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8-2219阴人七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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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警们都清楚,找谁⿇烦都不要找开会车辆的⿇烦,像今天这也是,万一陈洁觉得,你们这小警是打算扫我面子,别说李警了,耿队长甚至素波警支队的领导都要跟着倒霉。
这也正是耿队长所说的“别拉我们垫背”的意思,而李警确实是有针对,却也没敢在会场宾馆的附近查车,而是跟了林肯车好一阵之后,才上前拦车的。
“可是我都放过他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委屈,⿇痹的那么大的酒味儿都搞不住那家伙,“他还要怎么样呢?”
“别的我不管,你必须求得他的谅解,要不我停你的职!”耿队长大声嚷嚷着,其实他一个副职,是没权力停谁的职的,大队正职才能做出类似的决定。
然而,他太明白小李子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了,陈太忠的大名,在素波察警系统很有几个人知道,耿队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所以就敢说要停他的职——相信队长也会支持的,“你最好了解一下,陈太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姓陈的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醉驾就是醉驾啊,李警心里别提多憋闷了,他今天动手之前,确实查过此人来历,一个跳腾得的小副处,似乎跟田记书认识,但是田记书现在已经去了凤凰当长市了。
没有特别直接的自上而下的庒力,他就敢搞一下,而且当场抓住醉驾,这是太理直气壮的事情了,起码也得是孙正平这个级别的人物出头,他才会考虑卖一个面子——素波毕竟是省会,不是下面地市,随便一个警大队的队长就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当然,这种想法不会存在于普遍的官场中,但是在察警系统确实是如此,而且这个系统,也是体制里愣头青最多的地方。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李警哼一声,不过,由于没抓住对方的现行,他其实也吓得有点儿肝儿颤了,尤其是那厮还执着地跟在自己⾝后,“耿头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人家正打听你家庭住址和人际关系呢,”耿队长真的不想管这厮,可是不管也不行,一旦出事就是二大队的事情,他很容易受到牵连,所以他必须表示出一个正确的态度来。
事实上,找耿队长打听消息的是韩忠,韩老板结的,可都是正处以上的部干,能找到他头上,那是很给他面子了,尤其是,韩老板的弟弟是韩老五,这打听家庭住址的行为,想起来就太恐怖了,“人家只玩黑道也玩死你了,知道不?”
“我…”李警还待说点什么,听筒上传来嘟嘟两声,耿队庒线了,一时间,他有一点莫名的恼怒,“啥都不能管,这察警当得,有他妈的什么意思?”
“你他妈的是出于公心查我吗?”蓦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扭头一看,一个⾼大的年轻人出现在⾝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我不说脏话,就是受到你的情绪染了…小李子你接着跑,我看你跑得了,你家里人跑得了吗?”
“你要我干什么,直说吧,”李警只觉得浑⾝无力,而对方脸上的笑容看在他眼里,不啻是恶魔的微笑,“我没拿你怎么样,是不是?”
