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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只有愚蠢。

花簇只觉得一阵晕眩，脚下一软就朝着地面坠去。但很快，有一个纤细却有力的身躯抱住了她，为她支撑住了身体。

“殿下。”这个声音平平淡淡，早已不如过往那般亲昵甜。

“抱我去上。”花簇没有拒绝花筝的帮助，只是挨着她冷淡地道，“我有些累了。”当然不止是有些而已，花簇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花筝将她轻轻抱起，小心安置在铺之上，并且有便携式体检扫描仪为她进行了检查。

花簇脸疲惫地闭着眼，任由花筝为自己服务。

比起想这些，不如先好好休息吧。

第137章花沐（七）面具，即是假面，是伪装，是虚伪，是为了遮掩丑恶而存在的保护罩。如同盛朝这样的国家，之所以要去除领袖的社会身份，让他戴上面具，只向陛下负责，只受陛下指令，正是因为其强大的权柄以及行走于灰地带的手段。

领袖被称为无面人，也即意味着他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象征，只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件工具。只要国王否认领袖的身份，否定他的合法，那么领袖手中的权力将变得一文不值。

然而，以上都不过是理想化的情况，是让领袖成为无面人的初衷。现实往往比理想要复杂得多，国王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罢免领袖，这必须要经过一系列的会议与讨论。而当一名前王储成为领袖，其所能聚集起来的能量将远远超过普通意义上的领袖。

这也是很多国王想要身兼领袖之职的原因——当然，这被历史证明只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灾难。

花簇已然沉沉睡去，花筝坐在边静静地凝视着她的面容，手中捏着一支不足一指长的针剂，仿佛雕像般一动不动。

她注定要成为无面人，不该有明确的个，不该有自己的喜好，只要愿意，她可以成为任何一个人。

花筝用颤抖的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张毫无装饰的面具，莹白的釉质表面带着些微透明，除此之外没有丝毫张扬的地方。除开一开始会引人瞩目一下，之后很难再引他人的注意。

这就是她今后的所有，只有在这面具之下她才能保护殿下和盛朝。纵然她偶尔会有万千的冲动想要将这面具摔碎，但她此刻无比清晰地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归所。

花筝垂下眼帘望向自己手中的针剂，而后视线又缓缓转到了花簇的面容之上。

既然只保有理智是那么高效率的事，人类为什么还要发展出情呢？

情会带来猜疑，会带来犹豫，会带来混沌，也会带来痛苦。就如同此刻，如同抑制剂的效果即将消失的每一刻，她都会觉到恐惧。她害怕这些觉的消失，害怕情的消散，害怕对殿下渴望的消逝。

可情也是止痛剂，是麻醉剂，是致幻剂，在品尝过后就再难以忘怀。

无痛针筒轻轻顶在纤细白皙的脖颈之上，花筝的手指却迟迟没能摁下按钮——她需要理智来解析殿下的行动，需要集中注意力来分析殿下的言行。

官和情是此刻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为什么……小筝……”然而，当花簇的呓语传入耳中，她的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迅速按下了注键。抑制剂迅速通过□□向着全身扩散开去，那些逐渐消失的觉又慢慢清晰了起来。

殿下在哭泣，这是此刻花筝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并非故作坚强，而是真的坚强的王储殿下，连哭泣也只能在睡梦之中。白得几近透明的指尖轻轻擦去花簇眼角的泪水，被抑到了极致的情促使着花筝低头吻向柔软干燥的瓣。

所谓情难自，花筝无时无刻不在体会，无时无刻不在忍耐，也无时无刻不在期待。她的记很好，所以与姐姐……与王储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

她记得自己曾拥有过什么，也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更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挽回这些东西。

因为她生来就一无所有，即便曾获得过，依靠的也不过是欺骗和偷窃。即使是如今，她也只是靠着外力才能受这些美妙。越是体会过情，花筝就越是明白霍尔曼当初选择的正确。官对她身体的毒害不止在神上，也在物理上。

情能够腐蚀的东西，远比所有人以为的都要多。

可是，如果她也有选择的权力……

“小筝……”像是受到了花筝的亲吻，花簇紧紧地搂住了她俯下的肩背，热烈地回应着这点亲密。可是，就连无意识中的沉溺也带着凄苦，就连睡梦中的呼唤也含委屈。

如果，她也有随心所的能力。

花筝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花簇泪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对方白皙娇皮肤，如同沉醉其中一般不顾所有。

如果，她也能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

花簇轻颤着睫，似乎即将醒来，但她终究没有睁开双眼，只依靠着本能回应着对方的索取。

花筝渐渐放轻了动作，体贴地帮她舒缓呼。

“小筝，”花簇蒙的泪眼微睁，用不甚清醒的语调软软地叫她的名字，“我在做梦，对吗？”花筝用手护着她的小腹，叹息道:“是啊，我们都在梦境之中。”花簇住她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糊中带着几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