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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得有多奇怪，再各自痛地刷卡将它们买下。又或者是打折季，连陆航都会加入他们的行列，挤在一群为奢饰品疯狂的大妈中间，尖叫着抢包。

商场还从未像现在这般安静过。

时栖东瞅瞅，西看看，确定四周真的没有顾客以后，摘下了口罩。

“叔叔，今天人怎么这么少？”行川看了眼腕表:“我找人清场了。”时栖愣住:“叔叔，你不是带我来工作的啊？”他还以为行川要他走呢。

“什么工作？”行川蹙眉，“看你身上穿的都是些什么？去换一身新的。”时栖原地转了个圈:“我觉得好的啊。”他说完，看见了行川冷下来的神情，立刻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我换。”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时栖挽着行川的手臂，刷着行川的黑卡，嘚嘚瑟瑟地逛完了所有的奢侈品店。

“都包起来。”时小狐狸翘着尾巴，得意扬扬地趴在橱窗前，“包好了送到……你知道我住哪儿吧？”他暧昧地朝站在一旁的行川眨眼睛。

店员干笑地点头，同时在心里翻白眼。

时栖继续作妖:“我还要预定你们下一季的新品。”

“时先生，都寄到先生家里吗？”店员故意咬着“先生”三个字的重音，试图提醒时栖，下一个季度他很可能被行川甩了。

时栖恍若未觉:“不然呢？”他丢出行川的卡:“不仅要下一个季度的，还要下下个季度，下下下……”

“时栖。”行川叫住了他。

时栖的笑容尴尬地僵住，撇嘴把卡收回来:“好嘛，不买就不买。”他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他想不清楚自己闹的目的。

是在试探行川的底线，还是单纯地发心中的不？

都不是，有个声音在时栖的心里说，你只是想知道，行川是否还你。

“你喜这个牌子，我就买下来。”行川淡淡道，“每个季度寄回家多麻烦？”虽说他们的情与金钱无关，可糖衣炮弹的惑是货真价实的，时栖忍不住勾住行川的脖子，踮起脚尖，试图亲吻男人抿成一条线的。

行川冷着脸不让他闹:“发什么？”时栖狡黠地眨眼:“叔叔，你不亲我就是不喜我！”他说得太顺嘴，说完才意识到祸从口出，脸也骤然白下来，然后不等对方有所回应，就狼狈地后退了几步，假装对隔壁橱窗里的一条丝巾产生了兴趣:“这配真酷。”

“时先生，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在店员眼里，时栖已然沦为被金主包养的没见识的小明星，就算看不起，也要微笑着从他身上赚取可观的业绩，“如果您喜，我这就帮您包起来。”时栖心不在焉地点头:“包起来吧。”他不敢去看行川，却能受到停留在身上的炽热视线——行川在看他。

身为一个被包养的小明星，他不该不自量力地问金主关于“喜”的问题。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时栖没再和行川说一句话，也没继续逛街，他垂着头，低声呢喃:“买好了。”行川带着他走到电梯旁，时栖磨磨蹭蹭，故意落在后面，不想在密闭的空间里和行川独处。

行川却在电梯门打开的刹那，伸手将他拉进去，然后反手按在玻璃上。

紧接着，滚烫的吻落下来。

电梯门在时栖的余光里缓缓闭合，银的墙壁映着他和行川拥吻的身影，他的灵魂也仿佛被吻过，血管里窜过细小的电。

从一楼到负二楼，行川的舌尖遍了时栖的，还勾了勾他的虎牙。

他攥着行川的衣领，摇摇晃晃，亲完了，仍旧没有回过神。

他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买完衣服，行川给时栖买了一个甜筒。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行川很可能在和自己约会。

真是荒谬的甜。

三年前，行川从来没和他约过会，他们的相处模式与其说是人，更像是伴。

刚开荤的少年和狂热的年长者，在上抵足绵，身体的碰撞胜过千言万语。

所以三年后的约会才显得无比珍贵。

时栖小口小口地着油，不是在品尝甜筒，而是在回味久违的甜。

那一晚，他连做的梦都是甜的。

*周六下了一场小雨，时栖开车回到了筒子楼。

他爸不知道了什么疯，不愿在新家和他见面，非要回“老”家。

时栖下车的时候，看见路边的垃圾桶倒了，腐烂的鱼瘫在窨井盖边，几条脏兮兮的野猫围着它，互相嘶吼。

他瞧了几眼，转身回到车里，在路边中年男人聒噪的谈话声中，将什么进了口袋。

-老时家亮灯了！

-他儿子不是飞黄腾达了吗？怎么还会回来？

-嘿，飞黄腾达个啊，就是个恶心的同恋，真搞不懂国家为什么要同意俩男人结婚！

-听说他男人死了？

-可不嘛！

…

………他们口中“死了男人”的主角目不斜视，走进了楼。

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风中传来几声谩骂，大概是哪家的孩子又不好好学习，被家长训斥了。

时栖小时候觉得筒子楼有人情味，长大才明白，筒子楼是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