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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媚蹲下身来,摸到他已经没有鼻息,于是拿他衣角擦干净鞭身上血迹,穿上衣衫,又将鞭收进红魔伞中。
「觉得冤是吗。」她拍拍黄喻脸颊:「是男人就都有望,可是黄正义黄大侠您非要觉得自己是神,那也没办法。」
「老爷老爷!」园子外头管家突然奔了进来:「中原群雄到了呢!您快去……「晚媚于是施施然站了起来,撑着她的红伞走到管家跟前,白玉般的食指一指:「那,你家老爷在那里,假山后头。」管家不停眨眼,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居然就让她擦肩走出了花园。
等走到假山后,看见一地血迹他才回悟过来,连忙抱住老爷扯嗓子直喊:「抓凶手啦!有人杀了老爷!」他怀里的黄喻这时动了动,居然睁开双眼吐了口血沫。
「我没死。」他一只手抓住了管家衣领,将他衣领染的通红:「那个……那个妖女被我息大法骗了,快……快去拿我的千年人参来。」同一时刻,鬼门刑堂,小三被落了梅花蛊,脸颊两侧红斑点点,倒真像初的五瓣红梅。
「这个蛊虫很有趣。」刑风还是温文的笑,拿铜盆来接住小三吐出的血:「一开始脸上一瓣梅花,一天只吐一碗血,五瓣便吐五碗,很雅趣别致。」姹萝打了个哈欠:「没意思,整来整去不过是吐血。你快给他解蛊吧,省得蛊虫入肺太深,到时候治不了。」刑风的脸开始苦了:「那么门主,您觉得什么样的蛊虫才有意思呢?」
「以前老门主给你下的蛊。」姹萝抬起眼,里面烧着很深的痛:「那个连蛊王也不能克制的蛊。」刑风沉默,头深深下埋,指甲掐进掌心皮。
不错,前任门主曾给他下蛊,蛊毒至今还折磨他,不死不休。
那是一种很稀有的无解之蛊,只要他对任何人起了念,哪怕是一丝一点,就会痛不生,如被炼狱之火焚心。
记得那时他中了蛊回转,姹萝也遭凌辱高烧不退,牙关打战通身颤抖,要他抱着她取暖。
他抱着她,寂静一夜,清早时姹萝高烧褪去,可他早被蛊虫折磨的人事不醒,都是牙齿咬下的血。
「我如今是比太监还要太监了。」记得醒转时他说了这么一句,好像风轻云淡。
可他知道这句话其实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从此姹萝心大变,一狠毒乖张如暗夜修罗。而他,作为修罗的影子,也只好同坠地狱。
「你是说『戒』?」遥想至此刑风抬头,看住了姹萝:「你要我给他也下戒?」二「是。就是戒。」姹萝挑起小三下巴,笑的无比璀璨:「你给他下了,我就将他还给他主子。」
「我没有。」一旁刑风突然斩钉截铁,抬眼目光灼灼。
「就是有也不会给。这世上不应该再有第二个刑风。」见姹萝回身他又加了句,温和却坚定。
姹萝渐渐定身,双眼瞬也不瞬看住了他。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将近十年来,刑风第一次拂她之意。
说不清是悲凉还是愤怒,姹萝挥起衣袖,袖角携带内力,『啪』一声扫上了他脸颊。
这一记耳光响亮,刑风往后退了两步,依旧没放弃他神里的坚持。
两人对恃了有一会功夫,姹萝到底还顾念旧情,最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石上面小三这才撑起身来,摇摇晃晃立起,是要跟姹萝回去。
「我跟你打个赌如何?」刑风跨前一步挡住他去路:「赌你会不会真心对你主子。如果到头来你是真心,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小三冷眼看他,又冷冷回答:「奴才不知道刑堂主在说什么。」
