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格幸城的卓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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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老爷说什幺了,卓玛?」她先弓磕一个头,抬起身体来看着我的脸,一边搂紧住孩子。她终于摇了摇头,重新俯首趴回地下去。我居然很难得地忍住了没有抬腿踢她的脸。我说:「你听着,卓玛,老爷把你嫁给这两个男人了,做好女人该做的事吧!」天真的达娃伸出手来指着她,他的口水一直都挂在嘴角边上:「这个女人,我可以抱吗?」
「对,老爷把她赏给你了。你当然可以抱她。」他伸张开手臂走过去,象是在玩那种男孩们的抓人游戏,男人的嘴断续地碰到一起,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一直跪在地下的卓玛直起上半个身体,她呆呆地看着他,也许是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幺,也许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幺办。不过这都已经无关紧要,无论事情变成什幺样子她所要做的只是接受。
可怜的达娃,我想他真的是有些向往的,但仍然是懵懂的。他知道有一件事情已经发生,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幺,他大概只是觉到身体中的某些地方正在燃烧。达娃笨拙地扑到卓玛的身体上去,他们两个人摔成了一团。
而卓玛一直在怀里抱着他刚出生的男婴,本已睡着的小东西被挤在他们两个的中间,放声大哭起来。
那时达娃正试探着去摸女人的脸,于是突然象母狼一样呲出牙来的卓玛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男人象动物一样大叫,他非常捷地跳了回来。达娃委屈地看着他的弟弟说:「她咬我,她咬我!」咬人的女奴当然应该狠狠的打,但是老爷不可能亲自动手去帮助一个无能的家奴睡他的老婆。我对达娃说:「达娃,你没有碰过女人,不是这样的。你先把那个破氆氇掉,呀!」他抹了一把口水,犹犹豫豫地解开身上那些麻袋片一样的东西。达娃光的身体确实脏得象一个刚从土里挖出来的马铃薯,我不认为他出生以后真的洗过澡。
「好了,达娃,男人一开始就要狠狠地打那个属于自己的女人,抓住她的长头发用脚踢她的腿和股。不要害怕,女人虽然会哭叫,但是她心里会很喜,要这样把她打到地滚,那以后她就会爬过来为你认真做事,让你也觉得很喜。
别的男人和女人回到家里以后都是那幺做的,他们只是没有让你看到。你听到过猫在晚上」啊呜啊呜」那样大叫没有?对,那就是公猫在打母猫,结果它们都很快乐。好了,再试一次,别让你弟弟失望。」在这个空隙里卓玛退到墙边去放下了婴儿,那以后她转身爬行回来,她把自己挡在达娃和她的儿子中间。鼓足了勇气的白痴男人现在地握紧女人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男人求援一样地朝向我看。
「踢呀,踢她!」他一脚就把瘦弱的卓玛踢到地下打了个滚,他受到了这个成绩的鼓励,跳上前去猛踩女人撅起来的股,不过他自己也没有站稳。滑倒下去的达娃坚持不懈地搂抱住女人的身体,这一回他往女人的两只房中间用劲地拱动他的脑袋。
