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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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狼狈的娇影。

不知道是不是依然狼狈。

这一天「猪哥」偶碰到了个人，小学同学，俩人小时候还打过架，小学同学碰到「猪哥」很高兴，拉着「猪哥」吃大排档去了。

几瓶啤酒下肚，大家都不小了，即将步入社会，「猪哥」和小学同学聊了很多，谁谁谁打架，谁谁谁找对象，谁谁谁闹笑话，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懵懂的学生时代，「猪哥」很开心，三年来第一次这么开心，和小学同学的相聚，让「猪哥」的内心到一丝温暖，似乎，自己，不那么，肮脏，恶心了。

「你问那个女英语老师？听说被强过，两年前就已经疯了，疯疯癫癫的，家里人都看不住……」

「咣！」脆弱的啤酒瓶与坚硬的地面接触的一瞬间，残留着啤酒顿时随着破碎的残片爆烈涌，在灯光下光滑透明的酒瓶碎片优雅的飞舞在空中随意翻滚，一面闪过小学同学不解的表情，而另一面，只有「猪哥」那圆睁的眼睛。

「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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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猪哥」家里只捂住了「猪哥」，随着时间的推移，女教师的事情还是被扩散开来，面对周围的闲言碎语，女教师的男朋友受不了神上的力离开了，家里人也因为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开始对女教师厌恶嫌弃，然后，女教师就疯了。

「求求你，让我进去，今天是我的第一天授课，我要去宿舍拿资料准备明天的课程，我是老师，我不能迟到呀！」女教师的世界似乎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天，那个下午，那个时刻，三年来她一直徘徊在那个学校门口，看着新漆粉饰的教学楼，看着亮堂悉的课堂，那里有她的期盼，也有她的希望。

门口的门卫大爷怜悯的看着疯癫的女教师，沉默的摇了摇头，三年了，他亲眼看着这个正值青绽放的美丽姑娘慢慢变得肮脏不堪，头发干枯无光，皮肤不知何时也沾染上了一层污垢，青的气息也变得馊臭难闻。

只有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明亮，充了热情，似乎仍然是第一步踏入社会，第一天入职教师的那一天，情的准备明天的授课。

希望从未在她的眼中消失，却永远停留在了三年前，不能前进。

天慢慢的暗下，听到校园里放学铃声的响起，女教师的身体也颤抖了一下，似乎随着铃声的响起，女教师的希望离开了，身体里的力量也被离而去，瘦弱的身体慢慢的靠着墙滑在了地上，呆滞的眼神毫无焦点，枯裂的嘴微微颤抖，就好像在倾诉着什么似的，无奈，绝望。

涌出的学生和老师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疯癫女人的存在，孰若无睹的从女教师身边走过，偶尔会有冷漠，厌恶，怜悯，或者惋惜的目光扫视过来，然后又迅速离去。

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当校园门口重新安静下来时，嘶哑的哭泣声若隐若现，两道血泪慢慢的从脏兮兮的脸庞了下来，覆盖在枯堌的血印上，在夜幕下是如此的刺眼。

三年前。

眼泪就消失了。

「猪哥」站在远处看着女教师，一整天，女教师滴水未沾，「猪哥」也是滴水未沾，「猪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那么的看着，躲得远远的，看着。

心中那狼狈的娇影，仍然是如此的纯净，如此的美丽，圣洁无瑕。

校园门口饭馆的香味引了女教师的注意，慢慢地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饭店的老板沉默的看了看女教师，从里面拿出两个馒头摆在饭店边上的地上，让「猪哥」的脸庞有些搐。

女教师单薄的身体似乎有些发冷，手臂有些颤抖，但是那两个馒头却犹如她的全部世界，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哆嗦的拿了起来，张开干枯的嘴，狠狠的，咬了一口。

「猪哥」一直没有看到女教师的家人出现。

也许。

不会出现了。

「滚开！真晦气。」几个学生来到饭店吃大排档，也许是嫌弃女教师挡了他们的道，又或者是担心碰到他们干净的衣服，就好像是看到一条挡道的狗一样，一脚把女教师踢倒在地，神情自若的走了过去。

雪白香溢的馒头也跌落在地上，沾了污泥，却仍然被倒在地上的女教师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好像珍宝一般，小心，呵护。

一个串扔到了女教师跟前的污水坑里，飞溅的污水在女教师的脸上挂上了点点黑渍，原本焦黄香的块也变得油黑，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