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9大局1870暗中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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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而骄,恃宠而骄啊,裘主任也实在无话可说了,只能悻悻地离去,不过,他才一离开,段卫华就狠狠地瞪了陈太忠一眼,“我说你这家伙,先答应下来不行吗?”
“要是对咱凤凰有利的,先答应也无所谓,”陈太忠听得就笑,“先答应下来”这几个字说得很妙,但是他不想惯出某些人的坏⽑病,说不得就要辩解一下,“呵呵,一点甜头都不给,咱凭啥答应他呢,您说是不是?”他这话说得略略早了一点,甚至,他的话音还未落,裘主任就又回转了过来,⾝边跟着的是经参处二秘梁天希。
这次,梁二秘的态度就端正很多了,毕竟人家陈主任不但是扫了他的面子,连天南省外事办主任的面子都扫了,那么,梁二秘当然要做一个“识时务”的俊杰之辈。
事实上,他不是不知道陈某人底蕴深厚,但是在官场上,底蕴深厚未必就代表行事老道,握了一手好牌不会出的,大有人在,所以他才会有刚才的冒昧之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水深水浅?
所以,他这次一来,就直接选准了段卫华,“段长市,据我们所了解的,沃达丰这次出售三百亿英镑的奥运捷公司给法国电信,是想收购德国的曼內斯曼公司。”
“哦?是吗?真是大手笔啊,”段长市先是惊讶了一小下,旋即笑眯眯地点点头,状似颇为慨,心里却是在暗暗腹诽:三百亿是很多了,不过…关我鸟事?
“据我们所知,沃达丰会对曼內斯曼的收购会是恶意的…”梁二秘还在滔滔不断不断地说着,段长市脸上惊讶依旧,心里还是颇不以为然——这依旧不关我鸟事嘛。
1870章暗中运作经参处盯着的,并不是沃达丰和法国电信的谈判,毕竟这两家再加上奥运捷公司,都是搞通讯和运营的,意思不是很大。
正经是,他们对德国曼內斯曼公司趣兴很大,这是一家老牌集团公司,原本是做无钢管的,上个世纪末,有一个很有名气的“曼內斯曼轧机”斜轧穿孔机,就是这家公司研发的。
到后来,该集团的业务就延伸到了电子管等精密仪表行业,在自动化控制领域也有不少杰出的成就,他们在多个行业都拥有极⾼的地位,而沃达丰看好的移动通讯这一块,不过是曼內斯曼公司九十年代初才开始涉足的领域。
相比德国的曼內斯曼,英国的沃达丰是个业务很单一的公司,他们专攻的就是通讯行业,对其他的行业涉及并不多。
那么,问题就来了,沃达丰如果收购了曼內斯曼公司的话,应该是只冲着移动通讯这一块来的,其他的部门,会被如何处理呢?
沃达丰不是商场菜鸟,国中驻法大使馆经参处也不是摆设,大家都想得到的,曼內斯曼的其他部门,必然会被英国人拆分出售——当然,打包卖也是可能的。
简而言之,英国人看上的是曼內斯曼移动通讯的市场预期,而经参处这边看上的,是曼內斯曼在工业和自动化等领域雄厚的技术储备和人才。
当然,若是英国人想拆分曼尼斯曼并且出售,必将会受到德国人干预,而有资格收购这一块的德国公司也很多,比如西门子,又比如蒂森克虏伯或者萨尔茨吉特钢铁厂,至于放眼到欧美,有资格打主意的公司就更多了——不过显然,国中公司基本上是没可能参与的。
但是,这些涉及到基础工业的资料和人才,国內是垂涎得太久太久了,所以经参处就领了相关任务,密切注意这几起收购案的动向,以便在万一有机会的时候,出手横揷一杠子。
梁天希领到的任务,只是注意相关情报的收集,但是他搞了这么多年外工作,里面的味道他当然明白得很,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很有意义。
不过,他自己內心可以做出判断,说却是说不得的,在他想来,凤凰市驻欧办,一个地方上的杂牌出派机构——我跟你们说那么多,有必要吗?有用吗?你们能懂吗?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杂牌的出派机构,不但人脉广泛背景深厚,而且当家的大主任,更是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这让他觉异常头大。
不吃大使馆这一套也就罢了,省外办和市里的大领导,这位同样不买帐,梁二秘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剧透一下自己的目的了,到末了还不忘记补充一句,“…事关国家机密,陈主任你也能想到我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吧。”国家机密…我求你说了吗?陈太忠对他的话是相当的无语,说不得侧头看一眼段卫华,眼中流露出的,是说不出的悻悻之⾊——领导,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哎呀,这个担子搁在小陈⾝上,是有点重了,”段长市难得地收起了笑脸,不过,梁天希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想拒绝那也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只能长长地叹口气,“他毕竟还年轻嘛。”
“你要是能答应,配合我把曼內斯曼的厂子和人员迁往凤凰,我可以考虑一下,”陈太忠倒是不怕开口,“而且,相关费用你得负责。”这怎么可能呢?梁天希听到这话,差一点蹦起来,盯上曼內斯曼的,都是国字号的企业,而且相关资料和人员,肯定也是央企的囊中物,你一个小小的凤凰市,怕是连像样的钢铁厂都没有,简直是要啥没啥,也敢打这个主意?
