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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就像是大海中被翻起落下的一块小石头，陆宴仿佛是没有听到秋瑶的话，他往前一步，热水浇在后背上。

玻璃门滑开，热气散了出来，秋瑶不闭上眼，接着后颈便被一只淋淋的手轻轻托住。

手机掉在了地上，已经不响了。

心“砰砰砰”跳着，刚刚擦干的头发又了。秋瑶仰起头，几滴水掉在他的眼旁，他连忙闭上眼，润的气息掠过他的脸颊，最后落在他的眉心。

陆宴好像在亲他……

秋瑶一动不敢动，睫变成了蝴蝶的翅膀，那只蝴蝶飞进了一场风暴里，纤薄的翅膀颤抖得厉害。

絮的气息，只出不进的肺部，周遭除了热还是热，空气似乎被一点点榨干。秋瑶大一口气，睁开眼，目光撞进了陆宴的视线里。

他在陆宴的眼里看到了自己，茫然无措失魂落魄的自己。

他抿着嘴，整张脸都是红的，磕磕绊绊问:“你为什么亲我？”陆宴的手从他的后脖上放下来，转而撑在他身后的玻璃门上，俯身低头，一个漉漉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

陆宴的声音也好像被温水泡软了，他说:“瑶瑶，我喜你。”喜究竟是什么？

秋瑶觉得脸上的，心里却是热热.。

那种觉，像是快要开花的时候，树枝上冒出绿芽，会有些，花苞在渐渐长大的树叶中间绽开，很快桃花会坠枝头，很快整棵树都变成了粉。

就像现在的秋瑶，心里仿佛开出了花，桃花染面，他小声问:“你喜我才亲我的吗？”陆宴的头发全都被打，几缕发沾在脸上，下巴滴着水，他说是。

话音刚落，就见秋瑶踮起脚，抬起头来，努力凑近，嘴擦过陆宴的嘴角，轻轻一下。

陆宴恍惚，眨了眨眼，睫上挂着几滴水，他听到秋瑶说:“我也喜你。”

“傻小孩，你知道什么是喜吗？”陆宴失笑，秋瑶茫。他的确是不明白什么是喜，陆宴说起喜，他便也想要学着陆宴去喜，像是小孩模仿大人，他模仿着那个吻那份心动那份慕。

陆宴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收回手转身关掉了热水。

他对秋瑶说:“出去吧，衣服都了，去换件衣服。”陆宴拉开玻璃，秋瑶往后退了一步，地上有水，脚下一滑差点摔了。陆宴把他扯到自己这边，几乎是半抱着他走了出去。

秋瑶靠在他的怀里，侧头看到地上的手机，愣了一下，拔高声音道:“你的手机还在响。”陆宴一顿，可他还是没停下。他披上浴衣，又拿了一条大巾裹在秋瑶身上，秋瑶擦了擦身上的水，陆宴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衣服，直接让他换上。

他看着秋瑶换好衣服，不忘叮嘱道:“头发也了，再擦擦。”

“好麻烦。”秋瑶皱皱眉，在陆宴的注视下，瘪着嘴乖乖擦头发。

陆宴套上衣服，走回浴室，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上都是水。陆宴捡起手机，后靠在洗漱池上，伸手从旁边扯了一张纸巾擦拭手机，水渍刚刚被擦掉，屏幕就亮了，这一次不是电话，而是一条信息。

是陆宴的母亲发来的，说他父亲中风进了医院，让他马上回去。

凌晨的医院依旧灯火通明，一辆黑的车停在医院门口。陆宴拉开车门，看了眼半歪在车子里的秋瑶，又对郭诏安说:“把他送到公寓里去。”陆宴连夜赶来，到的时候已经是快凌晨一点，可就算是这么晚，病房里依旧聚了人。

他是独子，之前陆家的一切事情几乎都是他来管，除了婚事，父母对他一切都是意放心。可这两年，他又是抑郁又是昏睡，两个老人被折腾的心神憔悴。今早的时候，他父亲看新闻，恰好看到了关于陆宴的花边新闻。

早些年，陆宴还会和各女明星传出绯闻，这种事在圈子里也是司空见惯了，他父亲也没在意，可这次的新闻却有所不同。

陆宴站在门外，过来看望的亲戚见到他来，后退着避到两旁给他让出了一条道。他往前走了两步，有人忍不住道:“宴，你快过去和你爸爸说说，新闻上的事不是真的。”陆宴愣了愣，侧头问:“什么新闻？”说话的人松了口气，笑道:“我就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新闻肯定是瞎编的。”对方把手机递给他，网页是刚打开的，医院里信号不好，加载的比较慢。一整个房间的人都沉默着注视着陆宴，看他拿过手机，等着新闻跳出，看了一眼，就一眼，而后说:“是真的。”语气平淡到仿佛在谈论明天的天气好坏一般。

躺在上的陆父呼一下子急促，明明是昏睡的状态，可却仿佛听得到陆宴大逆不道的话。

陆母耐不住，站起来，红着眼看他，低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宴侧头，病房里的灯光那么明亮，照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都是剔透锐利。他说:“我喜上了一个比我小很多岁的男生，不是玩玩，是真的喜。”一片哑然，陆母怔怔地看着他。

房间里刚才第一个叫住陆宴的人先反应过来，让大家先离开。他们陆陆续续往外走，走在最后的轻轻关上门，从那闭合的隙里能看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