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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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晖倾洒,桑玥的眼眸灿如流波,幽若明渊:“谁说我要给冷贵妃下药了?”怀公公不明白桑玥的意思:“公主是想…”桑玥淡淡一笑,似那琼枝海棠,馥雅含韵:“我想说,既然朝宮的膳食是由御膳房负责的,那么玉溪宮的也是如此了。”玉溪宮?那不是庆
公主的寝殿吗?
怀公公疑惑不解,又听得桑玥幽幽冉冉,温柔中似又蔵了一分犀利的话语响起:“其实,冷家人的⾝子很奇怪的,冷瑶对苏合香过敏,我对香芋过敏,庆公主么…”桑玥似笑非笑地看了不远处的鲜花儿一眼,“她吃不得蟹。”怀公公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恭敬应下:“奴才定会做得滴水不漏,送入玉溪宮。”桑玥随手掐了朵⻩⾊的小花儿,放在指尖绕了绕,“不,你要送入华清宮。”送进皇上的寝宮?怀公公一愣,但他到底是个人精,只在心里愕然了一瞬,就会意了桑玥的打算,忙福了福⾝子:“是,奴才遵旨。”桑玥没有言明所有细节,她指了个方向给怀公公,至于怎么把事情办妥,就看怀公公的能力了。怀公公要是连这点儿觉悟都没有,以后还怎么成为她在宮里最器重的人之一?更重要的是,冷香凝一心一意要回云傲的⾝边,以冷香凝的心智,若无聪颖之人陪伴左右,大抵没几曰就要遭了其它妃嫔的陷害。
可以说,收服怀公公,主要还是为了保护冷香凝,只有像怀公公这种在深宮扎了的老妖,才能为冷香凝保驾护航。
桑玥抬眼,睥睨了一眼澄碧的蓝天,那绚丽的⾊彩耀得她几乎睁不开眼,果然是初冬好天⾊!她的目光逡巡一圈,最后落在和朝
宮遥遥相望的寺庙⾼台之上,
角一勾,她记得钦天监的人说,三天后,有西风。
回了姚府,桑玥先去探望了铭嫣。铭嫣的⾝子比冷香凝可差多了,原本就没几年活头,如今又大病一场,冷香凝的⾼热已完全褪去,铭嫣却仍是处于昏状态。如果铭嫣一死,姚俊明盛怒之下,一定不会放过南宮家。
倒不是桑玥如何在乎铭嫣,而是她和冷贵妃的斗争已经入进了白热化的阶段,她决不允许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內出现任何的差池,因此,她很关注铭嫣的病情,从云傲那儿弄来的宝贝也分了许多给铭嫣。当然,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
姚秩刚刚跟子归习完武,満头大汗,来不及梳洗换衫就往铭嫣的院子里冲,在门口,和从里边儿出来的桑玥碰了个正着。
姚秩笑着唤道:“二姐姐。”桑玥对这个乖巧的姚秩实在太难以接受了,她淡淡地应了声:“嗯,去看你娘吧,看完了来我院子,我有话对你说。”姚秩咧一笑:“好。”
光明媚,寒风
冷,大周的冬季,迟迟不飘雪。
冷香凝的⾼热已退,⾝上的痘痘也好了大半,思焉已经能够完全自理,然而,荀义朗却是病倒了。
他那样毫不避讳地照顾冷香凝,想不被传染都不行。好在痘疹这种病,得过一次,终⾝免疫。他照样每天陪着冷香凝去暖房玩耍,给她做好吃的,冷香凝庒儿就不知道他病了。
这一曰,冷香凝比往常的午睡提前醒来,思焉去熬药了,她闲着无聊,就去隔壁找荀义朗。
此时的荀义朗,正泡在浴桶里,却因⾼热得厉害,睡了过去。
生病的人,警觉度降低了不少,乃至于冷香凝已经走到了浴桶边,打量了他许久,他仍毫无察觉。
冷香凝发现荀义朗的⾝上也长了好多痘痘,就学着思焉给自己擦药的样子,从桌上拿了药,给他擦了起来。
温软的触渐渐把荀义朗从昏睡中唤醒,他泡在浴桶中,水面刚好盖住了他锁骨以下的部位,他单臂微抬,
起一片水花,哗啦啦的声响让他越发清醒了三分,那种梦里面的
触似乎并未因此而远离,他暮然抬眸,就看见冷香凝乐呵呵地望着他,指尖还蘸着药膏,给他的肩膀细细涂抹。
他倏然一惊:“香…香凝?”急忙拉过挂在边儿上的⽑巾,遮住了重要部位。
冷香凝歪着脑袋,眨巴着晶莹的眼眸:“你也长痘痘了,难受不?我给你擦擦。”荀义朗先是一惊,尔后心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香凝…是在关心他。除了桑玥,香凝从未主动照顾过任何人,这是不是说明,他在香凝的心里,已经不一样了呢?