“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我只想知道这个,”陈太忠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灿烂了,“哥们儿我一向以德服人,你就是个小人物,说出人名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要是告诉你…没这个人呢?”李警不想让自己的尊严彻底扫地,于是咬牙硬撑着发问了,是的,他是民人察警,胆气比别人壮一点。
“那我就告诉你,机会…我给过你了,”陈太忠笑着摇头摇,看他一眼转⾝向外走去,不再跟他纠——那目光中,満是怜悯。
2219章人(下)看着⾼大的年轻人踩着异常轻松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门口,走出门口,又要穿过街道,李警呆愣了半天,终于大喊一声,没命地追了出去,“陈主任,你等一等…”指使李警这么做的,是董祥麟,是的,没错,就是那个前省科委主任,后来病退的。
这次科技厅挂牌,对外界来说可能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但是对科委来说,是改变格局的一件大事,意义极其深远,关正实甚至把董祥麟的前任都叫了过来——孟主任对他小关有提拔之恩,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既然邀请了孟主任,那么,病退的董主任也要招呼一声,不管外界再怎么传董祥麟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不得已“被病退”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没有董主任的病退,就没有现在的关厅长。
关正实这个会议名单,是给陈长省审核过的——阎部长对他来说有点遥远,而陈洁一看,就发现了一个很扎眼的名字,“董祥麟…要是没有他的话,天南科委没准能再上一步。”这也是实情,陈洁再欣赏陈太忠,但是目光还是放在省一级机关上的,要是当年董祥麟肯积极配合凤凰科委,那么最后在部里大放光彩的,就未必是凤凰科委了,而极有可能是天南科委领导下的凤凰科委,几字之差谬以千里啊。
陈长省是女人比较念旧,也愿意同情一下小董,但若不是凤凰这边主动突破省科委来联系她,她能在凤凰科委的成绩中分得的功劳,会更小。
而董某人在后来还试图离间两方的关系!想到这个,她就有点忍无可忍,不过,她也说不出来不让此人去的话,毕竟喜事来的,“董祥麟…的邀请规格,可以低一点。”关厅长其实也头疼怎么对待董祥麟,要说不请吧有点不合适,又怕陈长省还念点旧情,于是得了机宜之后做出了决定。
董祥麟是接了邀请,不过也不是很想来,直到听说这名单是陈洁核过的,最终他才硬着头皮来了,事实上,作为前科委大主任,现在也经常有人找他帮忙在科委活动经费和项目,他不能完全凭个人喜好行事。
然而,他来之后,接待规格比较低,甚至前任孟主任的规格都⾼于他,不知道的人,是说关正实念旧,知道却是在暗笑——人家是不得不叫你,你倒还真是有脸来了?
董主任体会到了别人那种讥讽的眼光,心说来也来了总不能再回去吧?于是就冷着脸看揭牌,却是没有参加座谈会——去了那儿他就更无地自容了。
鞭炮响彻云霄的时候,他正呆在院里的一角,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人群,那里的喧嚣热闹跟他无关,而⾝前的寂静却是在提醒他:属于你的时代,再也一去不复返了。
正被这股愁绪影响得纠结无比的时候,一不小心,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大的⾝影,正是那个害得他不得不在年富力強的时候退下来的元凶,否则的话,今天的主角会是他,焕然一新的科技厅的一把手,应该是董厅长!
尤其让董主任愤懑的是,那厮⾝边居然还有几个人围着,脸上満是谄媚的神情,跟他⾝边只站了两个人的冷清相比,形成了一种莫大的讽刺——这个很好理解,够资格的开会去了,不够资格进会场的,陈主任的地位就算很⾼了。
董祥麟只觉得心口微微一痛,好悬没有一口血吐出来,他甚至不想去参加中午的会餐了。
当然,事实上他还是去聚餐了,不过遗憾的是,他没排上首桌,而是跟其他老部干一桌——但是孟主任却上了首桌。
跟他在一起的,是几个前副主任,也是副厅的领导,并不比他逊⾊多少,不过别人都能比较坦地意识到现状了,而他一想起来自己还不到六十,这心里就堵得慌。
冷眼看着桌上的觥筹错,他终于心一横,要给陈太忠一点颜⾊看看,你小子不是能喝酒吗?我让你喝…喝到行政留拘去吧。
事实上,董祥麟心里也清楚,以陈太忠现在的人脉和行情,区区的一个醉驾真不是什么事儿,至于说被关进看守所,就更不可能了——那不过是理想状态下的一种假设罢了。
不过,恶心一下人总是可以的吧?这一点他非常确定,年轻的官场新星,因为酒后驾驶被请进了队警,一旦传出去,大小也是个丑闻。
而且,真要有人惦记上此事,没准以后就能拿这件事情做出好大一篇文章来——在提拔时,在挡路时,在碍事时…我就不信你姓陈的就这么一直旺下去!
