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3-2434威胁张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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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自?”张汇听得微微一愣,他猛地发现,自己⾼估了对方的道德底线,不过,两人的脸皮已经彻底撕破了,他倒也不怕说得难听和直接一点,于是他不屑地一声,“是吗?那女人真可怜,先跳河,接着又要…上吊?有没有割腕啊?”他这么说,是有据的,有人专门从凤凰电视台搞来了相关的录像带——没错,陈太忠在凤凰一手遮天,但是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上进心強的主儿,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讨好张秘书长的良机。
于是,张汇就细细地分析了一下那录像,被马赛克的女人说的一句话,他印象很深,“…你们救得了一次,救不了我十次,不给我个说法,我早晚要死给你们看…”搁给别人看,就只当女人是开口讹诈了,可看到这里,张汇先是心里一揪,接着就冷笑一声:无知的农妇啊,你只当是背一背台词了,你想过没有,有了这句话,没准有一天你真的会被杀自,执行者…嗯,授意者正是你异常信任的陈太忠。
2434章威胁张汇(下)这不是张秘书长天生心里暗,实在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再加上最近的手,他真的太明白陈太忠是个什么玩意儿了——那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别人做不出杀自自己人的事儿,但是姓陈的那混蛋,绝对下得了手,如若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段台词了——张汇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这女人上一次没死,以后在某一天再留下遗言杀自,并且杀自成功的话,还能让我再被动一次…嗯,我会相当被动。
所以,面对这样的威胁,他不怕点出其中的奥秘来:姓陈的你只管上,劳资有准备。
而且张汇认为,自己提前将这句话点出来,对方若是想再行此事,就要防范他有应对方案,没办法,对上这么蛋的家伙,他也必须全力以赴。
殊不知,他还是低估了某人的蛋。
“嗯?哈哈,”陈太忠被这话说得愣了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紧接着就捧着肚子笑了起来,看那乐不可支的样子,只差在地上打滚了。
张汇铁青着脸看着他——笑,你劲使儿笑,再大的笑声,也掩饰不了你內心的卑劣。
陈太忠直笑了有一分多钟,才抬手擦一擦笑出的眼泪,“老张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觉悟…还真不是一般的低,也就琢磨这点偷摸狗的东西,欺负一下普通老姓百,我是说…你很可能杀自啊。”
“你说…什么?”张汇咬牙切齿地发问了,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说…你可能杀自,真的,”陈太忠慢慢收起笑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你会觉得…愧对了杜老板的信任,给老板带去了⿇烦,心灰意冷之下,一冲动,就做出了对不起、对不起民人的事情,组织也因此…损失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好部干。”张汇听他说第一句的时候,眼睛就眯了起来,等听到后面哇啦哇啦众多的注脚之后,脸⾊青白蓝紫地变幻了起来,好半天才冷笑一声,“陈太忠,你这是…在威胁我,威胁一个正厅级部干吗?”他将“正厅级部干”五个字咬得极重,以提醒对方,你考虑清楚这么做的质,以及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不料那厮只做没听见了,丫干笑一声,继续自顾自地说话。
这次,陈太忠用的是一种语重心长的口气,语速也很缓慢,“老张,做人不能目光太短浅,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这么一杀自…其实杜老板会更被动。”⿇痹,你才杀自呢,你全家都杀自,张汇愤怒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真的很想拍案而起,然而,想到传说中对方的种种手段,他还真的…不屑跟其叫真——得这家伙狗急跳墙了,那天南就又要了。
“这就是你说的,我不配合的后果?”他定一定神,终于继续发话,只不过,现在他也不好用那些**彩太过強烈的语气和表情了。
总算还好,在省府政和省委这么久,他早就习惯面无表情地说话了,于是他能不动声⾊地继续说话,“陈太忠,我这人做事,一向是对事不对人的,你报的方案不符合组织原则,结构不合理…你怎么就不知道,从自己⾝上找一找⽑病?”他这么说话,其实已经是下了软蛋,张秘书长对自己的政治能力,从不会妄自菲薄,但是对上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政治流氓,他实在没有太好的对策。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认为,对方是黔驴技穷了,才会想到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自己。
“你还有理了,结构再不合理,是你该管的吗?”陈太忠冷笑一声,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就站起⾝来,“谁有⽑病,谁心里清楚,言尽于此…老张你好自为之啊。”
“流氓、小混混…”张汇看到他离开,气得重重地一拍桌子,⾝体也不住地颤抖着,跟着进来的小秘书只当领导愤怒若斯,事实上,这颤抖中,愤怒和惊惧各占几成,怕是只有张秘书长心里最明白了。
张汇生了半天气之后,才定一定神,冲手足无措的小秘书摆一下手,待其退出去之后,深昅一口气平静一下心情,他才拿起了电话,拨个四位数的号码。
他的声音,重新变得沉稳而轻缓,“…毅单,我是张汇啊,还是有点工作,想向杜记书汇报一下。”他知道老板最近不待见自己,但是老板不待见,是老板的问题,他若是因此产生情绪,那就是对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负责任了,所以他依旧时不时地打个电话——虽然,小王总是含蓄而坚决地拒绝传话。
不成想,这次王毅单倒是好说话得很,他在电话那边迟疑一下,又叹口气,“张副秘书长,老板现在确实忙,要不…你准备一下材料,我得空了过去拿一下,你看怎么样?”
