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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猫。

这猫头像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就试过了，不自觉地伸手去摸。当时那种茸茸的冷软触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

别管。

起码暂时别管。

茭白冷静地告诉自己。

“你这孩子真是会敷衍长辈。”茭白听到头顶的叹息声，他抬抬眼皮，对上戚以潦映着模糊灯影的暗灰眼眸。那一瞬间，茭白有种被什么老怪物俯视的悚然。

等他定神探究时，只看见了那双眼眸里的自己。

这是晚上，灯再多，光再亮也比不了白天，他也没有脸贴脸的凑那么近，可他就是看见了自己，确切来说是种觉。

好他妈诡异。

“嘴上说听到了，小差照开。”戚以潦并没有责怪，只是摇摇头，“像你这年纪还在读书，集中不了注意力，上课的时候怎么办？是不是要被老师打手心。”茭白:“……”那就不劳你心了。

戚以潦的边噙着笑:“走吧，带你逛逛。”茭白说:“我肋骨疼。”其实药效还没过去，他撒这个谎纯碎是不想逛坟场。

这时候，如果是沈寄，铁定直接掐着茭白走，但戚以潦不会，他无奈地拍一下额头:“看我这记，老沈说你背上断了三肋骨，我一下子没想起来。”戚以潦丝毫没有上位者的冷血霸道，他体谅地说:“那你回去休息吧。下次等你过来了，再带你逛。”茭白嘴上应声:“好啊。”戚以潦的态度越和气，越有绅士风度，他越紧绷。

听说过温柔一刀吗？

“老沈也是胡来，你这样，应该卧，少活动。”戚以潦走在茭白前面，隔得不远，就一步距离，不会让人觉得傲慢，他边走边道，“后院的草太多了，在地上打着结，你脚下看着点。”茭白本来走得好好，听见戚以潦这么一提醒，他反而被草藤绊到了。

明明茭白没发出呼喊，前面的人却像是脑后长了双眼睛，及时转身将他扶住。

戚以潦的体格线条畅内敛，看起来不像是常年健身的那一类，但茭白受到的力量一点也不比沈寄带给他的弱。

茭白站稳了，他还没挣，扶着他手臂的五指就以撤离。

戚以潦问道:“有没有事？”茭白摇头:“谢谢戚董。”戚以潦单手兜，扶过茭白的那只手一直放在外面，他温声道:“生了病，就不要跑。”茭白有种要被爸爸打股的骨悚然错觉。

但显然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一，这位不是他爸。

二，他也不会让人打他股。

戚以潦的声音夹在树叶被风拨动的哗哗声里:“就你目前的情况，要是摔一次，二次受伤，骨头有极大可能会进肺部，那很危险。”茭白心有余悸。

“命重要，还是好奇心重要？”戚以潦微弯看他，眼眸像深山一样沉邃，“嗯？”茭白口而出:“当然是命重要。”戚以潦低咳了声，嗓子更哑:“那还要跑吗？”茭白摇头:“不了不了。”戚以潦再次笑起来:“叔叔知道你是个能听懂道理的聪明孩子。”茭白呵呵两声。

十四岁的年龄差，叔叔也还行。

沈寄那老东西比他大整整十八岁，就得是伯伯了。

戚以潦像是没察觉出茭白的反骨，径自穿过几棵瘦长树木。

落叶悉悉索索落下，成了这一方天地唯一的背景声，渗了夜晚老林的寒瑟。

茭白看了眼白猫，没变化，他走在猫主人后面，状似随意地提起:“戚董，那边是个坟场吗？”

“是啊。”戚以潦的脚步不停。

茭白走快了一点点，离他近点:“坟场怎么会在住宅后面？”

“这是我们家的习俗。”戚以潦很有耐心地讲解，“死人，活人都住在一起。”他用扶过茭白的那只手接过一片落叶，指尖抚摸了几下，捻碎:“死了的，守着活着的人。”茭白后背发，这种守护大可不必。

开窗就是坟场。

到了清明节，纸钱哗啦哗啦地往屋里飘。.茭白进了门，鼻息里的树草泥腥就没了，只有四面八方的冷。

哪怕有一片灯火，都驱散不掉。

茭白转过身看戚以潦关后院的门，他的视线透过门还没关上的隙往坟场方向瞥:“人长期住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对身体不好？”戚以潦只手关好门，回头:“嗯？”茭白说没什么。

戚以潦走两三步，停住:“小……”茭白抿着嘴，消瘦的下巴冲他一抬。你说，你往下说，我听听看。

戚以潦半晌才把后面的那个字吐出来:“小黄。”茭白:“……”百家姓会迟到，但不会缺席？澜意斋还叫老子小白，现在才过了多久，就成小黄了，明早是不是小绿小红？他浑身血上涌，病白的脸染了层动的绯红，耳边蓦然响起一声，“错了。”戚以潦沉:“是小白。”

“小白啊。”戚以潦的声调很怪，像是从颤动的喉咙里溢出来的，他捋两下额发，弓了弓拔的背，“小白，对不对？”茭白:哼。

“看来是了。”戚以潦笑着直起身，立在灯下，微挑的眼尾堆了点成的细纹，蓄着柔和光晕，这让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