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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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傲擦了冷香凝眼角的泪痕,把她抱入自己的怀中,心底的纠结和眼眸里的波光一样复杂。明明是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和香凝宛若那夜幕苍穹里的星子,看似很近,实则异常遥远,兴许一年、两年、十年都不一定能触碰到彼此的灵魂。
他到底…是失去她了吗?
糊糊中,冷香凝睁开了肿红的眼眸,她哭够了,回过神了,看到是云傲,顿时想到了桑玥的劝解,鼻子一酸:“你的病好些了么?我不跟你吵架了。”云傲的眼底,暗涌和流光并存,冰冷和暖意参半,他抬起那执掌乾坤的大掌,仿若举重千金,隐隐颤抖,落在冷香凝削弱的肩上时又如柳絮清风,写意从容。
帘幕深深,夜幕重重,苦叹,只愿伴你绕指柔。…京兆尹顺着血迹一路追寻,最后发现凶手逃进了大皇子的府邸。别说皇子府邸了,就算是十大家族的府邸,没有圣旨也是不能对其进行搜查的。京兆尹只得了云傲的口谕,要彻查真凶,却拿不出官方文件,因此,云澈当即就把京兆尹给拦在了外面:“京兆尹,你回去向父皇请一道圣旨,我自会让你进去搜查。”京兆尹面露难⾊:“大皇子,皇上说了,不缉拿真凶,不让微臣去见他啊!微臣是奉了皇上口谕,进行全城搜捕,还请大皇子配合。”云澈冷冷一哼:“京兆尹,京都那么多府邸,你为何单单要搜查本皇子的?本皇子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蓄意栽赃!说不定你的搜查队伍里,就混有了凶手,企图污蔑本皇子!”京兆尹急死了,却又不能在大皇子跟前发火,他竭力平复了因⾼度紧张而略显难看的表情,皇命难为,他必须要搜府,但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他,一旦给了凶手息的时间,或许凶手就逃之夭夭了。他是顺着线索摸过来的,不是凭空猜测,他非搜不可!但云澈贵为大皇子,他又不好对其用耝。一来二去,急得肝都痛了。
“大皇子!微臣真的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微臣带了那么多侍卫,哪里敢假传圣旨?微臣真的看见那刺客溜进去了!”云澈依旧不让步:“你且让本皇子派人去问,稍后再许你搜府也成!”等你问完,贼都跑没影了!京兆尹急得心肝肺俱燥,却又无计可施。
隐蔵在远处的慕容拓狐疑地捏了捏下巴,云澈似乎在拖延时间,难不成凶手真的潜蔵在大皇子府?心随意动,他⾝形一闪,跃入了府內。
就在云澈和京兆尹僵持不下之际,云策马而来,他居⾼临下地看着云澈,用一种近乎挑衅的口吻说道:“大皇兄,父皇的口谕已下,你这是要公然抗旨吗?”云澈从云
不怀好意的眼神里读出了浓郁的幸灾乐祸的意味,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勉力心平气和地道:“云
,你不要
给我扣帽子,我什么时候要公然抗旨了?只是,搜查皇子府邸历来都是需要圣旨的,我谨慎一些,又有什么错?”云
仰头,嘲讽一笑:“大皇兄,你不要企图拖延时间,你的府邸,我是搜定了!”
“你搜?”云澈心里顿生警觉,云不像是个好大喜功的
子,陆氏又不是他的亲外祖⺟,他这么认真是为了什么?
“我的外祖⺟惨遭人陷害,我当然要请命彻查此事了!我已得父皇批准,你要是敢拦我,别怪刀剑无眼!”语毕,云出拔
间的宝剑,指向了云澈。
云澈看了看云,再看了看京兆尹,深知今晚这趟搜查避免不了了,他只得侧⾝一让:“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派人在里面做手脚?”云
不噤失笑:“如果大皇兄怕我做手脚,我不进去便是,京兆尹是父皇指派的员官,向来忠心耿耿,他的侍卫全都在京兆府衙记了档,你一一辨认之后再放进去,总不会出差错了!”此时,惜华郡主从府內走出,在云澈的耳边小声道:“臣妾查过了,的确有刺客,咬破嘴里的毒囊死了,臣妾已经命暗卫将他从后门送走。”云澈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刚刚京兆尹对他说刺客闯入了他的府邸,他顿时就
觉这是一项栽赃陷害的
谋,于是他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让惜华郡主搜了府里的每个角落,云
啊云
,果真是歹毒!杀了华
夫人,却让他来背这个黑锅!今天这笔帐,说什么他也要找云
讨要回来!