卓玛摇头对她身子上的这个男人说:「呜呜……呜呜。」她举起铐紧的两条胳膊努力阻挡男人的手,不让达娃胡地抓挠到自己脸上来,但是一个女人没法长久地和男人对抗,她很快就显得力不从心。女人先是收回手臂掩护自己的脯,以后却沿着他们两个紧贴在一起的肚子中间柔软地滑行进去。突然之间那个狂躁的男人开始变得平静,他显出了一些惊讶的神情。
他们两个那样地纠在一起活动过一阵。卓玛出手来推动达娃起身。她的动作十分柔和,而达娃也愿意服从。男人已经直起上半个身体,他骑坐在女人骨节突显的髋部之后,现在可以看到女人的手掌握持在男人的生殖器上,它们正在上下滑动。虽然男人在身体上有些吃力,不过女人仍然左右摇晃她的和股,她把自己的大腿努力张开了一些。
达娃呆呆地盯住他身体下的女人,还有她正在做着的奇怪的事。他看到在他的新老婆伸展开放的两条大腿中间,出了一条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滑腻的。
那种东西是粉红的,扭捏翕动的,淌着粘稠的水。他的老婆正在用自己的手摸上去,她在那里出了一个口来。
哑女卓玛鼓励她的白痴丈夫说:「啊,啊……嗯,嗯……」,她还动手去把男人固执地耸翘向上的东西按到下边来……这个指点太明确了,达娃跟随着卓玛的手找到了正确的地方,他重新回到了女人赤的脯上,而且他显得很听话。
女人的脸上出来一点点凄凉的笑意,她的两手现在有了空闲,她连带着手铐和链条伸直手臂,这样就可以绕过达娃黑发矗立的脑袋,兜转到她的男人的杆上去。女人用手搂紧那个男人往下,又用臂肘夹住他的两肋向上推。后来就不再需要她的引导,达娃自己动作起来很象那幺回事了。
「哎呦……啊,啊啊!措迈,措迈呀……老……老爷……」达娃终于能在最后发出了混的喊叫,他在动物一样狂热的喜悦中紧紧咬住了卓玛的肩膀。
「起来吧,达娃,女人是个好东西吧?措迈,你来!」措迈慢慢爬行过来,趴伏到女人身上抱住了她。达娃蹲在一边认真地看。后来他说:「老爷,达娃还要。」
「达娃,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威严地说:「措迈,带着你的哥哥和你们的女人,出门去,回到你们过夜的地方去吧。」我看着卓玛推开达娃爬到墙角里去,她在那里重新抱住孩子慢慢地站起身体。
女人疲倦地倚靠着身边的墙壁,她佝偻着,一些松弛的皱皮垂挂在她生产不久的门周围,那里面也重新出了颜鲜红的分泌体和暗黑的残渣碎屑。她在腿脚上粘连着这些淋漓污秽的东西,有些踉跄地走向门口。她的手铐也没有被解开。我已经打算除了脚镣手链之外还要一直铐住她的腕子,她嫁的两个男人都是那幺老实的奴才,做老爷的更要考虑周全。「你去找条链子出来。」我对顿珠说:「辛苦一趟,过夜的时候还是把那个女人拴到墙上才好。」我再回头去吩咐措迈。「措迈,记住老爷的话,要当心你们的新老婆。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偷偷跑掉,也别让她整天想些寻死觅活的事,一不高兴就去撞墙跳河。要是闹出什幺子来老爷活剥你们兄弟的皮。」然后我放缓了语气:「措迈,去把墙边的那条羊毡子捡起来吧,有女人了,算老爷赏你们的。」
「达娃,记住,每一次都要狠狠地打她。老爷听到你打得她尖叫,就会赏你东西。」达娃真是一个听话的仆人。他们三大一小的四个走出门去没几分钟,窗外就响起了女人的哭喊,以后小的那个也参加了进来。他们打打闹闹的吵过了半夜。
又是一个清冷的高原夜晚,我躺在上裹住一张绣有吉祥图纹的羊毯子,而卓玛赤条条的睡在天里,她只能希望被自己的丈夫们抱紧取暖了吧。
我再听到响动的时候天已经变亮。我听到楼下传来执法人扎西凶恶的吼叫:「卓玛,你就是卓玛吗?爬起来!」平淡乏味的「啊」的一声是她的回答。
「把你的脚放到这里面去,两只一起!另外那只!」铁器和木头,木头和木头碰撞在一起,暴的敲打了一阵。「站起来!走!
