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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差点撞到墙壁时，被陆宴快速托住了。

秋瑶的脑袋靠在陆宴的掌心里，眨眨眼，嘴角微微往下撇。他们都没有说话，楼道的灯暗了下来，秋瑶动了动，陆宴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把他捞到自己怀里，贴在他耳边轻声问他:“怎么睡在这里？”秋瑶抓住陆宴的胳膊，衬衫被他揪在掌心里，他攥得很近，低声道:“我想电梯一开，就能看到你，可等着等着，我就睡过去了。”陆宴心头剧震，他扣住秋瑶的脑袋，像是揣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小心翼翼呵护着。他想说些什么，就像以前一样，调侃一句傻孩子，又或者说些心疼秋瑶的话。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却都哽住了。

他把秋瑶抱了起来，怀里的人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那么轻。他忍不住道:“这两天我不在家，你……你有好好吃饭吗？”秋瑶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把脸埋在陆宴的肩膀上，闷闷道:“不想吃。”陆宴沉默下来，他走到门口，推开门进去，把秋瑶放在沙发上，拿起小毯子堆在他的膝盖上。陆宴蹲在地上，微微仰头看着秋瑶，秋瑶低头。他们看着彼此，陆宴先开口，他轻声道:“对不起，我这两天因为一些别的事，忽略了你。”秋瑶抓了一下毯子，往上揪了揪，他问:“婚礼不顺利吗？”陆宴愣怔，再见到秋瑶后，那些关于婚礼车祸许微寒的哭声，所有的事都好像被抛之脑后，他的眼里只剩下秋瑶了。而此刻听秋瑶提起，情绪驳杂纷扰，他叹了口气，对秋瑶说:“没有婚礼了，微寒他出车祸了。”秋瑶愣了愣，他问:“不结婚了吗？”陆宴摇头，“不结了。”秋瑶盯着陆宴看，见他神落寞，漂亮的脸上染上几份古怪。他的身体往前倾，额头抵在陆宴的额头上，鼻尖轻蹭，嘴差点相碰。陆宴下意识往后缩，秋瑶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他的力道很大，陆宴竟然没办法挣开。

秋瑶看着他，视线第一次这么紧迫，问他:“你哭了吗？”陆宴的眼里布了血丝，眼眶也是泛红，看着就像是狠狠哭过一场。秋瑶问他哭过吗，他肯定是不会回答的，他说没有，秋瑶皱起眉，往前，他说:“你骗人。”他伸出手，手指划过陆宴的眼角，仿佛是在擦眼泪，把他已经不存在的眼泪给用力抹去。

陆宴的眼旁皮肤一圈都被他擦红了，他苦笑着拉住秋瑶的手腕，“好吧，我哭过，我的确是哭过。”秋瑶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就撒开了手，陆宴没有防备，身体后倾，摔坐在了地上。

秋瑶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就像是在生气。

陆宴快速起身，走在他身后，想去拉住他，却被他躲开。陆宴顿了顿，无奈问道:“你怎么了？”秋瑶走到门口，手扶着门把手，没有回头，他盯着门板，语气里是委屈，他问:“你为什么要哭？”几乎是没有思考，陆宴口而出，“因为他是许微寒啊。”秋瑶放下手，扭过头看他，低声问:“因为他是你喜的许微寒对吗？”陆宴怔住，他没有说话，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秋瑶看着他，又说了一遍，“你喜他对吗？”陆宴没有说话，他冷下了脸，这是秋瑶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很难形容的觉，心里闷闷的疼，像极了以前还在果园时，在每年的梅雨季里，整天整天的雨，一直在下，他的淹没在积水里，浑身酸痛。

他快要哭了，可又努力忍住，他重复道:“你是不是喜他？”陆宴嘴微动，喜许微寒这件事，是他心里藏得最深的秘密。如今就这般被秋瑶堂而皇之抛了出来，他脸上像是被人狠狠了一巴掌，疼痛蔓延开来，伴随着另外一种让人不无法言明的觉。那觉蔓延太快，几乎是一下子涌到了他的心头，他往后退，似恼羞成怒般否决，可这否认太过生硬，急急忙忙焦急的样子，更像是被人识破了秘密一样。

他说我没有，我不喜他。他说我喜女人，怎么可能会喜上一个男人。

都是他说的话，谎话真话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秋瑶听他这么说，便道:“那我喜你，你能喜我吗？”第17章17五月份的天已经逐渐转冷了，快要进入雨季，窗外的风掠过玻璃从里里灌入，吹起了厚重的窗帘。

陆宴的脸像是裂开了一条口子，支离破碎出来的是一些细碎的犹豫茫然怔忡。他习惯于逃避自己的情了，自认为对于男人的恋就是普罗大众所认为的辱。

男人和女人还能被说为是风，让人羡，可男人和男人，那像是什么？

陆宴长吁一口气，用调侃的语气道:“喜啊，我没有弟弟，就把你当做我弟弟了。”秋瑶愣愣地看着他，呐呐反驳道:“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我……。”

“你是不是累了，快去休息吧。”陆宴急急打断了他的话，没有给秋瑶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转过身，像是逃一样离开了。

秋瑶呆站在原处，看着陆宴的背影，看他走出客厅，走进玄关，那玄关看着好长，灯光断到了那里，黑黢黢的像个窟。几秒之后，他听到“嘭”一声，室内重归于静，陆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