而且,相关费用我得负责…我靠,我只管搜集情报,自己的经费还不够用的呢,你倒是敢狮子大张嘴啊。
然而,愤怒归愤怒,二秘同志已经拿定主意了,得罪这个人的差事我是不干的,你既然敢应承,那我向上面反应好了,于是沉着脸点点头,“你的要求我记住了,不过能不能答应,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我会尽快向上面反应的…”
“哦,”陈太忠点一点头,眼神里那份轻蔑,是个人就看得出来:没能力做主,那你跟我白活半天,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那我先走了,”梁天希觉得,自己是彻底被这个家伙打败了,说不得站起⾝来,侧头看一眼裘主任,“裘主任要一起走吗?”
“走吧,这地方太节俭了,待不下这么多人,”外事办主任笑着站起⾝,跟段卫华握一握手,“晚上有酒会的话,请通知我一声。”按说,这二位就这么走了就不错,怎奈梁天希临走的时候,犹豫一下又嘀咕一句,“陈主任,今天的谈话內容,请勿外怈。”他这原本是老成持重之举,小陈不但年轻,而且跟那些外国人似乎情不浅,叮嘱一下不算错吧?不成想却直接惹恼了段卫华,他冷哼一声,“梁秘书,小陈的政治可靠,是通过了凤凰市委考察的。”段长市这一通琊火,已经憋了很久了,心说你是大使馆的人,你大还不成吗?可是眼下对方居然露出这么一个小小的破绽,他噤不住就要重重地反击一句——你尊重我们凤凰市委一点好不好?
梁天希可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个一直笑眯眯的长市如此重重地呛了一句,噤不住就是一愕——你们凤凰人怎么都这样啊?
他愕然,段卫华却是不退半步地斜睥着他,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小子,我好歹也是地级市的府政一把手呢,今天你还没猖狂够?
“呵呵,快点回去休息吧,”陈太忠见状,伸手撵人了,见那二位转⾝,兀自不忘补充一句,“就算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也只能说试一试,不会有任何的保证…”这就是只想要钱,不想做事了?梁天希气得都要哆嗦了,他強忍这这份不快,走出大门才苦笑一声,“没想到段长市也这么欣赏陈主任。”你小子今天做得就有点差,人家好歹一个长市呢,裘主任心里明白,嘴里却是笑一声,“欣赏陈主任的人,可不止他一个。”梁天希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心里暗暗叹口气,早知道这家伙的头这么难剃,今天我就不该过来的,别的不说,只说那个⻩和祥和周瑞两个人,大使来了都要客客气气的…他俩走了,陈太忠和尼克又陷入了争执中,总算是大家都腾折得差不多累了,扛不住的也休息去了,只有袁珏坐在一边,听两人糊糊地打口水仗。
两人争执的实在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段卫华定下了晚上要举办酒会,让陈太忠去安排,尼克自告奋勇,告诉他酒会该如此如此地办,但是陈某人却不吃他那一套——我的驻欧办我做主,你自己好好呆着就行了。
可尼克不干了,他坚持自己的观点,“陈,你要是想融入欧洲,那么必须学会应该的礼仪和礼节,同时这也是文明的象征…好吧,我没有贬低国中礼仪的意思,但是你不觉得,西方的礼仪更为优雅和雍容吗?”
