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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本事的都搬出去找新工作了，我姨妈和一些女工就留在这，拿国家的抚恤金。”

“那你……”顾承祁忍不住问道，“没有劝过她离开这，去找个别的工作吗？”

“我姨夫一下岗就跟我姨妈离婚了，那时候她肚子里还怀着陆雨，陆芸才一岁。我姨夫大概不想带着拖油瓶，就自己跑出去做生意了，不知道后来有没有赚钱，总之没再联系过。”秦钰一边说着，一边走上楼梯。

顾承祁沉默地跟在秦钰后面上楼，破旧的楼梯坑坑洼洼的，许多地方都出了钢筋，他总有种下一步就要一脚踏空的错觉。

“那些抚恤金……够吗？”顾承祁低声问道。

“不够。”秦钰说道，“陆芸和陆雨都要上学，也要买书，四个人的吃穿用度，那点抚恤金怎么可能够。”

“那……”秦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妈，有人寿保险。”顾承祁停下了脚步，瞪大了眼睛。

突然之间，所有事情都变得清楚明白了。

“你姨妈收养你，就是想要你名下的那些保险金吧！”顾承祁拽住了秦钰的胳膊，“那些是你的钱，跟她又没有关系，你凭什么给他们花啊！”

“那你觉得我能怎么办？”秦钰深呼了一口气，“我17，还没成年，监护人如果不是我姨妈就是居委会了。再说你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陆芸和陆雨没学可上吗？如果换成是你，你难道会那么做吗？”

“我……”顾承祁松开了秦钰的手，“对不起。”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来评判我的生活的。”秦钰在三楼中央的一间门前停了下来，掏出钥匙打开门，“我的生活已经这样了，连我都没法改变，就更不要说你了。”顾承祁只好跟在秦钰身后走进房间里，随后愣住了。

顾承祁本以为自己租的那间出租屋已经够破旧狭窄的了，可没想到门后的空间竟然连出租屋的一半都赶不上。

进门以后，视线所及的所有地方都摆着的杂物，桌子和椅子挤在一起，电视旁边堆着巾、杂物，还有烧水壶和碗筷。电视对面有一张出海绵的破沙发，沙发上七八糟地堆放着衣物，零食和小孩子的玩具。电视旁边放着一个简单的炉灶，炉灶旁摆着一个化气罐，水槽里堆着许多没有洗的脏碗，一只苍蝇飞过所有的一切，最后在水龙头顶端的光里停了下来。

顾承祁还没能从狭窄拥挤的抑中缓过来，秦钰却已经大踏步往前走了，他探头左右看了看，舒了一口气，“我姨妈不在，陆芸陆雨可能是出去玩了。”顾承祁反应慢半拍地接道:“他们，就这么自己出去玩没关系吗？”

“没关系，他俩也不会去很远的地方，肚子饿了就会跑回来了。”秦钰一边说着，一边穿过一道因为摆了杂物而十分狭窄的走道，走进了左手边的房间。

顾承祁也跟着从走道挤过去，发现除了跟厨房连成一片的客厅之外，只有厕所对面有一间和台连在一起的房间。

这间房间被一些纸箱子和杂物人为地分成了两部分，大部分在外面，放着一张双人，另一小部分连着台，放着一张单人。

所有的一切都让顾承祁到窒息，仿佛周围所有七八糟的杂物都在朝他近，似乎稍一转头，就会碰掉什么东西。

整个空间都狭小得戾，光是置身其中就觉得一阵缺氧，他难以想象这就是秦钰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这能称之为家吗？

这里也能叫做什么人的家吗？

单人很小，差不多跟他们宿舍的铺一样大，头放着一个木制的小柜，而尾端端正正地坐着那只叫祁祁的大抱熊。

秦钰抱起了那只熊，冲顾承祁笑了，“祁祁，看，妈妈来了，你有没有想妈妈啊？”顾承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妈妈”是在说自己，“我靠，凭什么我是妈妈啊？”

“因为是你打到它的，换言之，是你生了它。”秦钰把抱熊到了顾承祁的怀里，“我已经拼尽全力保护它的安全了，不过陆芸还是抱着它的耳朵啃了半个小时。”顾承祁下意识地离熊的耳朵远了一点。

随后秦钰走到头，打开了小柜的屉，里面了各种细小杂物。他把杂物往前一拨，出了藏在后面的化妆品。

“靠，厉害啊。”顾承祁忍不住叹。

“早就知道她有一天会扔我东西，我早有准备。”秦钰又抬起了垫，顾承祁这才看到在垫和板之间的夹里，着起码五六件不同款式的裙子。

“牛哦。”顾承祁叹道。

秦钰笑了，“学着点吧。”随后秦钰又从台上翻找出一个塑料袋和一个化妆包，把衣服和化妆品分别了进去。

“你就剩下这么几件衣服了吗？”

“宿舍里还有几件，在这的就剩这些了。”秦钰把包挂在肩上，塑料袋提在手里，正要往外走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

“我可能还要多拿点东西，你不介意吧？”秦钰问道。

“啊。”顾承祁有点不明所以。

然后他看到秦钰把化妆包和装衣服的袋子都放在上，先是跑去了卫生间，把牙刷、牙膏、巾全都装了起来，又拿走了一瓶沐浴，接着又回到房间里，拿走了桌子上的几本书，几支笔，一只水杯，把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