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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柳子筠在一起的时候,我偶尔会突然心慌,心跳加速到脊背发寒,这种时候我完全不敢直视我和她之间的巨大阶级差异,为了安定下来我会自己第二天赶快行动。但往往到了第二天我又会找理由不去面对,然后浑浑噩噩地上一天班,一切想要改变自己处境的想法就会在琐碎的工作里化为灰烬。
这也许就是中年和青年的差别吧,前者最容易陷入得过且过的循环之中,而后者总怀抱希望去突破去改变。
话说回来,公司面临的那一堆投诉、处罚和诉讼落到我们部门的工作任务非常多,但落到我头上的却少之又少。刚开始我还在庆幸,后来我才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说到底,这件事对公司来说虽然是件坏事,但对某个部门或者某个人来说却是个绝好的机会。道理其实很简单,常工作是很难让上头的人看到的,即便做得再好,也不过是不出纰漏的默默无闻状态;而这种突发工作,上头非常关注,一旦有人帮公司减少了一笔债务,那在上头眼里就是明明确确的立了功了。所以,说得更直白一些:平时做什么都是白做,做好了无功,做错了完蛋;而现在不一样,做好了立功,做不好了还情有可原。
我不忙的原因就在这里——人人铆足了劲准备立功,谁也不会舍得把立功的机会分散出去。
当然,我也不是整天无所事事。gita那边总有些做不完的边角料的工作会分给我做。毕竟她常常会觉得肚子饿或想睡觉,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她一个人可承受不了。
其实像gita这样的主管,其他人应该有很多方法可以把她拉下马,但我观察了一个多月也没看到其他人有什么动作,就连行动力超强的corey也没对gita采取什么行动。
大家都放弃了么?其他人或许有可能,但corey……她甘于在gita手下做事么?
如此浑浑噩噩的一个月,我唯一没糊的就只剩运动了:晨跑基本没断过,除非和柳子筠早上还在绵,健身我也都去了,甚至有时候柳子筠不去我都会主动和教练约课。
今天也是,我一个人约了教练。得益于教练是个外向的话痨,我们已经了很多。上课的时候,我给他带了水和附近小店的独门秘制章鱼烧。
他假咳了两声接了过去,悄悄问我,“没放酱吧?”我故意骗他,“当然放了,不放能叫章鱼烧么?”
“嗬!”他紧紧闭了下嘴,“那你让我吃还是不吃……”我大笑,“你自己打开看啦~”他急忙打开,然后一脸幸福地抬起头,“没白教你。”这就是我的教练,一个喜章鱼烧又不敢加酱的肌男。
他合上盖子,把章鱼烧放到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一会吃。诶,对了。”他对我挤眉眼,然后用语告诉我,“那谁又和女顾客睡了。”嗯……我的这位教练还有一个特点——肌男界的八婆王。
“福不浅~”我应道,我知道他指的是店里一个女人缘相当不错的男教练。
“那叫一个不浅啊!”他强调,“一个星期睡了三个……”
“女生互相之间不知道吗?”我开始跟着他做热身动作。
教练:“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估计他迟早得完蛋!”我:“为什么?”教练:“他睡过的顾客里面有个富婆,那位姑可不会饶了他!”我随口问道,“多富?”
“跟你家那位差不多吧。具体身价是多少我也不可能知道,毕竟我又不是干狗仔队的。诶,你说他胆怎么那么大呢?好不容易老天眷顾让他那歪瓜裂枣样还能钓到一个富婆,他不知道好好珍惜,还在外头沾花惹草。真是老天赏饭都有不吃的。服了服了。”他不停歇地继续说道,“我说你们命怎么都那么好?我也想少奋斗几年,怎么就没个有钱人看上我?况且我也不挑食,男女老少随便,有钱就行。哎~命啊~”
“哦,对了!我说这些你可别跟别人说啊。我没你们命好,我还要混口饭吃呢。”他继续巴拉巴拉地说道,“我还听说那女的在他身上砸了好多钱呢。大到房子车子,小到内全给他买好了。这种易,和空手套白狼有啥区别,他也就贡献个……那什么,是吧。凭器官赚钱,还真tm地赚。”
“诶诶诶,别发呆,都下一个动作了!”他终于发现我没跟上。
“我不太舒服……”我撒谎道。
“嗯?哪儿?”他问道。
“肚子……”我胡说道。
“你吃了饭来练的?”他又问道。
“嗯。”就这个借口吧,“改天再练吧。”
“呃~好吧~”他同意了,“那今天的课……”
“你跟他们正常报吧,课时费会给你的。”我开始往外走,匆忙地说着,“先回去了,拜拜。”一股脑走到健身房外,我才开始大口气。
真抱歉,我看着柏油马路,在这世界上活了快三十年,我还是会到恶心。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多月前收到的地址,路线我已经查过不下十遍,就算不开导航我也能凭着记忆去到那个地方。这次我再也不想找理由逃避,即便有一万个困难我也想现在就踏上改变的路程。
☆、35路上一切顺利,我数次快速转弯、超车都没有遇到任何危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