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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这种在异国他乡临时落脚却有个悉的人深夜来访的觉很是窝心。
任外面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室内的气氛却不受一丝影响,因为索炀的出现变得温暖柔软。
两人坐在地毯上,用酒店的宣传画册垫着餐盒,就这么席地而坐吃起迟到了几个小时的晚餐来。
他们像是老友,在房间昏黄的灯光下聊着天,索炀也不再紧绷着神经,毕竟今天他已经够累了。
“对了,”沈徽明拿过手机,“我那天无意间听到一首歌。”他打开音乐软件,搜索《berlin》。
在这趟旅行开始之前,沈徽明查阅了无数跟柏林有关的信息,甚至包括歌曲。
sometimesdarkness,itcreepsintomybodywhilei\'msleeping.
andiwatchyoufall,fromthepedestal,whereyou\'verestedforsolong.
索炀坐在那里,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听得入了,而沈徽明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沈徽明不知道索炀此刻在想什么,但他想的是:当你从神坛坠落,我可以接住你。
第25章索炀很少会有这种跟一个人靠得很近的觉,不是空间距离,而是心里的距离。
人大概都是这样,越是成长就越难接受别人的靠近,防备心会随着年龄不断加重,当一个人靠近的时候会下意识想他有什么企图。
这么说起来好像过于功利过于现实,但这就是事实,每个在社会摸爬滚打过的成年人心上都有一把锁。
也正是因为这样,大家才总是说离开校园之后纯粹的朋友会越来越少。
索炀本来就不是容易跟人心的类型,这些年又独来独往惯了,甚至忘了有人陪着是什么觉,在很多个风雨加的子他想的是什么时候能转晴,什么时候能起飞,而不是,此时此刻气氛刚刚好。
气氛刚刚好,适合喝杯酒。
沈徽明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也或许只是刚好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问:“酒柜有红酒,要喝一杯吗?”索炀笑笑:“那就一杯。”沈徽明起身,走向了酒柜。
索炀把面前吃完的餐盒收拾了一下,垃圾都整理好装进袋子里放在了一边,然后回头去看正在开酒的沈徽明。
他走过去,拿出酒杯去清洗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沈徽明已经在等他了。
“这酒还不错,”沈徽明说,“不过需要醒一会儿。”索炀看见他已经倒了一部分在醒酒器里。
“不急。”索炀把杯子放好,“反正夜还长。”等待醒酒的时间里,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看外面毫无美的夜景。
狂风卷着树枝跟雨点,闪电伴着轰隆的雷鸣,像极了电影里的末世场面。
索炀说:“这种天气是我最害怕的。”当一个人愿意向你坦白他的弱点时,就证明,他开始接纳你了。
沈徽明问:“因为职业?”
“一部分原因,”索炀声音很轻,但并没有忧虑,只是很平静地在给他讲一件很平常的事,“好像是从高中开始,傍晚和大风天气都会让我觉得很恐怖。”
“傍晚和大风天?”
“对,简单来说就是,如果这种时候我人在室外就会觉得焦虑不安,有时候甚至会出现心悸头晕的情况。”索炀笑了,“我还特意去网上查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查到结果了吗?”索炀笑出了声:“网上说这叫‘落综合征’,一般情况下是老年痴呆患者在黄昏时分出现一系列的情绪和认知功能的改变。”沈徽明哭笑不得:“老年痴呆?”
“哈哈哈对,老年痴呆,”索炀笑得很放松,“我看到这个的时候直接关掉了网页。”沈徽明摇头:“所以说,有什么问题不能随便上网查,查出来就是绝症。”
“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索炀说,“不过现在很少会想那么多了,天气不好只会因为航班受影响而焦虑。”沈徽明看向窗外,或者说,他是在看着玻璃窗映出的索炀。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倒是觉得有一种可能。”索炀看向他。
沈徽明笑:“但是说出来又怕冒犯了你。”
“现在还在担心这个?”索炀故意跟他开玩笑,“你买这趟航班的机票时,怎么没考虑这个问题?”沈徽明低头笑了笑。
过了会儿,沈徽明收敛了笑容,很认真地说:“或许是因为缺乏安全。”索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似乎有些出神地看着外面。
“我不敢擅自揣测你的心理,不确定你有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沈徽明说,“傍晚意味着一天的界,是一个暧昧不明的时间段,在这个时间段里很容易催生一些白天不会显现的情绪,它就像是一个钩子,勾着白天跟黑夜,在把黑夜勾出来的时候,也顺便把人们的不安和望给勾了出来。
“沈徽明转过去看索炀:“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但是你真的非常好,我们情不算深,可我能受到你在拼尽全力地去做你喜的事,光是这一点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