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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的底线退了一点,但不代表可以无限制地纵容他。更不可能心疼他,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他的肋骨该多痛,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动,与动心,两者之间隔着一条鸿沟。
况且老家伙没有心。
茭白一个需要卧的病患,就这么被带上了这趟探病之行。
下这个命令的人却一副屎样。
从在等候室挂掉电话后就这样了,还把他的箍青了。
神经病。
茭白看一眼蹲在地上怪气冷哼的皮卡丘,确定地点点头,没错,就是神经病。
他难受,吃了止痛药就躺着。
过道旁,沈寄在翻看文件,纸张哗啦哗啦翻到头就被他扔一边。
一连扔了好几份,他全拨到了地上,捏着鼻面寒意。
陈一铭现在想跳机。
但显然只是想想。他硬着头皮过去,蹲下来去捡文件,期间被董事长踹了两脚。
替那芦苇受的。
陈一铭跟了董事长没有十年也有八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变化都有哪些,到了什么程度。就连董事长自己都没意识到。
这里头有天之骄子的通病因素,手中权势太大,站在世界的利顶端藐视万物,认为没什么能逃出自己的掌控。
还有一个原因,董事长的情区域早八百年前就长灰生草了,他懂个……
董事长已经四天没去哪放松了。
有两个小情嗅出了不寻常,电话都打到了他的手机上面,拐弯抹角地打听董事长的私生活,他想直接丢出尚名苑的地址,让他们自己去找答案。
陈一铭捡起文件:“董事长,您要不要喝点东西?”降降火?
董事长心里头有火,却不发,而是在等放火之人灭火,他这一步走出了头小子的风范。
没一点声响,静得过了头。
陈一铭察觉到危机,他把头垂得更低,同时将手中的几份文件往董事长跟前送送。
最上面那份被一只手拿起来,砸过他的眼角。
刺痛伴随着令人窒息的戾气。
沈寄又拿一份文件砸过去:“揣摩到了我的心思?”陈一铭不敢承认。
下属可以聪明,但不能比上司还要聪明。
否则上司不会高兴自己有个多么贴心的下属,只会觉得自己被拿捏住了。
尤其是上司的私事相关。
沈寄一看助理那样就知道又开始揣摩起来了,他的面漆黑:“赶紧滚!”陈一铭滚了。.茭白的余光瞥到陈一铭血的眼角,他不会产生半点儿同情。
陈一铭跟章枕同为南西两城大家族家主的得力助手,能享受到外界的吹捧和讨好,他们都沾了自家主子的光,在上社会有一定的地位。后者还有一点人和善意,前者没。
茭白昏昏入睡,但他睡不着,因为……
皮卡丘还他妈的蹲在地上冷哼。
哼一声就看他一眼。
真是够了。
茭白随便抓了个手边的东西扔向过道那边。
那是一袋。
掉在沈寄的西装上面。
裂了。
茭白心里一咯噔,完鸟,这手有点过。
没事,没事没事,淡定。只要我不慌,慌的就是别人。
茭白先发制人:“你哪里不痛快,直说行不行?”沈寄慢慢侧过头,车祸留在眉骨的细小疤痕上溅到了一滴,颤巍巍地往他深宽的眼褶上滑。
他的眸平淡无波,面上没有表情,脖子跟额角的青筋却在一下一下鼓动。
那样子像是要吃人。
还是撕碎了,一条条地蘸酱,慢慢享用。
茭白左右瞅瞅,没地儿躲,也没什么防身的东西,他索就不动了。
皮卡丘跟活跃度是他的盾牌。
沈寄腿上的牛晕开,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他也没擦,就这么解开安全带直起身,穿过走道把椅子上的人拎起来。
“你是不是找死?”沈寄抵着他的鼻尖,在亲昵的动作里发出刺骨生冷的声音,“是不是?”茭白后仰身子,背部一阵撕痛,止痛药还没起效,他太遭罪,扛不住地回到原位,被苦涩的咖啡味扑了一脸。
“扔你是我的不是,我道歉。”茭白一呼,就把老家伙的气息了进去,他要死了,“可我当时没看,不知道是,我要是知道,我肯定自己喝了,不费。”这小狗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一口一个字,沈寄听得头皮颤栗,喉头干。
望几天没舒缓,势头很冲。
“小狗。”沈寄沙哑道,“你扔东西,还反咬我一口,指责我的不是,好得很。”
“我之所以问你是不是有哪不痛快,是因为你放冷气,影响我。”茭白往老男人的火上泼冷水。
沈寄顿时没了兴致:“那就滚。”茭白微微一笑:“好啊,你让飞机降落,我马上滚。”沈寄沉着脸盯着看了一会,单手扣住茭白的后脑勺,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摁。
“天生反骨?”沈寄的手掌紧贴茭白的后颈往下移,隔着宽松且薄的衣料抚碰他的肩胛,脊柱,一块骨头一块骨头的细细摩挲,口中说出的话既散漫又残忍,“我摸摸,给你出来,碾了。”茭白的眼前突然出来一页漫画。
他挣扎的动作猛然一停,这不是《断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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