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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神秀颈上，锋刃贴着皮。

师无我厉声喝问:“你做什么！”息神秀被他吼得有些失神。他的友人从来神情温柔，言辞体贴，何曾有过这副模样，此番必定恼极了。不知怎地，想及此，他不仅没有忧虑愧疚，反而生出了喜悦，仿佛窥见了难得美景。

此念方生，他心内一凛，觉得自己此种想法十分不该。他没说话，可秋霜剑切风断水，只要手下一抖，便要血溅当场。

师无我倒一口冷气，袖中簪分一叶滑至掌心，兵刃的寒凉唤回理智，他将短剑暗扣在手，道:“……你莫非要我看着你死？又或者你想失去神智后，杀死我吗？”息神秀静静看他，没有多话。

他自然不会有这些想法，师无我方才不过含怒出言，心中也清楚这点。他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想我如何？”息神秀角微牵，笑意稍纵即逝，放下握剑的手。

半途失了力道，秋霜剑坠下，剑锋凛凛生寒，直冲血之躯。师无我一颗心提至嗓子口，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扔开簪分一叶，伸手去拦。

他学过武，如今修为不复，眼力和过往经验还在，又是如此危急时刻，竟真赶上了，抓住了跌下的剑。

可惜他用的是右手，时好时坏，止住坠势之后，腕上绷紧了，搐酸麻，眼见也要握不住，他手背一热，息神秀手掌覆在他的上。

师无我愣愣由他将秋霜剑取下，放在一边，反应过来:“你骗我！”息神秀却道:“你待我太好了。”这句话他从前说过，师无我不知他旧话重提有何用意，但此时心中又惊又怒，气血翻腾，半点平复不下，只得憋着一口气听他说。

息神秀牵着他手，引人坐在自己身边，方道:“你待我好，我也想待你好些，你不忍我吃苦，我亦是同样。”师无我隐约明白他意思，一时想着前事，一时又想着这番话，心绪难宁。

息神秀又道:“可相互扶持的才是朋友，一意付出固然不是错处，却不能长久。我一直想问，在你心里，是否当真将我视作好友？”师无我怒极反笑:“你竟疑我！”息神秀道:“可你待我，委实不像朋友。”师无我心中苦涩，勉强笑道:“我喜男子，但从未……”息神秀捂住他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因为我许多事都不懂，你将我当做一个需要照料的人，你我前段时的相处，不像朋友，倒像长辈与晚辈。你只比我大两岁，若要做我长辈，也过分了些。”他说这些并无他意，谁料师无我听后，脸上血尽失。

息神秀将这些看在眼里，道:“你喜过的那人便是这么待你，你依葫芦画瓢学了来？”师无我收紧了与对方牵着的手。

他受过伤，使不出大力，息神秀不觉得疼痛，却知他此时心情跌宕，便安静下来。

“是我错了，”过了许久，师无我道，“当年那人对我并无情愫，只是一味纵着我……”他神情苦涩:“情本是两个人的事，这样得来的又算什么？那时我恨极了他，不想今与他做了同样的事，”这时他回过味来，道，“我以为你不会耍心机，原来心里歪歪绕绕也不少，竟算计我。”息神秀却道:“你吃软不吃硬，我若直接与你说，你必定不会听。”师无我自不会承认，问他:“如今我听进了你话，你到底想我如何？”息神秀道:“前阵子你那般对我，我想……这并非一人的事，若要你一身担下，我心有愧疚，反而不会高兴。这事起因在我，你可以放下些顾忌，晚间那事……应当有别的法子吧？只是你没有告诉我。”14、师无我被他得节节败退，这时忽地一笑:“你今倒神。”息神秀面上微红，侧过脸:“不知为何，我心中念着你，身上虽热，但尚有几分清明，只是怕坚持不久。”脸热的人换成了师无我，只是相较对方，他见多识广，恢复也快，欺身上前，将人在了榻上。

他没与好友再多说，一来主意已定，二来时间不等人，恰好对方敞着衣襟，低头将贴上那片赤的膛。

息神秀动情已久，不过强自维系神智，躯体滚烫，可那两瓣落在身上的时候，像是一把刀子，活生生割开他的皮，将一团烈火扔了进去。这火无物而燃，瞬息烧遍他全身，叫他汗如雨下，痛楚自内里翻滚而出，仿佛一壶沸腾的水。仔细咂摸，又似乎不是单纯的疼痛，令人留恋起这难言滋味。

他伸手抚上对方后脑，想推开人，可又清楚对方是为他好，临到头止了动作，道:“你……做什么？”师无我没有理会他，自膛处，径直往下吻去，最后停在那物边上，伸舌了一。

这事与他往常做的似乎差别不大，息神秀眉头紧蹙，神近乎苦恼:“为何我觉得、觉得更难过了？”他手早已放开对方，攥紧身边被褥，勉力控制住自己，物偾张至恐怖的境地，又因对方呼洒其上，而微微发颤，头上清汩汩，却一直未能出。

师无我道:“我是个假道士，却正经研习过房中术，你莫要怕。”息神秀早有预料，自然不会怕，只不懂何为房中术，乍听闻以为是什么奇术，还有几分好奇，不由多想了一会儿。便在这一会儿的功夫里，对方手掌包住他那物，忽如其来的刺，令久久没能发的他主动——却落了空，对方捋了一把后，就松了手。

他正不解，对方又来推他，他顺势趴在上，物蹭过被褥，倒减了几分热度。

身后人轻咳一声:“你能不能……我气力不够。”息神秀自然是听他话的，由那只放在上的手掌猜着他意思，略提起脚，成了个跪伏的姿势。他不懂这些事，也觉得脸臊，幸而背对友人，不至于叫对方知道。

上一冷，碰上什么体，息神秀猛地醒过神，后知后觉那是自己物之前出的东西，身体不由有些僵硬。

师无我不知他想法，却发现他异样，手搁在他上，迟迟未有动作。

“阿师？”

“……没事。”他没说，息神秀凭着某种玄之又玄的觉，猜测与他喜过的那人有关。自知道这事已有一段时间，但他心里头回起了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这时师无我一手揽住人，左手已自他里挤了进去。

在对方抱上来的时候，息神秀身体里的那团火，忽然化作了熊熊烈焰，将他整个人都噬了，勉强维系的理智彻底崩塌殆尽。幸而对方潜入他身体的手指灵活如蛇，不知碰上了哪里，带来前所未有的觉，与此前品尝过的快截然不同，另一只绵软无力的右手又若有若无地拨着他前头那物，叫他不稍时就出了。之后这快竟也未消褪，如水将他推上推下，失其间。

然而于在这极端的混中，他却犹有一丝清醒，想，阿师又骗他，男子间原来是这么做的。

师无我却不好过。他纵是对息神秀再无想法，也不可能全无反应，尤其他多年，上次被对方着亵开了荤，已再难修持。即便心中万般唾弃自己，下孽已然起，正顶在好友间。

他贪恋人体温度，对方肩膀宽厚，筋骨结实，肌肤却光洁滑腻，仿佛裹了绸缎的雪松，师无我见过几回他身体轮廓，即便心无杂念，也不由暗自赞叹。此时将人抱入怀中，那潜藏许久的念涌上来，叫他未能克制住，拉下一点衣衫，以舌描摹起肩上那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