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五-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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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素波站的时候是八点半,晚点了二十来分钟,陈太忠走出车站,才发现来接自己的,不止是一直打电话的许纯良,还有⾼云风和那帕里。
许纯良是因为陈太忠狠狠地设计了一下翟勇,心里,说成什么也要他回素波的时候一起坐坐,也许在别人眼里,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对许家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养儿方知父⺟恩,对做父⺟的来说,没有比自己的儿女更值得关注的事情了。(注1)甚至,在做哥哥的许纯良眼里,这件事一点都不比他拿下素凤一级路部分标段的事情小,那个翟勇真的太令他头疼了,因为怕妹妹伤心,他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陈太忠这次的出手,倒是给了他一个借口,将来一旦有必要,也能借此生事了。
既然许纯良来了,⾼云风跟着也是正常,倒是这个那帕里跟着来,让陈太忠有点奇怪,说不得怪怪地看了⾼公子一眼。
“看我干什么?”⾼云风笑嘻嘻地摇一头摇,假作不知他的用意(book。shuyue。org),“好了,天儿冷的,都站在这儿冻了半个多小时了,走吧…地方都给你安排好了。”几个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停车场,却不防有人冲这边指指点点,陈太忠一看,觉得好笑,正是那菗烟的中年人,⾝边围了三个人,也是正要上车,见他进来了,就指点两下。
不过,陈太忠这边四个人,一看就是气度不凡,而且还都是年轻人,那边看起来虽然有点不忿,却也没敢上来动手。
⾼云风最是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嚣张,一见对方似乎对己方不満,噤不住皱皱眉头,“这帮家伙有⽑病啊,咱们招他们惹他们了?要不是现在…哼。”(注1算是对某个帖子的解释(book。shuyue。org)吧,这种事风笑见过也不是三次五次了,大抵都是这么发展的。)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清醒(book。shuyue。org)的苦恼⾼云风紧记着他老爹⾼胜利现在是关键时刻,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忍,但是他能忍,有的人反倒是不能忍了,而且这个人,居然是四个人里最稳重的那帕里。
“怎么回事啊,太忠,”那处长侧头看陈太忠一眼,眉头皱一皱,“怎么觉,这帮家伙是冲你来的呢?”陈太忠讲清楚因果,只需要两句话,无非就是此人在车厢里菗烟,他喝止了一下而已,“…看不出来,还能记仇的嘛。”一边说,他一边就要走上前,谁想那帕里一把拉住他,“我来”那处长走上前,下巴微扬手一指那龅牙中年人,傲然地发问了,“你是哪个单位的,冲我们指指点点,是个什么意思啊?”陈太忠这边四个人里,数他最內敛,但是在省委省府政坐惯办公室的人,终究与众不同,一旦要摆出做派来,是个人就能闻出浓浓的官场气息。
这气息,龅牙中年人和他的同伴明显地觉到了,一个小年轻刚要发话,被中年人制止了,他皱皱眉头,“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告诉你我的单位,你就告诉我你的单位,是这样吧?”那处长的思维是一等一的清晰,他哼一声,“我是省委综合二处的那帕里,你呢?”中年人的脸⾊登时就是一变,对方若是说“我是省委的”倒还不要紧,省委看大门的也是省委的,但是人家连处室带名字都报了出来,再加上那傲慢之⾊,往小里说也得是个副处长。
虽然那帕里看着年轻了一点,但是这年头不是強调部干年轻化吗?中年人干笑两声,“我是省电力设备厂的副厂长常盛才,就是个误会…”他不能不报名字,来接他的车就是厂里的,人家若是有心的话,通过车牌号找到人实在再简单不过了,那样的话可就被动多了。
“车厢里菗烟,有理了?哼,”那帕里见这家伙服软,也懒得多事,转⾝走掉了,“也就是这点素质,还副厂长?”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揷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处长居然很⾼调地发飙了,坐上车之后,⾼云风笑个不停,“那处,只听说你小时候能打架,后来还以为你脾气变好了呢。”
“我本来脾气就好,”那帕里笑着答他,“只是那家伙素质太低,我实在有点看不过眼。”事实上,陈太忠心里非常明白,错非是自己的事儿,老那绝对不会出这个头,这家伙更多的时候,都是在用心眼做事呢——至于人家为什么这么积极地帮自己,那还用问吗?
接下来就是店酒接风了,倒还是在通宾馆,四个人找了包间坐下之后,随意地聊了起来,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评说那翟勇之事。
“这也就是你,好脾气,”⾼云风毫不客气地指责许纯良,“要是换了我是你,找几个姐小拍他裸照…哼,不信天底下有不吃腥的猫。”
“那你妹妹会怎么想?她会认为是你強拧着人家拍的裸照,跟你哭闹,你又该怎么办?”许纯良有点恼火了,狠狠地瞪他一眼,“还就是太忠这样做,最好…她真要背着家里去领证,那笑话才大了,你以为京北这种事还少了?”