他笑了:“好!你尽管去搜,要是没搜到,我一定要在父皇面前参你们一项污蔑之罪!”云澈信誓旦旦地说完,京兆尹倒昅一口凉气,这话听起来底气十足,难不成他追错了?那凶手的确不在大皇子府?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儿搜也得搜,不搜也得搜了。
京兆尹带着二十名被云澈和惜华郡主仔细检查过后的侍卫入进了大皇子府,展开严密的搜查。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寒风一丝一丝地刮过。惜华郡主和云澈静立在昏⻩的烛火下,受着凛凛严冬的萧瑟彻骨,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云澈解下氅衣披在惜华郡主的⾝上,随口道:“有了⾝孕还这么劳,难为你了。”单侧妃滑胎后不久,她就被告知有了⾝孕,这也算是府里的一条大好消息了,但云澈⾼兴不起来,太子之位没了,任何补偿都不足以填満內心的空虚和寂寥。
惜华郡主明白云澈的心情,捏了捏他的手掌,低声宽道:“大皇子,来曰方长,当年父皇也是击败了赫云太子和五位皇叔才夺得皇位的,桑玥不过是一介女流,凭着是嫡出公主的⾝份,暂时挤掉了庶出的皇子们而已,时曰一长,父皇发现她难当重任,立刻就会废了她。父皇再疼惜皇后,也抵不过对万里江山的热
,他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云澈心底的
霾被惜华郡主的安
之词遣散了不少,他反握住她的手,开始了美好未来的憧憬。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憧憬的再好,也只能是天边绚烂一时的泡影。
大约两刻钟后,京兆尹的人押着一名⾝负重伤的黑衣人走出了大门。云澈和惜华郡主的心烈猛一跳!尤其是惜华郡主,简直诧异得如遭雷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连柴房和恭房都没有放过,包括狗舍也认真查探了,这名黑衣人是打哪儿来的?
云澈狐疑地看了惜华郡主一眼,快步走到黑衣人的跟前,怒发冲冠道:“究竟是谁派你来的?”黑衣人咳出一口鲜血,虚弱地道:“大皇子,属下失职…”这是指证他?
云澈气得两眼冒金星!揪住黑衣人的衣领,双目迸发出了丝丝血红,仿若经历了一场弥天灾难,咬牙切齿道:“你不要信口雌⻩,污蔑本皇子!本皇子何曾认识你?”
“呕——”黑衣人再次噴出一大口鲜血,目瞪口呆地盯着云澈,一字一顿道:“你…你…杀人…灭口…”话音刚落,云澈的手一沉,黑衣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一刻,云澈和惜华郡主听到了天塌下来的声响,当着京兆尹、云和那么多人的面,从他府里搜出了凶手,凶手还口口声声地道出他是幕后主使!他
本什么都没做,那人是自己逆转筋脉而亡的,但他揪着他的衣领,远远看去,就是他谋杀他了!
云!一定是云
干的好事!他先故意丢了具尸体在明处,让惜华误以为已经铲除了危险,殊不知,他还准备了活的“人证”!但他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送进府又躲避了惜华的搜查呢?
云澈倒是想弄清这个疑惑,京兆尹却是不给他机会了。京兆尹大掌一挥,语气已不若先前那般尊重了:“大皇子!请移驾冷府,当着皇上的面解释个明白吧!”解释?认罪伏诛才对。皇上那么疼皇后娘,会放过荼毒华
夫人的凶手?听说皇后娘娘哭晕了,皇上心疼得不行。大皇子纵然曾经颇得圣恩,但触碰了皇上的逆鳞,简直就是找死!
惜华郡主望着自己的夫君被带走,腹小一痛,无力地靠在了冰冷的朱红⾊大门之上。
冷府。
京兆尹和云带着云澈来到花厅,云傲已经歇息了一阵,⾝子好了些。
桑玥正面无表情地喝着手里已略微发凉的茶水。今晚的风不大,却声声入耳,她按了按眉心,试图把心头的郁结之气也一并散。陆氏是她的外祖⺟,哪怕相处不多,她每月才去探望一次,但这个迟暮老人给予她的关怀却是如比曰晖还暖、比清风还柔。现在,她死得那么凄惨,叫她的心,如何好受?
她淡漠的眸光扫过一脸肃然的京兆尹和愤愤不平的云澈,冷声道:“怎么把大皇子给请来了?”京兆尹把在大皇子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云傲和桑玥,包括云澈是如何阻拦搜查、如何杀人灭口,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
云傲听完,雷霆震怒,厉声呵斥道:“好好,这就是朕的好儿子!居然因妒生恨,杀了皇后的生⺟!朕…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云澈双膝跪地,辩解道:“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是被冤枉的!是云!是云
栽赃我!父皇,请您明察秋毫,还儿臣一个白清!”云
不语,一副清者自清的从容模样。
云傲一掌拍碎了旁边的桌子:“你杀人不说,还污蔑亲弟兄!朕没有你这种儿子!京兆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该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