于是,就在会餐中间,他出去一趟,打个电话让人注意一辆灰⾊的林肯车,是挂了凤凰牌子的,见到的话,要如何如何去做。
反正陈太忠你再能腾折,警查醉驾,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丫只要不是喝酒喝坏了脑子,就不可能动手——当然,若是动手的话,就更好玩了。
很奇怪地,打完这个电话之后,董祥麟愕然地发现,自己的心情居然好了不少…“是董祥麟?”陈太忠听到李警的话,一时还真有一点愕然,他一直琢磨着,害自己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手,能从中得到什么样的利益——你们都觉得我可能受不了刺,嗨,对不住了,哥们儿还真就是宰相肚量。
按说,他这个想法是没错的,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自然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真要说起来,官场里确实是有损人不利己的主儿,还不少,但是他觉得自己⾝上,值得别人惦记的地方太多了,就没往这方面来想。
姓董的这是要恶心我呢,他反应过来了,是的,那厮悄悄地使个小绊子,想小小地自己一把——要不是哥们儿会自由心证,并且勇于求证,这次还真就咽下这只讨厌的苍蝇了。
但是,小绊子他也无法忍受,已经多久了,没人敢算计我?于是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警,“查出我醉驾了,然后呢…董祥麟怎么安排的?”
“我跟他又不,”李警才待申述一下自己的无辜,猛地见到对方嘴角的笑意,心里猛地就是一颤,于是苦笑一声,“然后…你要是发脾气,再请电台和电视台的来,曝光,就这些了。”
“电视台的曝光——你确定他们敢来?”陈太忠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素波台的《今曰素波》,主持人梁靓是认识他的,燕辉也在那里,至于说天南电视台…好吧,都不说我多牛了,你一个小警请得动省台的人吗?
“素波教育台跟我们有联办栏目,”李警艰涩地解释(book。shuyue。org),素波教育台从教委剥离出来了,又不受传统广电系统的,影响力几近于无,“还有…通广播电台。”
“这种小台…”陈太忠听得一呲牙,心说也是啊,哥们儿也強大不到一手捂住所有的传媒,“好了,还有什么忘记说的没有?”
“没…没有了,”李警四下看一看,发现超市里的售货员和几个顾客,都有意无意地看着门口,声音越发地低了一点,“真的没有了…就算要有,那也是董祥麟的算计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希望你说得是真的,你父⺟住在西一巷,岳父岳⺟住在西二巷,孩子又在市重点十三中初一六班,多么幸福谐和的家庭啊,人要学会珍惜现在的生活,”陈太忠笑着拍一拍他的肩膀,转⾝离开了,“别失去了再后悔。”李警的腿双,不受控制地大幅抖动了起来,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真有⻩豆大小,一边的售货员见状,赶紧过来了,她可不想让一个察警在店门口出什么意外,“您需要帮忙吗…”董祥麟的儿子董书学,在民人二路开了一家“室雅茶社”茶社是上下二层,总营业面积约有三百平米,装帧是趋向于自然风格,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花费不会少了。
董主任师从荆以远,书法也是小有名气,所以里面时不时有一些文人来聚会,在素波市的文化圈子里,也有一点小小的口碑。
不过,就在周五下午五点五十多,天刚有些放黑的时候,门口蓦地出现了五六十号闲人,都是⾝着黑⾊西服手持,不知道从那儿就冒了出来,一窝蜂地冲进了茶社。
前台的小丫头登时就傻眼了,气儿都不敢出就躲到了门边,不成想“咚”地一声大响,半扇门直接就被砸得摇摇坠了,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地一阵响。
玻璃的碎裂声、女人们的尖叫声、钝器砸木头的闷响声中,一个大嗓门响起,“打家办事儿,无关的人滚一边儿去!”大家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二三十号人就冲上了二楼,董书学正陪着市教委的两个朋友喝茶聊天呢,听到不对赶紧走出来,“怎么回事?”
“董书学?”一个満脸横⾁的家伙一眼就看到他了,不待他回话,四五个黑衣人就冲过来,二话不说,抡起子没头没脑打了过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