「赌不赌由不得你。」刑风将手拢进了衣袖:「我只是想看看,命运是不是真是轮盘,一切都会重复。」同一时刻,正义山庄。
吃过了千年人参的黄喻被人抬到议事大厅,身上鲜血已经了过半,可眼眸却是亮,为自己能慷慨赴死而心生兴奋。
议事厅里坐了十三个人,都是各门派的首领,受他邀请而来,其中方歌坐在右手首位,还是穿着他惯常的灰衣,神寡淡。
黄喻刚一落座就伸出他的大手,止住众人探询他伤势,开场开的掷地有声:「黄某为妖女所伤,知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口气也是要为武林而吐!我黄某一生正义,绝对不会让方歌这种败类继续做我们的盟主!」此话一出群情沸腾,方歌则是十指叉沉默,似乎一切早在意料。
秦雨桑出事以来,黄喻就一直在调查他,种种证据也确实对他不利。
果然,第一个被提及的就是秦雨桑,那头黄喻拿出证据,问他问的义正严辞:「有伤口为物证,静海寺的方丈和秦雨桑子为人证,是你杀了秦雨桑,你承不承认!」方歌苦笑,知道无从否认,于是继续沉默。
黄喻以为他已经服罪,一时情绪高昂,忙又摆出了别的罪证。
韩修死后,韩玥心灰,于是将家族产业托付方歌打理,自己专心报仇和照料嫂子。这件事到了黄喻这里,就变成方歌谋害韩修夺他家产。
寿筵上沈墨被害,其实方歌就是主凶,目的是为了那株挂剑草,这是黄喻刚刚才从晚媚那里得出的结论。
如此这般件件桩桩,物证摆了桌,黄喻说的痛愤,众人听的心寒,只有方歌依旧淡定,到最后灰衣一掠人站了起来。
「我只能说我会给大家一个解释。」他站到大厅中央,灰衣似乎能平定人心:「会证明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你不需要再解释!」一旁黄喻的巨手劈上了红木桌,顿时声惊四座:「方才你还派个妖女来刺杀我,我一个将死之人,难道还来冤枉你不成!」这一击他拼上了全身气力,前和右臂的伤口应声破裂,血如飞花四溅,将他身下的太师椅寸寸染红。
千年人参吊着的那口气断了,他就维持那一个怒目的姿势死去,魂灵仍瞪着方歌。
黑是黑白是白,他的确一生刚正,为他的正义付出了一切。
椅脚上的血仍在,缓缓漫过青砖,红的让人心惊。
一个人以生命和热血做代价,来斥责另一个人恶,那么这斥责绝对够分量。
众人中有人第一个拔出了刀,刀尖对准方歌,摆明自已立场。
方歌剑鞘中的苍龙剑长,是在提示主人周围有杀气。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误会看来已经不可避免。
大厅中这时却突然起了幽光,冬末时节,竟然有大片萤火虫从天而降,明明灭灭好似下了一场银雪。
众人瞠目,还不曾回过神来那银雨已经转向,『忽』一声全都没进了众人身体。
一串荧火在自已皮肤底下窜,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全都拔出兵刃,对准了安然无恙的方歌。
只有他无恙,荧蛊单单放过了他,这又是一个多么有效的挑拨。
方歌抬头,灰衣振动苍龙剑长出鞘,飞身掠上了屋顶。
屋顶晚媚连忙抖开神隐,可还是敌不过苍龙剑气,被剑锋削下一缕头发,并且在右耳割下了一道血口。
一招即定胜负,方歌显然也认出了她,将剑横在她颈间,问的端凝:「你家公子到底要什么,除了挂剑草,他到底还要什么!」晚媚目光转,却不看他,只是看着脚下朗声发话:「你们方才中的是七步银魄,哪个不怕死的就走七步看看。」下面有人不信,偏偏走了七步,果然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七步银魄,这样能够同时制住十二位高手的暗器,晚媚当然是没有,这世上也未见得有。
方才从天而降的只是荧蛊,无害的荧蛊,而倒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