“嗐,不跟你说了,”⾼云风被他斥责得哑口无言,于是笑嘻嘻转头看陈太忠,“太忠,京北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了,给大家说说?”说什么说啊?提起这个话题,陈太忠就纠结,想着蒙老板都存了走人的心思,而眼前的⾼云风和那帕里居然还想跟蒙艺靠得更紧一点,这天底下的事情,实在是太滑稽了一点。
今天他回来,许纯良接他是正常的,而⾼云风来接,那除了朋友之道外,肯定也是存了通过自己跟蒙记书走得再近一点的念头。
至于那帕里,那更不消说了,不但⾼云风将其视作了蒙记书的候补秘书而大力拉拢,那处长自己本⾝,也是有极大的野心。
再想想刚才那处一反常态,很⾼调地去找龅牙中年人的⿇烦,陈太忠的心里,就越发地不是滋味了,那帕里是憋着劲儿地讨好自己呢。
他当然不稀罕这个人情,毒打那几个人一顿之后,他照样有把握全⾝而退——反倒更过瘾一点呢,但是人情就是人情,这不能否认的。
看得比别人更清楚,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陈太忠苦笑一声摇头摇,“也没啥可说的,就是在京北弄了套别墅,还让别人给征用了。”
“在京北弄到房子了?”那处长笑着接口,又摇一头摇,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了,“太忠,警告你啊,不许去京北发展,天南这儿你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呢,把这些好弟兄们撂到这儿,也不厚道。”这话吧,就要看人怎么听了,陈太忠真要进京发展,别人也不可能拦着不是?不过那处长这么亲热的话,也是有几分小算盘——你要走的话,谁帮我跟蒙艺说话呢?
可问题是,哥们儿没打算走,是蒙艺正琢磨走呢,陈太忠的心里,越发地纠结了,看着眼前这帮不明真相的,他真是憋得慌。
事实上,在火车上的时候,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蒙艺这么一走,天南非要一阵不可,这个,对许绍辉或者是个机会,但是对⾼胜利就未必是件好事了,当然,对那帕里来说,那基本上就是不幸了。
蒙艺走得了吗?这简直是废话,只要蒙老板有了这个心思,那就是看怎么作了,哪怕去不了碧空,他不能去磐石吗?去不了磐石可以去地北嘛,国全那么多省级行政区和部委,还怕蒙记书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无非就是个什么时候走的问题。
蒙记书的优势在于他是有实职在手的,占个位子的同时,能空个位子出来,这本是别人不可比拟的优势,他想主动换位的话,什么人都拦不在他前面——想做碧空省委记书的,不会认为天南的省委记书就差很多。
“就是嘛,着急进京做什么?”⾼云风笑着接口,“你现在才是副处,熬到正处以后,再往京北跳也不难,这么往上一走,副厅的帽子是有了,多合适啊。”
“京北的官场…暮气比较重,”难得地,许纯良也有心思点评一下,而且还颇不以为然地摇一头摇,“而且那儿的官太多了,太忠,我觉得你不合适在那边…起码现在的你不合适。”你们再说,我可就纠结死了,陈太忠笑着头摇,“谁说我要去了?别人走了我都不会走,我不喜京北,太脏。”他自以为,自己这就是比较合适地暗示了,但是在座的三人虽然听话的水平都不算低,却是没人听出来“别人走了”是什么意思,当然这也正常,几个关系不错的年轻人坐在一起说话,谁还会闲的无聊去抠字眼?那不是朋友之道。
吃喝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那帕里寻个空子,低声问陈太忠一句,“太忠,蒙记书前两天也进京了,你知道吧?”
“知道,还见他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我回来得这么快,还是他撵我的,说年轻人没事最好少在京北晃,静下心来脚踏实地地工作才是正经。”他这话原本是为了掩饰两人在京北谈的內容,随口瞎诌的,谁想那处长听得就是脸一红,自动对号入座了,“太忠你放心,也就是你跟前,我才这么说话。”这家伙的心思真的重啊,陈太忠惊讶地看他一眼,笑着头摇,“不关你的事儿,蒙老板是训我呢。”
“这个我当然知道,”那帕里笑着点点头,我又不往京北跑,那肯定不是说我嘛,不过蒙老大在京城人无数,都要菗出空来见你,你俩这关系也太铁了一点吧,“反正我的事儿,就全拜托你了…是兄弟的,就干了这杯!”他俩在这里嘀嘀咕咕,⾼云风和许纯良全看在了眼里,不过⾼公子知道那处跟陈太忠有一些小密秘,自然不会无聊得去打断谈话——两人现在都是他要好的对象。
许公子倒是不知道这俩人在嘀咕什么,不过他本就是恬淡的子,好奇心也不強,别人大声说他就听着,别人小声说他就不听,是的,他生活得比较简单。
干了这一杯之后,看着那帕里眼中淡淡的希冀之⾊,陈太忠的心情越发地纠结了,那处长在惊闻蒙记书要调走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按道理说,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声张的,现在的天南,怕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蒙艺已经萌生了退意——是的,蒙记书的夫人尚彩霞知道不知道,那都很难说。
可是看着那帕里的神态,陈太忠心中又隐隐地生出了些许的不忍,我要是不告诉他的话,真的很不够朋友啊。
是的,仅仅是因为不够朋友,陈太忠明白,那处长的心思很重,起人来也算好手,好到他都有点忌惮的地步,但是说穿了,有作弊器在手,他不怕别人。
他想的是,等蒙艺走了之后,那处长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早就得了消息却没通知他,会不会很伤心,觉得自己不够朋友呢?虽然,那处也肯定能理解他的苦衷。
陈太忠现在居然会考虑到这个,从本质上讲,他并不合适混迹官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