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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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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政何伸手覆在他的肩膀上,缓缓拍打,对他说:“我检查过了,抑制剂对你的影响并不大。”焉许知的眼皮撑开,像是临死之人被判还有几天可活一般。辉光普照了几秒,他掩下眼,对吴政何说:“我想见梁立野。”梁立野就在外面,四肢并用趴在门板上偷偷听着,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就立刻有了神,都不等吴政何去叫他,自己推门进入。他一边走一边喊:“许知,你醒了吗?觉怎么样,还疼吗?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那么凶,我不该和你发脾气。”他红着眼睛,直接跪在了边。焉许知侧头看向他,见他浑身透,头发贴在额角,一切都是糟糟的,他的alpha变成了一只在外面的小狗。

焉许知朝梁立野递去手,梁立野立刻抓住,而后,他听到焉许知的声音。

很轻很轻,带着连绵不去的病意说道:“那天,你问我,我是不是涂了香水,为什么气味变了。”窗外昏黑的雨夜像是看不见尽头的黄泉,屋内的空气慢慢凝固,梁立野的脸上浮现愕然震惊,焉许知的手被他握紧,那么用力,用力到似乎要让这块已经破了的水晶再碎一次,焉许知说:“那不是香水味,是我的腺体坏了。”第十五章水晶(二)十八岁计划着去向往的城市上学,十九岁一起躺在被光晒得泛白的单上思索着晚上要吃什么,二十岁打着电话说着情话过了整整一夜,二十一岁买了飞往肯尼亚的机票说要一起去看动物大迁徙,二十二岁用攒下的钱买了两枚银戒指却不敢给他,二十三岁偷偷准备了一车玫瑰开到海边告白时玫瑰都蔫了。

润的海风擦过脸颊,海鸟掠过白,梁立野拿着枯槁的玫瑰单膝跪在砂砾上。他用着深情,述着意,对焉许知说,以后的人生他们也要一起度过。

梁立野猛然惊醒,思绪尚且还停留在那被玫瑰铺的海边,混混沌沌慢了半拍,从美梦里拉扯回来后立刻看向躺在上的焉许知。

焉许知平躺着,脑袋歪向一侧,嘴巴微微张开,鼻翼翕动,脸颊两边睡得有些红,像是喝了酒,晕着两坨粉,长长的睫变成了蒲扇,落下的是一小撮不知事全让放下的影。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梁立野才能看到这么可的焉许知。

梁立野凝视了良久,两眼都看直了,酸涩的眼,缓缓叹了口气。

他从病房里出来,走到了吴政何的办公室。

一楼急诊现在已经人为患,医院里的血库供应不足,吴政何联系了市内其它医院,让他们增援一些来。他刚放下电话,便听门响,吴政何走到门前,拉开门见是梁立野,招呼着让他进来。

梁立野在沙发上坐下,吴政何拿了杯子,问他要不要喝茶。

梁立野心神不宁,低声答应着。

吴政何用钳子夹了两撮绿茶,热水倒了进去。梁立野说着谢谢接过杯子,白浮着牡丹的瓷杯逐渐转热,他双手捧着,低头看着漂浮在面上的逐渐展开的茶叶。

“许知他都和你说了吗?”吴政何问他。

梁立野点点头,他看向吴政何,慢慢说道:“他告诉我,他的腺体坏了。”神经末梢病变综合征,这种他听都没听说过的病,上网查询,也只得到了一些“无药可治”、“神经遗忘”、“腺体病变”之类可怖的关联词。

打开界面的手机像是烫手的山芋,梁立野连碰都不敢碰。

他神情呆钝,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瓷杯里的茶叶完全绽开了,一竖着沉到沸水里,梁立野仿佛觉不到烫,一直握着。

直到吴政何拿掉了他手里的杯子,梁立野一愣,蜷缩着手指,仰起头看向吴政何。

“吴老师,我现在该怎么办?”吴政何还记得当初他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当主婚人时,眼前的alpha是如何意气风发。吴政何敛下心酸的目光,同梁立野说:“尽量陪着他吧。”梁立野睫巨颤,又听吴政何说:“许知他就是太倔了,什么都不肯认输,就连这种病,都想着要自己一个人偷偷治好。他花了三年,可这就像是在沙子上盖房子一样,稍一松懈便前功尽弃,三年了就连他也只能做到延缓病情。”说到这,吴政何顿了顿,声音像是隆冬冷雾,慢慢笼罩住梁立野。

“可前段时间,他的病恶化了。”

“任医生,病人开始大出血了,病人家属来了吗?”任凯心跳快了一下,他跑到病前,看到孕妇出血的情况,一咬牙道:“来不及了,先把人推进去。”

“可病人家属还没来,她自己又……”

“不管那么多了,出了事我负全责,走吧。”任凯说着,走到后面,拉开病,轮子碾过地面,朝手术室方向移动。

是一个兵荒马的夜晚,急诊室里成了战场,医生是去收复失地的战士,把站在生死线外的伤患拉扯回来。任凯从手术室里出来后,孕妇的家人已经都来了,见到医生出来一拥而上。任凯扯掉口罩,嘴边带笑,对他们说:“放心吧,她现在已经没事了。”本以为的谢并未听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着老实巴的beta张了张嘴呐呐问:“那孩子呢?”任凯一愣,朝护士看了眼,问:“没和他们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