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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想看看人，就如同他每天下班什么也不干，把车停在顾家大门附近独自默默枯坐几小时，看看顾家人进人出，运气好能见到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运气不好遇到下雨，什么都看不见一样吧。

江崇律以前总想不通，顾栩会习惯不直接来问自己的行踪，而是通过千奇百怪的方式去知道，又小心眼又霸道，不闹，江崇律只觉得他可。

如今顾栩似乎对他的行踪不兴趣了，完全不闻不问，倒是江崇律开始想着各种法子打探着顾栩整天的行踪，喜听陈蒙说顾栩刚喝了鸽子汤，抱着兔子在晒太，也喜每天被人提醒四点到了，于是他脑中就产生回家的条件反。。

在他脑子里，四点，就代表回家。四点太就下山了，他要回家把睡在窗子边的顾栩挪到卧室，晚了容易着凉，晚了天黑他醒了也会不开心。

他不想顾栩不开心。虽然他至今仍没有捉住所谓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一种情，但如果非要对一个人说的话，好像只能是顾栩了。想想别的人，江崇律的大脑在思考的第一秒就断绝了可能。

只是顾栩好像变了。

江崇律见顾栩喜兔子，就让陈蒙去问顾栩喜不喜动物。江崇律亲耳听到顾栩说“喜呀”于是他才跑去宠物店买了只最贵的猫，雪白雪白的，脸上带点淡淡的灰，蓝玻璃珠似的眼睛。他以为顾栩会非常开心的，至少不用抱着用来吃的肥兔子睡觉。

江崇律认为只有这么好看的猫，才配靠在他旁边陪他睡觉的。

但顾栩见到猫只是蹲下来摸了摸它竖起来的耳朵，他对江崇律说“我快走了，养不了小动物了。”江崇律郁闷道“兔子能养，猫不能吗”顾栩回头看了看兔子奇怪的说“我走了你把兔子吃了就行了，猫你也要吃吗”顾栩看着那一脸“我很贵”的猫，眼神十分单纯，看的江崇律不仅手背崩出了青筋，甚至觉得猫都抖了几抖。

江崇律气的没脾气，猫在家呆了几天，顾栩不理那猫，江崇律就开始嫌弃它讨不了心，反而被叫的很烦，某天梁纪上门，就顺手送给梁纪了。

仔细想想，他总觉得这不是错觉，是顾栩真的变了，好像一下子对什么都不再关心了，虽然他还是总会笑，总是温温柔柔的，但就是变了，变得让江崇律无所适从。

整个正月彻底过完后，季就真的来了。

顾栩不喜夏天，连带也很讨厌天，从不觉得暖花开是什么美好的事情，对那种不可抗力的渐入夏季的厌恶排斥与俱增。何况最近天天在下雨，只要在室外，哪里都是哒哒雾蒙蒙的，令人难以忍受。

陈蒙数次关照顾栩不要那么快就掉冬天的厚衣服，早晚都很凉什么的。但顾栩总觉得闷气短，情绪不好就觉得从里到外都是热的，黏的，只要陈蒙不在，他就只穿着衬衫活动。

但这个身体是真的废，衣服他只了两天，就冒发烧轮番上阵。

他头重脚轻的往上爬楼梯，气如牛，企图躲进书房赖上一下午，摆陈蒙或者是让江崇律晚点发现再发脾气。

二层楼，他几乎要四脚并用才能爬上去，顾栩靠在休息平台的栏杆上气擦了把汗，看着不高的楼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身上有汗，不愿意躺在上睡觉，趴在书房的地毯上，身边扔着几本书，因为下雨，天暗的早，也不知道开灯，江崇律找上来时舒了口气，想把他喊醒却怎么也喊不醒。

江崇律拍着拍着就觉得顾栩不仅身体很凉，还觉得他身体很僵硬。他深刻的记得在这一瞬间，他起码脑中空白了许多许多秒，以至于手悬在半空忘记都动作。

最后他不得不颤抖的伸手去探顾栩的鼻息，他还在微微的呼着，江崇律轻呼一口气瘫坐在顾栩旁边，一脑门的冷汗。

他把顾栩下楼，顾栩靠在他颈脖边时才有所动动静的低低咳了几下，江崇律握着他冰冷的肢用力捏了一把也没把他捏醒。

着凉，低烧，江崇律拿毯子盖着他，黑着脸盯着，陈蒙知道他不悦又不好申辩什么，倒是听诊器冰凉的听诊头把顾栩凉醒了。

他失焦的张望了一会儿，又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百无聊赖的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江崇律气的猛一下站起身瞪着他，陈蒙颤了下，有些紧张的说“别生气…”顾栩把脸朝沙发里侧偏了偏，受凉说话有浓重的嗡声，他闭着眼附和陈蒙的话，淡然又无所谓道“嗯，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你穿一件衬衫，就敢躺在地上睡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在地板睡觉？又跟你说了多少次保暖保暖注意保暖！！”陈蒙讶然的各自望了一眼，又注意到顾栩单薄的衣衫，没有讲话，他其实觉得江崇律是在不自己，于是开口说道“是我没注意…抱歉…”

“不关你的事，你先去忙。”陈蒙担心的看着顾栩闭着眼睛皱着眉，抱着肩膀动也不动的样子。他去找顾栩拿药了，江崇律知道顾栩在听，一想到看到他浑身冰冷的样子，自己后背的冷汗到现在都没干，顿时不住五脏六肺冒出来的气，见顾栩不回话也不动一下，只觉得更气。

“你听到我在说话没有！！”顾栩只是看不见，又不聋，他被江崇律吼的脑子嗡嗡响，本注意不到他在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