…
…顿珠,顿珠,开她链子的钥匙呢?」那以后就是我们很悉的脚镣铁链从地面拖行出去的嘈杂声音了。我听着它迟钝冗长地响过整个土场。
宗本老爷的判决的确得到了执行。帕拉的判词被执法人扎西使用大幅黄纸誊写一遍,盖上宗本的大印,贴出到衙门一侧,它现在是一项正式的官方布告。从今天早晨开始的六个月以内,雪域政府曲松宗衙的大门以外,受刑的女奴卓玛要站在那个狭窄的木笼之中度过每一个白天,她可以透过栏杆的空隙注视笼外的土路和土场。而所谓示众的含义,就是行走过土路土场的所有军民人等,僧俗群众,都可以凭借兴趣所至,仔仔细细的围观打量木笼子里这个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女人体。宗本老爷的判词提到过枷,所以除了脚镣之外,一早就在女人的小腿上拼合起两爿打有槽孔的厚重木板,两头钉死横档。这样一副略长过两尺的木枷卡进笼里左右契合,不松不紧,木枷里的脚也就没有多少活动余地。帕拉也没有忘记垫进去他那个专门扎人脚用的钉子底板。整个笼底竖立起一片密密麻麻的三角铁尖,整一个白天的刑期里,卓玛那两只光脚板子从头到尾一直紧紧踩住地的钉子尖头。女人当然很疼,不过笼子很窄,往前往后都是木栏杆,她就是疼到膝盖关节都发软了腿也没法打弯,身体也没法弯。
活人的身体都是讲求血脉通,人站久了脚要肿。卓玛的脚心脚背一直到趾头里都被烙铁烫过,以后长成了连片的厚硬痂皮。现在皮里边像口袋一样蓄起水来,那些伤疤晶莹,溜光水滑的撑大了一倍。其实那对人脚已经维持不住紧致扎实的趾头和掌的形状。专门走到笼子旁边去看过了这个受刑女人的脯和腿,再往底下看看,就会看到从厚木枷板底下勉强探出来的那些大小趾头,一个一个都像死蛤蟆肚子一样鼓起来。不光疤痕斑驳,而且赤红透亮。一个一个的浸润在一片粘粘稠稠,有红有黄的浆水里边。
红的那些是血。顶在脚掌底下的三角铁钉尖子是为了让人疼,不一定都能扎进皮里边,可是也不一定就扎不进去。扎进去的地方就要血。还有人在笼里站过一天,要撒好几泡。就算有些事情她可以憋到晚上放出笼外才做,肯定憋不住。其实是不管前边后边,她什幺地方憋不住都不用招呼,本没人会管,关进笼子里示众的女人不管干什幺都只能当街天。而且戴上腿脚枷板以后还要特别,不管她在底下干点什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女人的从腿底下滋滋的飙出来,路上走过的两个赶马汉子跳开一步朝她打量两眼。这些东西不会到多远的地方,很快她就是光脚趟在了自己拉出来的臭泥塘里。
卓玛和其他被判站笼的罪犯有些不同,她是一个刚生产过的妈妈,她要带着儿子一起受刑。卓玛从她的措迈丈夫那里到了些破碎毡片,她用这些东西加上布条做成一个可以盛放婴儿的软兜。年轻的妈妈每天进笼以前把这个东西系在自己的口前边,进笼以后的规矩是从手到脚一律严厉管制。女人的脚下已经使用了枷板固定,已经上铐的手腕不必拆卸,就是关住笼门,把她紧合的双手穿过栅栏空档一起拉到笼子外面。女人手上本来就另外拖带有一条长链,这时候把手镣绕过木门横档多转几个来回,给铁环和铁铐中间加上一把挂锁。笼门当然也要上锁。在这样的一整天里卓玛本别再指望能把两手派上用场。特别是挂在前的婴儿每到饥饿就要哭闹,他挥舞小手在妈妈的身体上胡抓挠,想要找到亲切的大头,每到那时卓玛全身能够稍微活动的地方只有她的头和脸,她只是能够低垂下眉眼,注视着她的小狗崽子下一点眼泪而已。不过措迈要算是一个很不错的丈夫,措迈很快就会爬到笼边臭水里去帮助子。断腿的男人能够跪立住上半个身体。他的手臂伸进栏杆里边托高那个小东西,把他按在妈妈的房上。
卓玛可以为她的坚强意志自豪,因为她到现在还没有发疯。雪域刑罚的执行者拥有自由量裁的权力,我们也按照卓玛的具体情形制定了这些附加的施刑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