“张副秘书长”这个称呼,比较刺耳,但却是往曰里王处长对他最常见的称呼,没办法,杜记书有个⽑病,听不得别人在称呼中,把原本该有的“副”字去掉。
随着杜毅从长省升迁为省委记书,省委省府政办公的地方,很多时候大家都能听到带了副字的称呼,其中不乏像“郑副主任”
“富副记书”之类的称呼,隐隐有蔚然成风的趋势。
所以王毅单的称呼,并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口气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张汇听得心里微微一松,“嗯,材料都在手边呢,那我就在办公室等你了。”放下电话之后,他又长吁一口气,让略略动的心情微微平静一下,不管怎么说,小王的这几句话,将他被陈太忠起的怒火,抚平得七七八八了——很显然,这是杜老板见热点访谈的腾折劲儿下去了,口风开始松了。
这一刻,他深切地理解了一句话,只有失去过,才会真正懂得珍惜…老板的宠信,何尝不是如此呢?
然而,他若是知道王毅单的实真想法,那可真要收起这份庆幸了,王处长来拿资料,可不是得了杜毅的授意,而是他听说,陈太忠上门找张汇去了。
王毅单绝无看张汇笑话的心思——虽然两个⾼度重叠的位置,极有可能催生这种可能,其实,他只是得了老板的授意,要关注张汇的动向,并且及时汇报,杜老板甚至说了,你说张汇什么我都不会计较。
王处长⾼度关注了,于是,在陈太忠还从张汇办公室没出来的时候,他就得到消息了,其他事儿也就算了,但是姓陈的都上门了,他要不搞清楚这件事,那真的是愧对老板的信任。
王毅单磨蹭了一阵,又安排别人帮自己接待一下,就找张汇去了,他没去请示杜毅——没搞清楚事情的质之前,贸然跟老板请示,也是不够沉稳,一省的记书,每天多少事儿呢,他这秘书的存在,是为了协助领导工作,而不是给领导添。
然而,在去之前,王处长就打定主意了,我是去帮副秘书长拿材料,不主动谈别的,不过,张汇若不跟我说陈太忠来过,那么我回来之后必然会汇报领导——事有蹊跷嘛。
所以去了张汇办公室之后,王毅单有板有眼地跟副秘书长聊了两句,拿了那些材料就想走人,倒是张汇沉不住气了,他要将陈太忠在自己办公室里撒野的事情说一说。
“…他不经允许就闯进我的办公室不说,甚至极不光彩地,用我的命威胁我,”张汇冷笑,他跟陈某人谈的话,实在没办法细说,姓陈的不当自己是处级部干,张某人可还要讲个正厅的气度呢,说到最后,他轻轻一拍桌子,“真的是无法无天。”其实,这种变通的话出自他的嘴,都有点过分,不过若是不如此,也显不出陈太忠的嚣张跋扈,他这也是委婉的自辩——老板,不是我做事过分,实在是姓陈的屡屡欺人太甚啊。
王毅单听到这话,都有点微微地愕然,他跟张汇的关系一度很近,但是那种近跟朋友之间的近,是截然不同的,以两人的关系,这话不该说的。
“是有些不成体统,”王处长点点头,他年纪虽轻,说话做事却是有了几分沉稳,等闲不肯将话说死,“我个人认为,他可能是想怒你。”这个我当然想得到,张汇点点头,姓陈的八成是黔驴技穷了,才想起这么一招来,试图通过扰自己的心思,获得一些机会,“我不会吃他这一套,不过这个人…嚣张惯了,极度膨之下,也难说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这么说,听起来就有托付的意思了——万一我出什么意外,小王你要记得,我跟你说过些什么。
可是王毅单听得却明白,张汇是想通过自己的嘴,将他遭遇到的“野蛮对待”和处境的“危险”转述给杜老板——这还是变通的自辩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张副秘书长主动谈了他跟陈太忠的锋,王处长也就熄了马上将事态汇报给老板的念头——知道的,说我愿意帮你传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你什么好处,在替你向老板求情呢。
等个合适的机会再说,也不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