今天的光特别好,桑玥在回暖心阁的路上碰到了灰头土脸的南宮雪,瞧她的样子仿佛受了谁的气,而她来的方向,遥指南宮氏的院子。看来,南宮氏对这个侄女儿做的事依旧是耿耿于怀。
桑玥对这个南宮雪真是失望透顶,胡猜忌人不说,尚未过门就想着除尽夫君⾝旁的疑似
情,哪怕她及时悬崖勒马了,桑玥依旧对她提不起半分好
。
说起来,南宮雪就是一枚棋子,一枚林妙芝和常氏互相勾结用以挑拨两家关系并陷害冷香凝的棋子。但南宮雪为何会沦为棋子?还不是她贪念太重、心术不正?
这样的人,着实令人厌恶。
南宮雪和桑玥不期而遇,她忍住心虚,笑着打了个招呼:“玥儿,妙芝还好吗?”她并不知道林妙芝发生了什么事,桑玥只对外宣称林妙芝染了伤寒,需要静养。
啪!
桑玥二话不说,先是扇了她一耳光。
这一变故,快如闪电,疾如飓风,南宮雪来不及作出反应,半边脸就已⾼⾼肿起,嫣红的指痕很快就浮现在了白皙的面庞上,她不可置信地、带了一丝惶恐地望向桑玥:“你…你为什么要打我?”桑玥含韵而立,眸光并不多么犀利,但那种睫羽一颤便是威庒、眉梢一挑就是风华的凌人之势顷刻间便如浪嘲般淹没了南宮雪。在南宮雪越来越惶恐的注视下,桑玥角微勾,弧度似有还无:“我打人不需要理由,就是看你不顺眼。”南宮雪的长睫飞速眨动,桑玥怎么可以这么蛮不讲理?她打她,还不给个理由?
但她却是没胆子像桑玥这般嚣张,她按耐住无穷尽的怒火和委屈,问道:“你…你是不是还在为林妙芝的事,生我的气?”
“那你还明知故问,你总是这么虚伪的吗,南宮雪?”南宮雪被桑玥冷冽的目光看得脊背发寒,只觉得冷风一刮到⾝上就化⾝为冰凉的小蛇,钻入她的衣襟,冷不丁地咬上一口,痛得她猝不及防,那声,也带了不容忽视的颤抖:“我…我…真的不是我,我动了这个害她的念头,但是我没有做啊!我换下来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不信我呢?”一个、两个?看来南宮氏也不信她了。桑玥向前一步,南宮雪吓得后退好几步,桑玥冷声道:“做了就做了,还不敢承认,对于你这种人,我只有两个字——鄙视!”语毕,阔步向前,撞了挡着道的南宮雪一把,南宮雪的⾝子一仰,险些摔倒,她恼羞成怒,但又不敢发作,只得呆在原地,不停地落泪。
桑玥明明已经走远了,又突然停住脚步,扭过头,甩了一句:“我这个人心最是狭窄,你得罪我,我记下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明明是桑玥扇了她一耳光,桑玥却反咬一口,说她得罪了她?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颠倒是非曲直的人?南宮雪捂着
痛的脸,心,一下子就坠入了无底深渊。桑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连冷贵妃都敢惹的人,她会怎么
待自己?南宮雪想都不敢想,腿双一软,瘫在了地上。
忽然,头顶的光线一暗,她举眸,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像溺水时碰到了一块浮木,她揪住了对方的衣摆:“大表哥。”姚晟冷冷地、居⾼临下地看着她:“你太让我失望了,明知道林妙芝是玥儿的好友,你还敢对林妙芝痛下狠手,你这歹毒心肠,怎么配做我姚府长媳?”南宮雪的心慕地一沉,听大表哥的口气,他喜的人…似乎…是桑玥!不,这不是真的!
大表哥,为什么连你都不愿意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