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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尺的距离处停住，“你没事吧？”吴世勋抬眼瞟了一眼说话的人，嘴有些苍白，他缓缓直起身，甩出一句“没事”，然而口还是起伏得很厉害，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台阶上。

“喂！”江展一把抓住吴世勋的胳膊，细瘦的骨节硌在掌心，甚至能觉到柔的皮下动着的血。他盯着吴世勋，眉心皱起了一道痕。

“你刚刚吃了什么药？”吴世勋没说话，抬起手摊开手心里一个小小的药瓶。江展仔细看了一眼，刚好这时一个佣人从楼下跑上来，看到吴世勋之后恭敬地说了句，“吴少爷吃过药好点了吗？”江展拿起吴世勋手里的药瓶，对着佣人问，“这是你给他吃的？”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唯唯诺诺地道，“对......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知道哮病人用新斯的明吗？”那佣人一下子了，瞪大眼睛慌慌张张不知道说什么，“我......我不知道啊......吴少爷说他觉浑身没力气我才拿了这药…...我…...”

“以后别给他吃这个了，会要命的，还有…...”，江展有些迟疑，似乎有什么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佣人走后，江展转头对吴世勋说，“吴世勋是吧？我叫江展，朴灿烈的同学，也是朋友。”吴世勋抬起头，还算诚恳地说了声“谢谢”，语气却依旧冰冷，甚至没有看江展一眼便慢慢往楼上走去。

几束光透过镂空的窗纹投在楼梯的转角，一道道夹杂着些许灰尘的线条在复古墙面上扭曲出模糊的影子，笼在台阶上落成一个个黑的圆点。

江展站在原地，看着消失在转角处那个清冷的背影，苦笑了一声，然后大步离开了那里。

晚饭的时候，朴灿烈特地让人准备了吴世勋最吃的清蒸鲫鱼。一大圈人围在周围，全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没来多久的吴氏少爷如何优雅从容地用餐，觉着空的胃里漾起一阵温。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秀可餐。

“过几天，我想出去走走”，吴世勋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

朴灿烈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声回了句，“不行，外面太危险，如果又有人想害你的命怎么办？”叭！

那一声摔筷子的声响特别大，站在一旁的保镖佣人面面相觑，都惊了脸，心想这吴小少爷就脾气这点让人捉摸不透，这会儿又怎么啦，刚刚还好好的呐不是？

只见吴世勋站起身，拿过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我吃了。”

“等一下”，朴灿烈从佣人手中接过一双新的筷子放到吴世勋面前，“才刚吃就了？”吴世勋直盯着朴灿烈，眼睛里没有半点动容，“饭菜太危险，如果有人下毒了怎么办？”空沉寂的房子里又一阵叮当响，这次是一堆筷子掉到了地上。

只见一个穿着类似于厨师服的佣人哆哆嗦嗦地捡着从自己手里掉了地的筷子，还一边弯着反复说，“不敢呐吴少爷，我我我我们怎么敢在饭菜里下毒啊！”朴灿烈的目光从佣人那边收回，他看着吴世勋倔强的表情，心里竟泛起一股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我都已经跟父亲定居国外了，谁还会没事找我麻烦？”

“你看到报纸了？”朴灿烈迅速回头看向周围站着的人，他明明吩咐了把这期报纸全都烧掉不准留下一张，而周围的人都默默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有人的地方就藏不住秘密”，吴世勋重新坐在椅子上，“朴灿烈，难道你想让我一辈子都呆在这里不出去？”朴灿烈突然语了，他竟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心里只是想给吴世勋一个安全的生活，安定的住所，只要他还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就不怕下一秒会消失不见。

然而他却忘记了，这里并不是吴世勋的全部，也不应该是吴世勋的全部。

见朴灿烈没回应，吴世勋又继续淡淡地说，“我没有理由享受你理所应当的照顾。”朴灿烈不懂他的意思，皱起眉头问道，“所以呢？”

“听说你这周三要去西港有易，带伤我一起去吧，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

“不行！”，朴灿烈想都没想，“那里的情况更不一样，随时随地都会有危险。”更何况吴世勋不知道，当天会一起出现在那里的，还有吴家的人。

朴灿烈走到吴世勋身旁蹲下，“听我说，这次的易很特殊，我不能带你去。如果你想出去，等我从那边回来以后，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好不好？”端起餐桌上一小碗热着的清羹，吴世勋吹了吹漂浮在最上面的枸杞子，头也不抬地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以后的几十年我要怎么过？在这里终老病死？还是等你结婚以后继续在这里白吃白喝？或者是教你儿子打赚工资？”朴灿烈突然很想使劲这人的脑袋瓜子，就像以前对待他在西班牙养的那只暹罗猫一样。他觉着自己一定是中了，看着吴世勋耍子，竟然也能高兴得起来。

他只是觉得，吴世勋哪怕是生气，也比对他没有任何情绪来得好。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