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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的推论是什么？”邵陵看着牧怿然，“第一晚是信任，第二晚是恶心厌恶，第三晚是愤怒？”

“不，”牧怿然语声清晰地，缓慢平静地道，“第三晚是怒，第二晚是恶，第一晚，是。”邵陵怔了怔，正要开口辩驳，牧怿然却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说道:“，恶，怒，如果照这样看，幕后的那股力量不是据我们的五来制造幻象，而是据人的情绪——人有七情六，所谓七情:喜、怒、哀、惧、、恶、。如果所料不错，在此之后的四个夜晚，将会以喜、哀、惧、这四种情绪来制造幻象。

“人是有情动物，只要是正常健康的人类，就会有情，只要有情，就会有神弱点，而只要有神弱点，就有可能会被幻象影响情绪、被情绪左右思想和行为。

“幻象依次利用人类所拥有的七种情绪，来寻找我们神上最脆弱的那个点，现在还存活着的人，不意味着是神上的强者，很可能只是因为还没有被触及到那个点。

“或许我们应该仔细自省一下，自己的神弱点是什么，什么事情会令我们‘喜’难自，‘哀’痛绝……只有承认和直面自己的弱点，才有可能抵挡得住对它的攻击。”话音落后，众人都没再作声，各自垂眸，探究自己内心深处最薄弱的地方。

牧怿然的目光却落在那写有“”字的竹简上，再次陷入沉思。

“那么你认为，是否点燃犀角的人都难逃一劫？”邵陵问他。

“我不能确定，”牧怿然看向昨晚雪格所在的地方，“说得冷酷一点，雪格这样本就寿命无多的人，任何情绪可能会对她造成一定的干扰，但能令她无法忍受从而失控的，只怕可能不大，当然，万事无绝对，也许她的……‘消失’，是因为受情绪干扰，也许是遇到什么不可抗力，又也许，是她已彻底放弃了生存的信念，顺水推舟地把自己了结在了这里。”

“那么今晚呢，”邵陵看着他，也看着围在旁边的其他人，“由谁来点燃犀角？”

“我来。”接话的声音平静得不似在面临生死，它来自从门外迈进来的方菲。

“姑娘，逝者已矣，没有必要因此而看轻自己的生命。”秦赐医者父母心，怜惜地看着红着眼眶，却始终没有显出任何脆弱的这个年轻的女孩。

“别误会，”方菲容平静，“我不是因为于隆，我只是受不了再这样被动等死了，这不是我的格，我并不害怕死亡，否则我也不会选择潜水员这项高危的充未知的行当，我只是无法忍受这种被玩的觉，死亡是大自然的一部分，而我的毕生所求，就是挑战死亡和自然。”这个勇敢不屈的女孩儿，让在场的男士们肃然起敬，罗勏不由建议:“厨房不是有刀吗，要不小姐姐你今晚拎上一把，看到那什么的时候给它一刀试试？”

“如果要这样的话，方菲只怕就不能和我们在同一间屋里了，”邵陵却仍然理智冷静，“否则恐怕会在幻象的影响下捅到我们这些人，甚至说不定就算我们不在同一间屋里，由于幻象可以让我们突破空间限制，而导致身在船头的人也能误伤到身在船尾的人。”第205章海上燃犀图18┃无情无，方能成仙。

“不用拿刀了，”方菲说，“我们潜水常年做体能和力量训练，我的力气不比你们小，”指着罗勏和卫东，“我会尝试对抗那个‘’，如果我的力量无法和它相抗，那就算拿着刀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卫东罗勏:“……好的。”

“那么，我们来商定一套简单的标记吧。”牧怿然看着方菲。

“雪格没能有充分的时间留下更多的信息，说来也算是我们事先考虑不周，”牧怿然拿过竹简和笔，“我们来商定一些快速易写的标记，用以表示各种含义，请你把它们记下来，如果可以，请尽量多地留下你所看到的信息——抱歉对你说这样的话。”

“没有关系。”方菲坦然且从容，像是一个将要去执行有去无回的任务的战士。

“如果你看到的是真正意义上的‘’，请在竹简上画‘√’，”牧怿然并不多耽时间，很快进入正题，在竹简上边画边说，“如果只是一种以‘’字打头的东西，而你来不及写全它的名字，请画‘o’；“如果你认为它可以以人力消灭，请在√或o的上方画‘一’，如果不能确定，在下方画‘一’；“如果你确信点燃犀角的人无法生还，在√或o上画右斜杠，如果你认为只有点燃犀角才能找到签名，但点燃犀角的人会死，画左斜杠，如果你确信点燃犀角对寻找签名毫无用处，不画√也不画o，画‘×’；“如果你看到了签名，请尽量写下来，但如果来不及写，画‘△’，如果签名在海里，就在△上方画波线，如果在船上，就在上方画直线，如果……”就这样，牧怿然几乎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规定了相应的记号，并请方菲练记在心里，甚至在她记后还让卫东帮忙，以随机提问的方式加深她的记忆。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只有等待夜晚降临。柯寻去了些饭，大家吃过以后，整个上午的时间就用来补眠。

下午，大家把昨晚各自经历的幻象都简单叙说了一遍，果然所有人经历的幻象都是通过愤怒