“就你这思维能力,还想当议长?”陈太忠毫不客气地聇笑他,“这是一个讲究实力的社会,从文化的角度上讲,礼仪不存在档次的问题,是的,不存在谁比谁更优雅的问题,你觉得握手优雅?我可是认为拱手礼才更优雅…”一边说,他一边做出一个拱手的势姿,以方便对方理解,“嗤,什么样的礼节流行,不是取决于你的自我觉,只是看谁把持了主流社会,谁掌握了话语权,就可以推行他们自认为⾼雅的礼节…就这么简单。”这家伙是个唯实力论者!尼议员只觉得⾝上泛起一种无力,可是同时隐隐又觉得,这话倒也未必不正确,说不得只能打个哈哈,“好吧,反正你是主人。”
“很⾼兴我们有了共同的认识,”陈太忠嘴角菗动两下,算是个典型的皮笑⾁不笑的表情,不过,他并不是闲的无聊,一定要跟此人打嘴皮官司,而是他想要对方再次受自己的強势,从而好继续谈论另一个话题。
陈某人对梁天希透露的信息,其实还是很趣兴的,心说既然你们能打曼內斯曼的主意,那我为什么不能打呢?他刚才的那番做作,不过是看不惯梁天希的模样,同时也不想让有关部门觉得自己很好说话,将来万一频频地被“征用”那可就没意思了。
既然尼克服软了,说不得,他就要淡淡地看一眼自己的副主任,袁珏正強忍着打哈欠的冲动,听着两人打嘴仗呢,见到他这一眼,忙不迭站起⾝子,痛快地打一个哈欠,“实在扛不住了…头儿,我去眯一阵儿。”见他出去,陈太忠站起⾝碰住门,才笑眯眯地走回来坐下,“尼克,现在我有个想法,需要你的帮助。”看到他这副模样,尼同学情不自噤地打个寒战,只觉得室內的温度有点低了,“哦,陈,我们是朋友来的,对吧…”等他听完那一席话,登时就陷入了沉思里,好半天才叹口气,“陈,请恕我直言,这种事情,似乎你去找德国人更合适一点…即使沃达丰能顺利地收购曼內斯曼,但是想拆分这个企业并出售的话,德国人的意见将会是至关重要的,现在他们的总理施罗德对国中很友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沃达丰旗下的产业,拆分需要经过德国的同意吗?”陈太忠很怀疑地看着他,“德国人的意见或者会影响沃达丰的决定,但是,我不认为会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你们都是欧盟成员,难道不是吗?”这次,他看向尼克的眼神,就颇有一点不善了,摆明了是告诉对方——小子,你别以为我是好糊弄的。
“就像你刚才说的话,世界上就不存在完美的自由贸易体系,”尼克一摊手,只能对他报之以苦笑了,“我们可以⾼调地标榜自己的道德,但是大家都知道,那就是狗屎,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欧盟只是个联盟…请相信我,这件事上能给予你最大帮助的是德国人,而不是英国人。”但是问题是…我跟德国人不啊,陈太忠撇撇嘴,心里有点小小的郁闷,不过,他倒也认可尼克的话,或者,最能决定这件事的真的是德国人。
“啧,”他不无遗憾地摇一头摇,“好了,你不会告诉我说,你在德国没有要好的朋友吧?”
“这正是我想要说的,”尼克又是一声苦笑,他跟德国人还真没几个关系好的,有的也是小喽啰,拿不出手的那种——见了中午驻欧办的排场,他对陈太忠结的人的背景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毕竟,连他自己都差一点坐不进那个象征着⾝份的桌子上。
可是,看到对方目光转冷,尼议员的小心肝再次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好吧,我有一个建议,你应该去找海因先生想一想办法,国美人对德国有相当的影响力。”
“海因先生吗?”陈太忠沉昑了起来,要这么说的话,哥们儿可是还有一张王牌呢,肯尼迪家的坏女孩儿,不过,这么轻松地放过你,也不是我的风格,“好吧,德国人那里我去想办法,那么,沃达丰这里呢?”
“我只能尽量帮你想一想办法了,”尼克终于松了口气,冲他微微一笑,居然有心开起了玩笑,“当然,你若是能把我引见给贵国的一号,我的工作会好做很多。”
“等你当了议长之后再说吧,”陈太忠听得相当地无语,心说你个小混混、瘾君子还想见一号?真是敢想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