招呼是不打不行的。

但是同时，⻩‮二老‬是要面子的，不打招呼不行，招呼打得太过明显，也有欺人之嫌，其中微妙，当事人最能体会得到——而⻩汉祥就含含糊糊地假装没听懂了，反正是没反对，搁在一般场合，这有默认的嫌疑。

“嗯？”陈太忠却是没想到，自己的妙计居然换来一声叹息，“⻩二伯您这…是个什么意思，我这是哪儿做得不对了？”

“也不能说错吧，”⻩汉祥沉昑一下，整理措辞，“立项不着急，要等公司分出来以后再立，现在立项风险太大，不怕告诉你，新公司一旦成立，范如霜争取到的项目，就是导火索，直接把她自己炸没了。”

“新公司的老板定下来了？”陈太忠听得嘴巴微张，真的是很惊讶，‮合结‬这两天⻩汉祥说的话，他听出来了，新老板上位肯定要推自己人，而范如霜跟这个人的关系，应该不是很铁，否则不会被人惦记上。

“嗯，”⻩汉祥点点头，脸上晴不定，好半天才叹口气，耐心解释(book。shuyue。org)两句，“她拿不下这个项目，还能守着她这一亩三分地儿，拿下这个项目，别人想不动她都难了。”

“啧，”陈太忠听得登时就无语了，好半天才苦笑一声，“合着这年头，不作为才是明哲保⾝的道理，想做点事儿自己都危险。”

“你知道什么？这里面复杂着呢，现在立项是有⾊批钱——起码要批一部分，回头立项是新公司的钱…还容易引发纠纷，对新公司的成立产生负面影响，”⻩汉祥不以为然地撇一撇嘴，“你说她这么‮腾折‬，是不是犯傻啊？”

“那就等一等吧，”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心里就明白很多了，到最后还不忘记将老⻩一军，“反正上一个项目您伸手了，别人想胡来，也得考虑您的面子。”

“呀，小子你学会挤兑人了？”⻩汉祥听得登时眉头一皱，他何尝看不出这小子的小心思？按说，陈太忠的话听起来有理，但是真要计较起来，“面子”一说是不存在的，⻩家赢了一波，下一波就该别人得利了——这年头吃独食是要被撑死的。

当然，⻩‮二老‬有这个胃口，也不怕撑死，但是他要这么搞，是有点坏规矩——⻩汉祥受不得气，但是等闲也不欺负别人。

然而话说回来，眼下…是非常时刻啊，⻩汉祥太明白了，老爷子糊几天，就有人张头张脑，那么他现在要吃这个独食，那就不是坏规矩，而是试探人心了！

所以说，陈某人这小扇子，摇得还是不错的，⻩总踌躇一下，终于还是拿定了主意，“算了，既然你开好几次口了，我也不能不管…你联系一下范如霜，中午大家一起坐一坐。”

“就跟我在张州搭车一样，利益最大化嘛，”陈太忠笑一笑，反倒是卖起了乖，“⻩二伯您要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不要太勉強。”

“嗯，”⻩汉祥点点头，但是接下来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你是说老爷子好不容易糊涂(book。shuyue。org)一次，是吧？唉，我都懒得说你了…中午你别说话，看看你⻩二伯是怎么办事的！”最近有⾊公司的拆分，搞得系统里风声鹤唳，不少人跑到京城里试探风声——当然，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来，以免被人抓住马脚，但是不来也不好，起码是政治敏度太欠缺了，所以大家来了京城之后，也都躲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里。

而范如霜还想借机拿下氧化铝项目，自然更是要来，她十成的心思，起码有七成放在京城了，不过也是不敢太过活跃，就呆在临铝办事处里。

听说⻩汉祥中午有时间，范董很动地表示，说可以推掉所有的预约，并且強烈邀请⻩二叔到临铝办事处来做客——按说她比⻩汉祥小了还不到十岁，但是她不敢跟人家平辈论。

⻩汉祥听说了这个要求，也是有点头大，心说跟小陈沾边的人，怎么都这么会上杆子套近乎呢？在外面吃饭和在临铝吃饭，那味道大不相同，⻩家人一旦踏足那里，基本上就是算表明，这里是我罩的了。

不过⻩总打算给她这个面子，都打算支持了，再加点力度也无所谓了，于是他在十二点半的时候，带着京华过来了。

陈太忠也早到了，他要见识一下⻩汉祥的办事，不过四个人在酒桌上，就是海阔天空地胡吹两句，其中⻩汉祥还不怎么说话，就是笑眯眯地轻啜啤酒，听他们掰扯——⻩总在中午的时候喝酒，都是相当优雅的，晚上七点以后，他才会酗酒。

差不多吃了半个小时之后，⻩汉祥将杯中酒喝完，一旁伺候着的小铁还待继续加酒，⻩总微微摇一下头，“不喝了。”要说这铁秘书，在临铝也是呼风唤雨的主儿，别说处长了，大多数副总见了也是客客气气的，可今天桌上坐了了四位，他就只有站在一边斟酒的份儿——饶是如此，他心里还暗暗欣喜，我在给⻩老的儿子倒酒呢。

陈太忠见状，看他一眼，在小铁的刻意巴结之下，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范如霜也看自己的秘书一眼——京华肯定不会做出什么暗示，这小家伙跟他没情。

铁秘书是玲珑心肠，见状将酒放下，倒着⾝子退出门去，还将门掩上，临关门之前，走廊里传来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合适，屋里隐约能听得到，他是在吩咐服务员，“都走吧，一会儿再过来。”

“你真要搞这个八十万吨的氧化铝？”客套许久了，⻩汉祥终于说出了正题，“你想到过这个后果没有？”范如霜当然想到过这个后果，还是那句话，外行终究比不上內行，⻩‮二老‬在上层的消息灵通，那是没错的，但是范总深陷其中，自然更是明白自己面临了什么样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