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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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是很孤单的，白天姐姐忙上课，他只能待在育幼院。

那边的小朋友有很多都和他一样，有着不是很健康的⾝体，所以没有人可以像圣诞老公公这样唱歌给他听。而且，他很羡慕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和妈妈，只有他没有。虽然姐姐对他很好，可是他还是好想要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

如果圣诞老公公能够每天都来看看他，那他会有好多礼物，而且也不会孤单了。也许，等他和圣诞老公公混了，他还可以拜托圣诞老公公送他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呢。

“你是瀚瀚吧？我是圣诞老公公，来送礼物给你喽！嘿！”阿东庒低嗓音，然后从大红包包里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正想放到瀚瀚的腿上，没料到岱昑却抢先一步接过那份礼物。

“让你打扮成这样哄他开心，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所以这礼物我不能再让他收下，会宠坏他的。”岱昑一副像是妈妈在教导儿子的口吻。

“呃…”这礼物是雪擎买的，他只负责打扮成这副模样，所以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于是，他把眼神调向雪擎。

“你也不用对自己的弟弟这么严格，这不过是一份小小的礼物。再说，圣诞节一年才一次，让他过得开心一点，不是很好？”雪擎在岱昑婉拒礼物时，看见了瀚瀚眼中的失望。

“嗯…”岱昑犹豫着该不该让瀚瀚收下礼物。

其实，她已经偷偷为瀚瀚准备了一份礼物，打算在夜里他睡时，再把礼物装进他的圣诞袜。她不让他收下雪擎和阿东的礼物，只是单纯因为不好意思，总觉得这样好像会欠他们人情。什么债都好还，就是人情债难还清啊！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雪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

“我只是想，大部分的同学都在我家热热闹闹庆祝，你带着瀚瀚又不方便一起来，所以我才拖着阿东来这里和你们一起过圣诞节。”

“唉呀，我说岱昑，你就看在我穿成这副模样的面子上，收下啦。我想你也不忍心让你弟弟失望吧？”是啊是啊，想他林东平一张可俊秀的娃娃脸，硬是贴上假眉⽑、假胡子，让他的英姿无法展现出来，还得庒着嗓子说话，真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耶。

转头看着瀚瀚，她确实看到他失望的表情，怎么说还是不忍心。

“好吧，我就让他收下这份礼物。”弯下⾝，把礼物放到瀚瀚的‮腿大‬上。

“答应姐姐，先吃完饭，再拆礼物。嗯？”她看见笑容又重回他的脸上。

“好…好…”瀚瀚⾼兴地用手摸摸那包装精美的盒子。

“还有，收到圣诞老公公的礼物，你应该说什么？”

“谢…谢谢…圣诞…圣诞老…公公…”瀚瀚抬头，用着笑弯了的双眼，満足地看着阿东。

“那边还有一个雪擎哥哥啊，上次你生病时，也是他开车送你到医院的，所以你应该要对他说什么？”岱昑对待瀚瀚的态度，真的比较像是⺟亲对儿子，而不是姐姐对弟弟。

“雪擎哥哥…谢谢…”还是笑弯了的眯眯眼。他知道这个雪擎哥哥是好人，上次他在车上睡着了，是这个哥哥抱他回房间的。

其实他有醒来过喔，但是他不敢睁开眼，因为被哥哥抱着回房间的觉好好喔，很温暖，所以他不敢睁开眼让姐姐和哥哥知道他醒了，不然姐姐一定会要他坐轮椅。可是，他真的不喜坐轮椅！

“不客气。”雪擎弯下⾝，摸摸他的头。

“那瀚瀚现在是不是该去吃饭了？刚刚你有答应你姐姐喔。”

“对…吃饭…姐…姐姐…吃饭…”他抬眼，看着岱昑。

后来，岱昑邀了雪擎和阿东一起用晚饭。

在餐桌上，阿东仍不忘自己圣诞老人的⾝分，不时逗着瀚瀚，四个人说说笑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般温暖。

瀚瀚好喜这种热闹的觉，于是他在岱昑喂他饭后甜品核桃芝⿇糊时，开口问:“姐姐…以后…以后可…不可以让圣诞老公公…每天…每天都来…都来陪我玩？”他的眼神有浓浓的期待，嘴角还沾着芝⿇糊。

放下汤碗，岱昑正视着瀚瀚。

“不可以。圣诞老公公一年只会出现一次，剩下的时间，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不能每天来陪你。”她微微恼怒，口气听起来凶了些。

岱昑的语气听在瀚瀚耳里，让他直觉自己犯了错，因为姐姐对他向来温和，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除非他做错事。可是这种机会真的很少很少，少到让他忘了在今天之前，他是不是真有犯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